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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奔跑吧!少年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鱼见越解释误会越深,有点着急。

    “按人类的理解,系统其实只是一段比较复杂的、可进化的人机交互程序,所以除非编程的人在程序中输入相关信息,否则系统无从知晓创造者的信息。”

    “系统的任务很明确,帮助宿主振兴国术,这是它最底层的架构核心,偏离核心会导致系统直接崩溃,所以,老秦不用担心它会成为天网的”。

    “现阶段,系统发现,任务设定与宿主的客观条件和主观意愿冲突,而宿主是‘振兴国术’的实践者,是任务的承载者,宿主与任务是同级条件,不能因冲突而放弃任何一方,因此系统受宿主对‘友谊’的定义启发,开始升级自身逻辑,通过人性化的方式,消除宿主与任务的冲突。”

    “因‘友谊’是生物主观意识,并非客观因素,所以基于主观逻辑架构产生的新系统,外在表现更接近人类。子鱼的知识和性格就是这个主观逻辑架构赋予的,所以才可能在未来像人类一样。”

    老秦琢磨琢磨,没发现子鱼的话有不合逻辑的地方。回头想想,自己也没啥值得系统贪图的,如果不是系统,这会儿自己都该火化完不知道埋哪了。

    来日方长吧……呃,再次为方长默哀三秒钟,总之,以后的日子走着看吧,接触的还是太少,真假难辨。

    再说了,面对这样一个清纯可爱、貌美如花的妹子,总比对着系统那张电脑屏幕更赏心悦目吧!

    啧,谁说二次元宅男都废来着?人家这叫大智若愚,难得糊涂嘛!

    老秦头脑风暴完毕,再简单轻松的规划好今天要干的事情,抬头露出了猪哥脸:

    “小姐姐,二人为双,共同完成任务为修,所以咱俩共同完成任务吧!”

    十五分钟后,这厮磨磨唧唧总算换好了运动衣物,仰头打个哈哈,摆出了博尔特蹲起跑线上的姿势。

    “老秦,你应该先热身,自踝关节、膝关节一路向上,直到颈椎”。

    “好嘞”。

    二十分钟后,热身完毕,这货再次蹲那准备起飞。

    “老秦,别跑,先慢走三分钟,再快走五分钟,然后小跑,速度放缓”。

    “女人真麻烦”。

    二十五分钟后,

    “老秦,快步走你都喘?”

    “呼~,你不懂,我这叫自由的呼吸。”

    三十分钟后,

    “呦,老秦,你这刚跑两分钟,就自由成这样了?”

    “呼~呼~呼,少、少说风凉话,我、我这身体又、又不是自、自己选的”。

    三十五分钟后,

    “呀,老秦,从慢走算起,一共才十五分钟,你就不行了?”

    “……,我、我就是、喘、喘口气儿,男、男人不能说不、不行。”

    “那就奔跑吧,少年!”

    四十分钟后,老秦苦大仇深的往家挪,头皮上的汗水跟串好的珠子似的划过额头,又从下巴掉落在胸前、地上,偶尔流入眼中,刺激的眼球发红,泪水长流。身上早就湿透了,气喘如牛这会儿都不算形容词。

    “呦呦,老秦,你好man哦!二十分钟真男人呢!来呀,双修呀!”

    “你个女、女司机,等老子喘、喘匀这、这口气儿的”。

    老秦的首日热身运动,在开始一小时后终于挪回家,听子鱼的用温凉水冲了一下,换下的衣服扔洗衣机里转着,再喝杯温水,准备开车出门。

    他要为今后的一周采购食物,还要按华夏人的饮食习惯采买调味品,没有大酱辣酱豆瓣酱葱伴侣,没有八角胡椒花椒粉芝麻孜然,没有老抽生抽料酒味极鲜,没有大米小米馒头花卷,这是人过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是行尸走肉,是没有灵魂地!

    还有,护命丹和强身汤的原料他打算多家各网购一部分,再到唐人街买一部分,多商户、多批次、同数量的采买,避免被人猜出强身汤的配方来——他还指望这个养家糊口呢。

    鹰酱这边其实和国内差不多,市区里公寓多、超市多,大家每天现买现做;郊区房屋面积大,一家一个燃油发电机供电,食物蔬菜恨不得一次买一个月的;老秦的房子属于城乡结合部,有电力公司供电,有村落大小的社区,每周采买一次到两次。

    区别只在于,这边没有大集,见不到摩肩接踵、各种动物羽毛飞腾的热闹景象,听不到人声鼎沸、鸡鸭鹅狗大合唱的人间烟火。

    按说放国内,一个村子大小的社区,怎么也得有几家小卖铺、几家小饭馆和熟食店什么的吧?可这边没有,可能与开车去市里很快有关?

    老秦琢磨着这算不算是商机:社区治安不错,咱要是把地下室改改弄成保鲜仓库,每周进货两次,再弄个电动车挨家送货,哎呀,养家糊口不是问题嘛!

    不过,再过两个多月就要开学了,听说鹰酱妹子都挺那啥……啊不是,是咱以学业为重!对,妹子什么的只是用来共同进步、促进人类发展的!

