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茶楼的雅间内,看到赵禹回来,姜若彤疑惑的俏眉微蹙。
“哦,蹲的时间有点久,腿麻了,在下面缓和了一下......”
赵禹一脸难为情,走到椅子上坐好。
“嘻嘻!”
姜若彤顿时乐了,捂着小嘴不怀好意地瞟了眼赵禹的小屁股。
不过随即,姜若彤又嗔怪了赵禹一眼:
“也不知羞!我以为你掉茅房里了,还特意叫黎叔去捞你!”
闻言,赵禹满头黑线,那种地方,是能掉进去的么?
想到那到处爬的虫子,赵禹恶寒,小身体打了个冷颤。
姜若彤见状,捂着小嘴乐个不停。
而在雅间两个小朋友打趣时。
下面,胡老四又回到了讲台上,继续了他的说书。
只是或许没有准备充分,胡老四没有讲赵禹给的故事,而是继续之前的。
赵禹事情办完了,对胡老四讲的故事也不再感兴趣。
姜若彤就更别说了,早就兴致缺缺。
于是两人最后一合计,结账走人!
出了福禄茶楼,两个小朋友又坐上了马车,回返了私塾。
......
私塾,韩礼儒的宅院内。
夕阳下,韩礼儒此时却在堂屋接待着一位客人。
此人身穿青色长衫,头戴网巾,是个富态中年。
如果赵禹在这,便会认得,正是他之前在南集市见过的王主簿。
而此人,名为王阳!
“王主簿,今日来寒舍,不知所谓何事?”
壁前的八仙桌上,韩礼儒和王阳分坐两边,一番寒暄茶饮后,韩礼儒笑看着王阳。
王阳放下茶杯,看了眼身侧的随从。
那随从立即把手中的一个小木盒放在了八仙桌上,然后打开了盒盖。
顿时,一锭锭银子出现在了韩礼儒的眼中。
直到这时,王阳富态的脸上才笑呵呵地开口:
“今日叨扰韩先生,主要是送此物而来。”
说着,王阳把装着银子的木盒推到了韩礼儒的身边。
“这是?”
看着木盒中的银子,韩礼儒目光微疑。
不过不等韩礼儒问询,王阳便解释道:
“此乃纹银五十两,乃是县中乡绅所捐赠,用于私塾寒门学子用度,本官只是代为送来而已!”
“原来如此!那老夫代表学堂寒门感谢王主簿了,也请王主簿代老夫向诸位乡绅表达谢意!”
给学堂寒门学子用度,韩礼儒没有客气,作揖收了下来。
“应该的,应该的!”
王阳笑呵呵地摆了摆手。
此间其乐融融。
稍一会儿,王阳抿了口茶,然后像是不经意道:
“韩先生,不知你对朝廷派姜主事前来常宁县巡视水利,有何看法?”
来了!
韩礼儒心中一动,他就知道,王阳此番前来绝对没有送银子这么简单!
摇了摇头,韩礼儒苦笑道:
“王主簿抬举老夫了,老夫一介私塾先生,哪知朝廷大事?”
“诶......”
王阳拖着尾音,合上杯盖,由衷道:
“韩先生过谦了,你可是举人出身,教导过好几位像姜主事这样的朝廷干才,若非你无心官场,恐怕此时也是一方大员了,岂会不知朝廷之事?”
“少甫未曾跟老夫说过他事,老夫确实不知!不过若真要说,无非就是天气大旱,朝廷关心常宁县水利罢了!”
韩礼儒再次摇头,说完后并不再多说,端着茶轻抿。
王阳见状,暗骂了声‘老滑头’,脸上却是认同的微笑点头,然后揭开杯盖,轻拂茶水,把自己一张脸笼罩在氤氲的茶雾中。
杯至唇边,王阳又一声轻叹:
“唉,这姜主事真是个干才啊,来常宁县之后,一直在外奔跑,真是忠于职守!不过如今多日过去,恐怕也差不多要回京复命了吧?”
说着,王阳又瞥了瞥韩礼儒。
不过韩礼儒却是笑而不语,装作没听到一样,只是轻吹茶水,悠然细品。
见状,王阳有些暗恼,不过韩礼儒不说,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端着茶放到了自己嘴边。
一口茶下肚,王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左右瞧了瞧,然后朝韩礼儒笑道:
“韩先生,听闻姜主事的爱女寄住于此,为何不见人?”
“唔......那丫头喜爱故事,去城内的茶楼听说书去了!”
韩礼儒咽下茶水,面露宠溺地开口。
“原来如此......”
王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恰在这时,堂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幽怨声:
“韩师!我回来啦,我跟你说哦,他们骗我......”
随着声音,姜若彤那可爱的小身影提溜着裙子,气鼓鼓地走进了堂屋。
不过见到堂屋有客人后,姜若彤立马止住了声音,并且那气鼓鼓的小身体一变,变成了落落大方,恭敬有礼,一副受训过贵族礼仪的模样。
“见过韩师!”
走到近前,姜若彤朝韩礼儒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站在韩礼儒身边。
韩礼儒捋着胡须,宠溺地点了点头,然后指着王阳,朝她笑道:
“这位是县里的王主簿,快行礼!”
“是!小女姜若彤,见过王主簿!”
姜若彤又缓缓朝王阳福了福。
“诶,好好好!”
王阳急忙单手虚抬,笑看着姜若彤,啧啧称奇:
“这位就是姜主事的爱女吗?可真是知书达理、聪明可爱!”
说着,王阳左手一抖,宽袖中顿时滑出了一个小长锦盒在手上,朝姜若彤笑道:
“若彤侄女,初次见面,王伯伯也没什么东西送你,听闻你在韩先生这里读书识字,王伯伯身上正好有一支笔,你拿去习字吧!”
王阳很是自来熟,说完后,打开了锦盒,顿时露出了里面一支精致的毛笔。
那毛笔手指粗,笔毛是棕色狼毫,笔杆金灿灿的,赫然是金子做的!
看到这样一支毛笔,韩礼儒脸色一变,急忙朝姜若彤使眼色。
而姜若彤此时也是乖巧的摇了摇头:
“谢谢王主簿!不过爹爹说过,无功不受禄,小女不能收!”
“诶,这只是长辈送给晚辈的见面礼,哪是什么禄不禄的,何况这只是区区一支毛笔,文雅之物,只是给尔习字之用罢了!”
王阳佯装嗔怪,一副长者赐的模样,不由分说地把毛笔连带锦盒,放在了姜若彤的手中。
见此,韩礼儒放下茶杯,就欲开口。
不过这时,姜若彤却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