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丸安神效果真是极好，王正全程都没有醒过来，睡的极其香甜。
可以说是无痛阉割了。
白清月有些可惜，不能让他亲自体验到痛苦，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看着手里还带血的匕首，她面带嫌弃，直接塞进了王正的手里，顺便给他摆了个Pose。
希望这个惊喜他明天醒来后会喜欢。
白清月眼神凉凉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用手绢擦手。
直至将每根手指都擦拭干净，她才罢手，又沿着原路返回。
正要翻墙跃下，目光瞥见靠在树边的一道颀长身影，她动作顿了顿。
那道身影懒洋洋地斜在树干上，眸光蓦地扫过来，见到她，身子微直，挑了下眉。
白清月不过犹豫停顿了一秒，还是从墙上跳了下去。
怎么哪哪都有这事儿精？
她现在戴着面具，他不大可能认出她来。
所以，只有可能是路过。
白清月正打算若无其事离开，就听见后面懒洋洋的一声：“你去找了王正？”
她脚步蓦地一顿，下意识皱起眉。
落叶飘下来，被风卷动，空气都起了涟漪。
杀意顿起，她倏地转身，手中寒芒亮起，朝着南宫厌刺去。
这么看来，他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南宫厌明显愣了下，剑刺过来的瞬间侧身避了过去。
“别激动，我跟王正不熟。”
知道她误会了，他开口解释道。
白清月眯了眯眸子。
管他熟不熟，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
上次那件事她还没忘呢。
见白清月攻势不减反增，反而越来越猛，招招瞄准要害，南宫厌不由得有些懵。
他后退几步：“我们好歹之前也同生共死过，你没必要下如此狠手吧？”
闻言，白清月动作一顿，蓦地停了下来。
他认出她来了？
见白清月总算冷静下来，南宫厌
开口道：“我只是路过见到你偷偷摸摸地趴在屋檐上，觉得好奇，便一时兴起在这里等你出来。”
事先说好了，他可不是什么变态跟踪狂。
“呵。”
结果只得到对方凉凉的一声笑。
南宫厌一时愣住，然后便听见白清月开口：“所以你特地站在这儿等着我来砍你？”
“那你也未免太闲了。”
他的确挺闲的。
南宫厌心里暗暗赞同，面上却未表露出来，而是朝着王府的院落抬了抬下巴：“你跟王府有过节？”
也是，就王正那贱样，但凡是个人都想拿个锤头砸他脑袋上。
“干卿何事？”
白清月凉凉地笑了笑。
没想到她这么记仇，南宫厌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试图转移话题：“实不相瞒，我也看不惯王正许久了，不如加我一个？”
听他这么说，白清月神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她面色狐疑地上下扫了眼南宫厌：“你跟他有什么过节？”
南宫厌：“……”
对哦，有什么过节？
王正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暗地里不满也打不过他，只能独自咽下苦水。
这么一比，好像是王正恨他比较多。
“他曾经……言语辱骂过我。”
绞尽脑汁，他最后憋出来一句。
“怎么骂你的？”
白清月愈发狐疑。
南宫厌一噎，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不堪入耳，你还是不要听了。”
骂了什么白清月并不在意，只是看他这么套近乎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诡异。
该不会是王正那边派来的奸细吧？
她心里警惕了些，淡淡拒绝道：“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如果你还恨他，可以自己亲自去动手。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南宫厌眨了眨眼，黑鸦般的眼睫轻颤，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叹了口气。
实在是……
太无聊了。
他闲得慌。
白清月越走越觉得南宫厌有问题，甚至开始怀疑他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是别又居心。
很有可能，他从一开始便在跟踪她。
甚至目睹了她在王府做的一切。
真是细思极恐。
不过……他那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利用价值，若说他别有动机，这也说不大通。
白清月越想越觉得奇怪，皱眉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想出头绪来。
不过暂时可以肯定，那人对她没有敌意。
不然早在她释放杀意的那一刻就有所暴露了。
既然没有危险，她也索性不再去想。
只盼着以后别再遇见他就好。
……
翌日，王府
婢女照例打好水推门进房，轻声唤了一句：“少爷。”
却没听见里面传出半点声响。
她心中疑惑，这太阳都晒屁股了，少爷就算赖床，也从来不会错过去给大夫人请安的时辰，今儿这是怎么了？
心中疑惑，她不由踏进内门，往里面看了眼。
这一看，手中的水盆差点没立刻甩出去。
“啊！”
她双腿一软，蓦地尖叫出声，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淋漓鲜血。
“发生什么事了？”
巡逻的侍卫听见声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看见床上躺着的人下身满是鲜血，他们也不由得呆愣住了。
目光缓缓落到王正手中的匕首上，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血液暗红。
“……”
众人哑然。
这不会是少爷自己干的吧？
要他们说，昨天那事儿不算大，少爷真没必要恼羞成怒下直接自宫的。
“吵什么？”
王正睡的正香，听见吵闹的声音，不满地皱了皱眉，手下意识抬起。
忽然，他顿住，发现到了不对劲。
他蓦地睁开眼，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
身下的痛意后知后觉地传过来，痛的他肌肉痉挛，五官顿时变得扭曲。
“啊啊啊啊啊！谁干的？！”
他双目通红，直接崩溃了。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昨晚好像也没人进来。
那会不会……
是少爷梦游自己干的？
王正身子拱起，忍不住地抽气，下身传来的疼痛让他几乎想死。
“快！去给我将药师找来！”
他咬牙，奋力吼出这一句。
众人已经吓懵了。
闻言，连忙应了声是，匆匆忙忙出府寻人去了。
王正在床上痛的打滚，不停地哀叫痛嚎，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
大夫人接到消息匆匆忙忙从后院赶过来，见此，不由得两眼发黑，差点昏倒。
没多久，去外面寻人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满头大汗：“那……那药师不见了。”
“什么？”
王正两眼一翻，脑袋宕机，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