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年坐在锦轩楼的二层,穿上了自己的新衣服。
“怎么样?”林瑶笑道,“不错吧?”
“非常不错。”郑年很满意,“那件衣服就拜托你清洗一下。”
“好的。”林瑶道,“你听说了么?名剑山庄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郑年问道。
“居然放出了一个剑奴。”林瑶道。
郑年心中一惊,却没有多说什么。
“名剑山庄几十年的规矩,居然在今日变通了。”林瑶道,“而且这个剑奴去了一个农户里,和一个农户的儿子成婚了。”
郑年还是没有说话。
“农户儿子成婚的时候,龙啸山庄的龙啸风竟然也到场,并且送了一份大礼,听说有一万两银子。”林瑶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你都已经觉得不简单的时候,自然就十分不简单了。”郑年走到了椅子上,举起了酒壶。
林瑶并没有因为郑年的话而生气,反而说道,“那也就是说,暗地里龙啸山庄已经和名剑山庄开始交手了?而第一回合,名剑山庄惨败?”
“一回合的过招,要双方都出招才算。”郑年道,“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第一回合还没有结束。”
“没有结束?”林瑶纳闷道,“你的意思,名剑山庄也会出手?”
“当然会。”郑年道,“而且很快,很用力。”
“那……孙狗一家人岂不是……”林瑶惊讶道。
“哈哈哈。”郑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林瑶道。
“我笑你很可爱。”郑年道。
“我……”林瑶突然脸红了,低着头,“我……怎么可爱了?”
“孙狗是谁?”郑年道。
“农户啊……”林瑶道。
“名剑山庄复仇,会去找一个农户么?”郑年笑了笑,“难不成名剑山庄是傻子?若是真的去找一个农户,那么名剑山庄报完仇就可以原地解散了,银子分发完毕,早早逃荒而去便可。”
“那……应该找谁呢?啊!找龙啸山庄?”林瑶惊讶道,“可是龙啸山庄戒备森严,去闯的话,岂不是要大动干戈?”
“闯龙啸山庄的成功率太低了,而且造成的伤害并不会很大,你别忘了你刚刚也说过,龙啸风现在在哪里。”郑年道。
“啊?”林瑶震惊道,“那……龙啸风岂不是……很危险?”
“龙庄主自然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就是引诱叶寒生出手,然后再在名剑山庄的头上,重重的来一步回击。”郑年道。
“天啊!”林瑶道,“那名剑山庄岂不是危险了?”
“那你就太看不起他们了。”郑年道,“这一次名剑山庄的攻势也应该是非常大的,而且可以造成对方无法挽回的伤害。”
“明日便是花香山上的论武,几个山门合二为一的日子,所以一切的事情必须要在今天出一个结果,这个结果无论是什么,明日两家必然不可能再起纠纷。”郑年道。
“为什么?”林瑶不解。
“因为接下来就不止涉及到他们两家了,若是薛家趁虚而入,无论是谁都可能会被薛家打一个措手不及,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郑年道,“但是明日过后,这场腥风血雨,或许才缓缓的拉开帷幕。”
“可是……明日过后,他们就不害怕薛家了?”林瑶问道。
“非但不害怕,他们还会盛情邀请薛家加入其中。”郑年道,“而且薛家也会乐此不疲的进入这一场浩劫里,整个江南的天,也就要从明日开始,变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林瑶道。
“因为谁都无法容忍第四个势力拔地而起。”郑年道。
“你是说花雪楼!”林瑶道。
“当然。”郑年道,“即便是名剑山庄主持,但是你认为花雪楼既然有心去吞并其他各门各派,那么野心自然是不小的,而他又怎么可能甘愿屈居与别人的麾下?所以花雪楼就是江南即将出场的第四方势力。”
“那……他们为什么不在开始的时候阻止?”林瑶道。
郑年道,“没有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去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你说得对,如果在开始的时候阻止,那么三个家族都没有了任何的外力,接下来的纠纷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所以……他们都想花雪楼成功。”林瑶道。
“只有一个人不想。”郑年道。
“谁?”林瑶惊讶道。
“我。”郑年笑了笑,饮了一口酒,“花雪楼成功,那么他们三人的对峙,都会在花雪楼之内进行,那里就是他们的战场,甚至不需要耗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展开斗争,但是如果花雪楼失败,他们就只能用自己的人去争斗,无论如何,都会有所损耗。”
“你要他们打起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瑶皱着眉。
郑年深吸了口气,没有说话。
而脑子里却想到了善恶寺。
善恶寺内有善恶,生死路上无生死。
这不就是一条生死路么?
这天下一日不太平,他就一日睡不踏实。
“我知道了!”林瑶道。
“你知道什么了?”郑年问道。
“你想要独霸薛灵,因为明日薛灵也会来,她此时已经在路上了,若是薛家倒戈或者是薛家独大,那你就可以将薛灵接回来,不用她饱受思念之苦。”林瑶得意道。
“要不然我说你可爱。”郑年站起身来,将酒壶放在身侧。
“你要去哪儿?”林瑶的脸色又有些发红。
“既然有龙啸山庄的婚礼,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热闹呢?”郑年笑道,“我这个人很喜欢热闹。”
“你不是说,会有杀机?那你突然出现在那里,不怕麻烦么?”林瑶道,“若是惹上了麻烦,你……”
“我更喜欢麻烦。”郑年道,“只要每天我身边有一大堆的麻烦事儿,我就激动的一天都没用困意,也没有醉意。”
“你真是个怪人。”林瑶道。
“我自然是个怪人。”郑年大笑着走出了锦轩楼。
就在此时,外面已然乱作一团。
有人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婚礼的轿子已经落在了地上。
那新婚的丈夫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新娘子早已掀开了盖头,手中的长剑,刺穿了丈夫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