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年不解,可对方迟迟不肯说明原因,他沉着一张脸,突然觉得余霜跟着顾景裕离开也挺好,或许自己可以想办法,在这段时间内,摆脱余霜的嫌疑。
只可惜余霜那边,也已经收到了警方的电话,他并没有想太多,直接和顾景预告了别前往警察局。
顾景裕又怎么能坐得住,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开始联系自己的律师朋友。
顾初年那边也以家属的身份,去到了警局想要找法医了解具体情况,同一时间段三个人都在为这件事情而付出行动。
警局里,顾初年得到了消息,顾慧的尸体需要解剖。
顾慧的额头上有伤,法医不从这点入手,需要解剖尸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除了额头上的伤口外部并没有其他明显损伤,而且什么情况下需要解剖尸体呢?
顾初年心思一沉,那就是下毒。
他想到了这一点,警方的人也手握着证据,他们拿出了一只被封在密封袋里的口红,举在余霜面前,聚光灯打在余霜脸上,不像是审讯,更像是审判。
“余霜,你要怎么解释这只口红上有你的dna?”
余霜不解,“这口红是哪里来的?如果是我自己的,那我拿它擦拭我的嘴唇有dna也很正常。”
警局的人说,“这是昨日你与顾慧打斗时不慎落下的,我们发现这口红上有你的dna,而且还含有毒素,顾夫人是中毒而亡,与口红上的毒素一致,你是否承认是你下毒毒死了顾慧?”
余霜诧异,“我没有理由去杀她,而且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和她争辩时一定会掉落这只口红,她又一定会拿了去,这一切都像是巧合和偶然。”
警局的人却不这么觉得,“是偶然还是有意而为,这些我们都无从考证,但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这只有毒的口红上有你的dna,而且他也是毒死顾夫人的凶器。
我们知道你与顾夫人之间有纷争,你也存在杀人动机,哪怕你没你有不在场证明,也不能洗脱你的嫌疑。”
余霜咬牙,她的口红太多了,根本不知道这只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为什么偏偏这只口红上会有自己的dna,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有人故意在当陷害。
可那个人又是谁?又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警局的人目光如炬的盯着余霜,似乎已经将她当成了犯人。
余霜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事情陷入了僵局。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声音,“我要保释余霜,你们没有权利拘留她。”
外面是顾景裕和他的律师。
余霜心下一松,心想总算有人来帮自己了。
然而很快另一道声音咄咄逼人的响起。
“你保释,你有什么权利保释,就算是要保释,也应该是有他的丈夫我来。”
此刻顾初年也赶到了现场。
顾景裕讽刺,“你来?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呢,小霜还是被关到了警局里,你这个丈夫又有什么用,你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她陷入困境。”
顾初年不甘示弱的挖苦,“那你呢,你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刚刚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怎么没有保护好她,让她没被警察带走呢。而且我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地位,你自己心里不会没有数吧?”
顾景裕咬牙。
顾初年这不光是在暗讽他和余霜没有实质性的关系,还是在嘲讽他私生子的身份。
顾景裕紧咬着后槽牙,看向顾初年的眼神似乎藏着锋利的暗刃。
顾初年就知道他这个人外强中干,于是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证据。
“告诉里面的人,证据我已经找到了,口红并不是余霜的,她也有不在场证明,我现在要将她带走,你们不能阻拦。”
他们立刻将证据拿到了审讯室里。
证据是一段视频一份摁了手印的口供,还有杂七杂八的发票,视频里一个男人举着自己的身份证,解释说是顾慧买通了自己,让自己在探视期间送来的口红,小票是他购买这支口红的记录,时间型号乃至购买记录的图片都完全对得上。
而这口红从购买到送到顾慧手里这段期间,余霜一直在国外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昨日打斗无意中落下,也因为视频模糊,只能看清掉落出来,但看不清究竟是从谁那里掉落。
显然这是顾慧耍的手段。
这一下子便洗脱了余霜的怀疑,余霜有些意外,方才自己并没有和顾初年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这边究竟什么情况。
可是他在短时间内不光找到了证人,还收集到了证据,这显然是用了心的。
最关键的是,她诧异顾初年竭尽全力的帮自己。
分明顾家已经给他下了通告,让他和自己摆脱关系,保持距离,顾初年这是要为了自己和家族对着干吗?
既然证据都已经到手,警方确实没有再留着余霜的权力。
于是又简单的问了余霜几个问题后,便放她离开。
余霜出来后心情有些复杂,乌沉沉的眸子满是情绪的看着顾初年,分不出来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到她这样,顾初年也松了口气,温声说,“你受苦了,孩子们都在家等着,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不然我一个人回去他们就又要问我了。”
顾景裕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余霜就已经开口。
“可以,我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顾初年轻笑,伸出手来,余霜看着他的手掌,最终还是将手轻轻搭在了上面,跟他离开。
顾景裕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刚才胜利者的微笑已经转移到了顾初年的脸上,果然人的悲欢是不相通的。
回去的路上,顾初年看着一直沉默的余霜,还是不希望特继续误会自己,解释说,“昨天我并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也没有不相信你,只是看着那时候发疯发狂的姑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所以才没有理会你说的话,你不要误会我,可以吗?”
顾初年说这话是小心翼翼。
倒不是他担心些什么,只是害怕自己太过于强硬,会让余霜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