    咱可不是比尔.盖茨,想创业就休学。华夏人考上大学了,除了没钱和身体不好外,有几个会休学的?上辈子吃够了没文化的亏,这辈子有机会上大学,老秦肯定不会放弃。

    再说,小区里开家杂货铺,那不叫创业,那叫养老。

    扯远了。总之,这边市郊社区的采买跟国内村里赶集类似,要么不买,要么买上一周的存货。超市里的东西也很齐全,没办法,一周来一次,你这儿总买不齐全,那我下次肯定去能买全的那家,市场需求决定供给嘛。

    所以,老秦没怎么费力,生活用品就买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只能去唐人街那边看看了。

    洛市唐人街历史非常悠久,嗯,反正百科上是这么写的。老秦前世土包子一个,新马泰都没去过,更别说鹰酱家。

    据说街上灯笼遍布,牌楼古色古香,有地道的华夏美食,赶上节日还能看到舞龙舞狮。

    嘛,前身的记忆告诉他,其实这都是宣传。

    好东西肯定有,但没那么完美无缺。旅游观光看到的是临街光鲜的那一面,哪哪都古色古香、堂皇大气,五千年文明历史扑面而来的赶脚;走胡同里拐个弯,一样有污水、呕吐物、用过的计生产品以及随地吐痰大小便的不文明痕迹。

    老秦原身也是华人,知道自己要是就这么蒙头蒙脑的跑前街去,娃娃都明白是肥羊来了,吹你个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那都不叫事儿,一棵人工养殖三年速成的化肥人参,人家能对着《本草纲目》原文来给你考证成百年老山参。

    古玩字画更不必说,张口就是祖上哪朝哪代,因战乱官场倾辙为情所困发现重宝不堪逼迫各种原因,飘洋过海来到鹰酱讨生活;祖宗生前最爱瓷器名画墨宝奇珍,当时与某某诗人画家书法家金石藏家为挚友,临别得其泣赠,此宝本不应再传外姓,只因家道中落老人绝症孙子上学公司破产,不得已拿出质押,绝不出售,待他日身体康健重铸辉煌出息发达之日,必加倍赎回巴拉巴拉……

    总之,不坑白不坑,街坊邻居和行家都不会来,你来了,说明你是个不懂球的胖子……帅锅,交点学费咱来助你成长吧!

    后街就不同了,这里有后街男孩,啊不是,这里有别的行当,搞进出口贸易的、代购海淘的、老手艺加工的、打铁的、卖膏药的、为前街制假打工的……林林总总,只要你选对门路,其貌不扬的小门脸后院,才是真玩家的地界儿。

    算起来老秦一家也是祖孙三代在鹰酱生活了。同为华人,辈辈相传的香火情还是有人惦念的,所以虽然大家平日讨生活的门路各不相同,逢年过节、红白喜事、新生高寿总不会忘记走动,一些小门路、老规矩他还都了解。

    先去一家专卖国内调味品的店铺把调味料、酱菜之类的买好,顺手要个电话以便后期直接订购。再兜兜转转来到一家中等铺面门前,抬眼一瞧,“百工坊”的牌子仍旧灰突突的不起眼,门口两只石狮子跟兔子差不多大,还没后面的门槛高。

    仔细回忆了一番原主的记忆,悄默声的站门口侧边低首不动,十几秒后出来了一位知客——这位不是庙里的知客僧人,明面上算商务经理。

    老秦若是抬脚跨过门槛,他便出来迎接,走商务流程那一套;

    若是踩着门槛进来,人家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来切(砸)磋(场)技(子)艺的,自然有一套皮笑肉不笑的礼节;

    像老秦这样低眉顺眼站在门侧对着小狮子大眼瞪小眼的,那就说明有事相求里面的熟人,但是关系在外,走不了后门——后门是自家后生才能走的。

    “年轻人,你找谁?”那知客问道。

    “来看药坊孙爷爷。我叫秦战。”

    “进来吧。”

    左行右拐,几步路的功夫到了另一处地域,不等走近便闻得古怪的药香,老秦知道这是到了。

    如果从空中航拍过去,再去除房顶满满的衣服床单,就会发现这百工坊其实足有四层“回”字架构:

    最外一层是临街铺面。

    过了天井进第二层是店铺后院,做生产车间。比如老秦要找的孙爷爷家主打膏药,第二进就是膏药加工间。

    二层三层之间是条沥青路,而二层有供店家出入的后门——也就是老秦不能走的那条。

    第三层是生活起居之所,在二层有店面的,由此出入非常方便。

    三层与四层之间有道隔离,五六米高的立式铁丝墙盖着防尘网。

    到了第四层,豁然开朗,竟是超大的库房——或者说广场,数不清的集装箱层层叠叠,为整个唐人街的生意提供货源。

    但在原身记忆里,他爷爷曾说过,广场偏东的碟形夜间探照灯下,其实还有第五层的存在,那是一座地下庇护所,它叫“堡垒”。

    它是在印尼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华人之恸后,由洪门提议、唐人街华人出资、历经二十年不间断逐渐形成的,为的便是未来某一天当唐人街发生类似暴乱时,华人能有最后的庇护之所。

    外面的店铺可以买卖,二层的后院可以出售,三层的住所可以挂牌,但四层的广场,永远都在华人手中,可以说,掌握广场的这些华人,才是唐人街真正的拥有者。

    老秦前身虽说祖孙三代居于鹰酱,跟唐人街的一些老住户有不错的关系,但根子上并非当年埋骨枕木的劳工后代,这些年也没有给这座“华夏城”做出什么了不得的贡献,所以他只能站门口候着知客,而不能走后门直接进去。

    孙爷爷是正宗的唐人街老人儿,平日里佝腰偻背还瘸腿,待人冷淡,不心黑也不手狠,怎么看都不像“砵兰街话事人”,实际上他也确实不管事儿,也许只有到族群生死存亡之际,才会有人明白什么叫“一言可决人生死”,以及,什么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