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5年5月中旬,陕西西安
4月初,孙传庭从大牢里放出来后的当天晚上,先是有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要见他。但是孙传庭根本不认识此人。
见面的人当面拿出了一封被包裹着的信,看到信后,他才知道这封信原来是周皇后的二弟弟,也就是崇祯皇帝的二舅子写给他的。
当然,他仍旧是莫名其妙,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周国舅周铉。以前从没有见过,也没有任何来往。
打开信后,只有上百个字,主要意思是:流寇如今势大,完全不同于几年前,他们已经攻破洛阳、襄阳这些大城池以及河南湖广很多城池,千万要谨慎小心。送上20万两银票,助他训练更多的新兵。最后,还再三提醒,京营里的兵不堪使用。
见面的人还马上拿出了20万两银票给他。孙传庭本想拒绝,更担心是个圈套,但想了半天,还是收下了银票。
第二天上午,崇祯皇帝,在文华殿召见他,询问天下大事。
孙传庭想起以前面对流寇那可是百战百胜,本想夸口说练5000精兵就可以平定流寇,可是他又想起周铉的话,于是答道:“回皇上,如今流寇势大、众多,臣需要训练一支新军才能平定他们。”
崇祯皇帝又问:“孙爱卿,京营有2万多兵力,是否可用?”
孙传庭又想起信中的提醒,为了保险起见,他答道:“回皇上,臣以为打仗需要一些能够吃苦耐劳、勇敢不怕死的兵,所以臣还需要在陕西练新兵。”
崇祯皇帝有些失望,又提出需要多长时间。此时的孙传庭马上想起了崇祯二年的“袁崇焕”,于是不敢承诺时间。
崇祯皇帝最后给出的条件是让孙传庭出任三边总督兼陕西巡抚,一两银子都没有,让他自己想办法,但要求他尽快发兵,灭了闯贼。
当时情况下,孙传庭一听就头大!这还怎么练兵?怎么打仗?但是一想到口袋里20万两银票,他就心情好了很多。
4月中旬,来到西安后,两个随军太监,还有兵部派出的监军苏京,三人不时询问什么时候出兵。
孙传庭真是头痛,偏偏还不能得罪他们。如今,最好的事情是手上还有20万两银票,他赶紧让自己的亲卫队和幕僚动起来,严格按标准要求募兵、练兵。
5月中旬,孙传庭的亲兵和幕僚总算招募了2万新兵,这些兵能够吃苦,可是他们需要时间来适应战场。
除了军饷外,还要有军服、装备和吃饭,20万两银子根本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孙传庭正一筹莫展在厅堂里走来走去。
通讯兵突然给他送来了两封信,他打开一看,一封竟然又是周国舅周铉的信,信中主要内容是:兵没有练好之前,一定要顶住压力,不要轻易出兵;如果围剿或救援开封失败,付出代价更高。
同时,周铉还在信中提醒:要保住性命,不要轻易自刎,只有保住好性命,才能更好为皇上分忧,为黎明百姓造福。待以后有时间,再助他50万两银子,但是此事不可外泄。
孙传庭看过信件后,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周国舅怎么好像总是能够提前一步知道前面的情况;喜的是自己的运气还这么好,竟然无端得到这个人的帮助,而且帮助还极大!
另外一封信却是下属宁夏镇总兵王定的信件,信中报道:三月初,周国舅率领曹变蛟、祖大弼和周遇吉三位总兵从辽东进入去了建虏腹地;
五月初,他们从草原上回来,有8000骑兵,还缴获了一些马匹和军资。
听完第二个消息,孙传庭目瞪口呆。
孙传庭对辽东建虏了解不多,但是他也知道这仗不好打,远超过了对抗农民起义军。
可如今,周国舅竟然带着三个总兵去了辽东一趟,这还真让人震撼和神奇!
孙传庭连忙叫来他的幕僚,并问道:“你可知道京城的周国舅?”
幕僚答道:“老大人,属下在京城时,听到过一点他的消息。他可是很不听朝廷的话,私自调兵、募兵;但是,他带领几个总兵,杀了不少入关的建虏。”
孙传庭急切问道:“杀了多少?”
“据说有1万3千个建虏。”
“这么多,是不是有假?”
“老大人可能不知道,他在辽东还杀了8000个建虏。在老大人被诬陷(下大牢)这段时间,京城还摆了京观,属下都去看过。”
孙传庭听完后,惊得合不上嘴,又问道:“既然他如此厉害,为什么朝廷不派他去剿灭流寇?”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他不听朝廷号令,也许他要和建虏打仗。”
“哦!”孙传庭埋下心头疑问,他又能说周铉送银票给他,于是转问道:“新兵训练得怎么样?还有贺人龙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新兵要成军还需要时间,至少还要半年时间!贺人龙那边,属下认为该断就断,皇上既然要贺人龙的头,我们总不能违抗旨意。”
“好,那就这么决定吧!5月下旬让郑嘉栋、牛成虎、贺人龙等诸将到西安吧!这样对皇上是个交代,也算是立威。”
“好,那属下去办了!只是我们练军2万,银两还是不够啊!”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老夫自有安排!”
待幕僚走后,孙传庭又喊来孙家管家,让他秘密派一可靠、口风紧、机灵点的孙家家生子去京城,了解一下周国舅周铉的详细情况,并试一试与他联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