“让管家找个奴才去,把陆云笙叫回来,她若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该知道事情轻重缓急。”
陆泊坐下来,并不重视。
陆秉却道:“父亲知道她在哪儿?”
陆泊语塞。
陆清欢上前:“妹妹今日去学塾了,想必,她住在客栈里了。”
“呵!”陆泊冷笑:“她手里分文没有,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陆秉头脑就清醒多了。
“父亲,我觉得尽早把她找回来比较好。”
“哥哥,你是不是想帮云笙妹妹?”陆清欢眼眶一红,一副被欺负委屈不已的模样。
林氏当即瞪了一眼陆秉:“你这个做哥哥,怎么不护着自己亲妹妹?”
“我只是觉得早些找回来,早点让她给太子殿下治病,对国公府也好,否则的话,皇上和太子问责,清欢你来搪塞吗?”
陆秉冷冷地问。
“我只是觉得,父亲也可以去给殿下看病的。”陆清欢一副羸弱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看向陆泊。
“清欢说得对,国公府又不是只有陆云笙一人会医术,再说了,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肯定治不好殿下。我亲自走一趟,看看太子殿下什么情况。”
陆秉闭了口,不想多说。
但他心里明白,傅培枫怕是更想让陆云笙去治病。
这边,魏公公离开国公府后,径直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华丽马车。
马车的小帘子随风吹起,露出几分马车内人的绝世容貌。
“王爷,都按照您说的做了。”
傅南霄靠着马车,右手撑着下颚,左手手指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神色冷峻。
“嗯。”
“奴才倒是觉得定国公不会轻易去求三小姐回府呢!”
“他会的。”傅南霄肯定道:“就他那点小儿科的医术,怎么治得好傅培枫。”
“王爷说的是。”
魏公公躬着身子上了马车,战战兢兢地坐在一侧。
傅南霄掀开小帘子往外看。
不出所料,陆泊果然离开国公府,坐上马车,朝着太子府的方向驶去。
帘子放下后,傅南霄的神色阴晴不定。
魏公公谄媚地笑着:“王爷您真厉害,料事如神。”
“找人去太子府盯着。”
“奴才明白。”
......
客栈里,陆云笙躺在床上,吃着葡萄,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阿巧抱着水果盘子,坐在床榻边,一边给她剥着葡萄,一边愤恨道:“姑娘,我今日偷偷回水榭阁看了,您屋子里的东西都快被搬空了,珠宝首饰,好看的衣服全都不见了。肯定是那四个人干的。”
“再给我一颗葡萄。”
阿巧递过去,继续道:“不过,我走的时候,给那两个狗奴才送了点礼物。”
“什么礼物?”
阿巧嬉笑着,在陆云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陆云笙差点被葡萄卡到嗓子。
她朝着阿巧竖起大拇指:“你是真狠啊!”
“谁让他们手脚不干净!这次,可够他们疼一阵子了!”阿巧往她嘴里又塞了一颗葡萄,问她:“不过,姑娘什么时候管管他们,这四个人分明是二小姐派来监视您的,还偷东西。”
“不急,等我回了水榭阁,一定要他们好看。”
见陆云笙心里已经有了盘算,阿巧便放心多了。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响起。
陆云笙抬了抬下巴,阿巧放下水果盘跑去开门:“谁啊!”
门一打开,阿巧瞳孔顿时一缩,又立刻关上。
陆秉正要迈步进去,猝不及防地被门撞到了鼻子,疼得他直皱眉。
阿巧抵着门:“姑娘,是大少爷。”
陆云笙坐起来:“让他进来。”
“好吧。”
阿巧开了门,嬉笑着:“嗨,大少爷。”
陆秉瞪了她一眼,进了屋。
“陆云笙,快跟我回去!”
陆云笙靠着床榻,歪着脑袋看他:“为何?”
“那是你的家,还问为何?”
陆云笙笑了:“家?父亲可不觉得那是我的家呢!”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陆家的三小姐,毋庸置疑!这是血缘关系!”
“所以呢?他让我走就走,让我回就回?”陆云笙勾唇,扯出一丝冷笑来。
陆秉坐下来,语气软了几分:“我知道这件事你很委屈,但是皇上下旨要你去给太子殿下治病,无论是父亲,亦或是清欢和我都是治不好的。”
“所以呢?”
陆云笙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只觉得好笑。
“我看的出来,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利害!”陆秉语重心长道:“清欢她娇生惯养,有些事确实做得不对,但她毕竟是你的姐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次你去给太子殿下的毒解了,她和父亲都会对你刮目相看。”
陆云笙扣了扣指甲,眸光冷冷地看过去:“是陆泊让你来的?”
陆秉顿了一瞬:“不是。”
“阿巧,赶他走。”
“是!”
阿巧力气大,揪着陆秉的衣领子就往外拽。
陆秉气急了,吼道:“陆云笙,你永远都是陆家三小姐,给殿下治病,是你的责任和义务,若是因为你,陆家被治罪,你就是千古罪人!”
他明明是做哥哥的,都已经如此耐心和她讲话了,她还想怎么样!
比起陆清欢,他觉得陆云笙更清醒。
现在看来,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麻烦!还是个大麻烦!
“父亲将我赶出家门,自己又不愿意来请我回去,便让你做出头鸟。呵,我才不会上赶着去讨好你们!赶紧滚!”
陆云笙阖上眼眸,语气冰冷。
陆秉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几不可闻地皱起了眉头。
“陆云笙,你会后悔的!”
他无能狂怒道。
没有国公府做依仗,就算嫁入了摄政王府又如何!
直到陆秉愤怒地离开,门口的脚步声也逐渐远去后,阿巧才松了口气。
“姑娘,他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我之前觉得大少爷是家里少有的不会为难姑娘之人,现在看来,也是一个不明事理的蠢货。”
阿巧拿着水果盘子,屁颠地跑去床边,继续给陆云笙喂食。
“先前他不管,是因为我所做的事情,没有触碰到他的利益。现在,不仅是国公府,他自己也会受影响,所以急了呗!人啊,都是这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关己才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