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兵相接。
巨响传出。
周围的将士立刻准备动手。
却听二皇子冷声道,“谁让你们动的?”
众将士立刻收刀,向后退却。
“武思燕的徒弟,竟用的不是刀。”二皇子道,“看来武家的绝学,你是一点儿都没有学到。”
郑年双手两把金锏不逞多让,已然压住了二皇子单手刀,冷冷道,“想不到殿下入我家,为的就是要杀我。”
“我便是要杀你,你又能如何呢?”二皇子问道,“难不成你作为我大周一县之令,我要你死,还有妄言其他?”
“总要有个理由。”郑年道。
“诛杀朝廷命官,便是你的罪名!何须其他理由?”二皇子道。
“那现在殿下昨日在京城门口,岂不也是诛杀朝廷命官?”郑年问道。
“那二人有错在先,为何不能杀?”二皇子厉声道。
“江烨有错在先,为何不能杀!”郑年的眼神也决绝了起来。
二皇子笑了。
他看到郑年眼神的刹那,笑了起来,“江烨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负责监察百官,保卫京城之内不受妖族入侵,难不成因为你做了什么事,让江烨有了把柄才想要杀了他,以此来掩人耳目,隐藏自己的罪状呢?”
“江烨以权谋私,心中污浊不堪,平时便是草菅人命,奸杀妇女之辈,前几日因为贪慕我夫人的美貌,想要将她的面容割下,来换到自己的脸上,所以随便安插了一个罪名到善恶寺,企图将善恶寺五十口人尽数斩杀。”郑年道,“我来问你,这种人,该不该杀?”
二皇子看着郑年,“所言非虚?”
“若有一句不符,今日郑年死在这里,无怨无悔。”郑年道。
“好。”二皇子看着郑年,收起了手中的长刀,缓缓道,“那我再来问你,青门县匪患猖獗之根本是为何?”
“穷。”郑年只说了一个字。
二皇子哈哈大笑,“有人说是京城守备军侵田占地,以致民不聊生,有人说是大周赋税繁重,百姓无法负担,可说来说去,逃不出一个穷字。”
郑年看着二皇子,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青门县匪患已久,听闻有妖潜藏在山脉之上,你可有见到?”二皇子问道。
“见到了。”郑年道。
“什么妖?”二皇子追问道。
“媚妖。”郑年道,“五品媚妖。”
“五品媚妖,为何没有将你杀了?”二皇子疑惑道,“难不成是你和那妖联合?你要知道,京城官员若是与妖串通,可是抄家的罪名,这可关系到你母亲和夫人以及这善恶寺上下五十口人的性命。”
二皇子和太子是政敌,这件事情墨家虽然知道,但是二皇子并不知道,郑年自然是心中明白,但是对方既然这么问,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郑年想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为何武元林会坐在这里。
武元林就是二皇子在京城的眼睛。
“我没见到媚妖。”郑年道。
“是么?”二皇子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郑年真的不信他什么都知道,不假思索道,“是。”
二皇子冷冷的看着郑年,眼神之中是那股似乎能够将郑年胸膛刨开的威严,“那媚妖要刺王杀驾,你可知道?”
“不知道。”郑年仰起头看着二皇子。
“那你知道,这京城长安县之中,有多少人想要杀了陛下么?”二皇子看着郑年,“你作为长安县令,龙诞已剩下不到四日,若出现叛军,你首当问斩!”
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怎么知道有人想要杀了当今圣上?”
“你敢质问我?”二皇子微微一怔,似乎并没有想到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从来都是他质问别人,第一次被旁人如此口气的质问,自然有些震惊。
此时亲卫已经忍不住了,他们的手都纷纷抓我在长刀之上。这些亲卫都跟随二皇子多年,自然了解自己主子的脾气,若是放在平日里这面前的县官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怎么可能允许他如此狂妄?
可是他们也惊讶,这县官如此放肆的情况之下,二皇子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仍然还是这般模样,丝毫没有任何想要把这个县官杀了的想法。
郑年仍然没有搞清楚这个二皇子到底想做什么,若是说二皇子完全可以现在杀了他,确确实实没什么毛病,郑年能不能活下去是后话,那是他该权衡的事情并非是二皇子该考虑的事情。
从他的眼里,郑年看不到任何的善意,也看不到对方想要杀了自己的意思,却能感觉到一股屈辱的意味在里面,对方可能并没有想要结果了郑年的意思,而是要羞辱他。
对。
郑年一瞬间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一个当今大周二皇子,气势滔天,谁都不怕,为什么要来羞辱一个云泥之别的县令?
“卑职并未质问殿下,而是想要明白,是否有人想要刺杀皇上。”郑年道。
谁都不可能说破,二皇子一直都在试探郑年的底线,到底什么才是郑年所担心,所害怕的。
二皇子长叹了口气,“我只是猜测,上一次龙诞之日便有人想要刺杀父皇,只不过还未出手便被扼杀罢了,但这终究是长安县的过错。”
对于这件事情,郑年早已经想好了托词,碎银谷和金雨楼都不是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事儿,到时候如果再遇上什么愈加之罪,自己也只能是有多少人拉多少下水,大家既然不想活着就都他娘的一起死。
郑年后手肯定是有的,逃跑的路线都规划好了,现在就等着随时发生的事情。
“卑职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做好外围的警戒,以防有人居心叵测,危害大周。”郑年说的不是皇上,而是大周。
二皇子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郑年,笑道,“好,既然郑大人明白个中厉害,我便不必多说。”
转头看向身旁自己的皇妃陆云曼和陈萱儿,笑道,“你们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好久没见,不如这样,就去我府上住些时日,一来呢叙叙旧,二来呢过几日龙诞时,也好进台之内观看盛世。”
陈萱儿似乎并没有想到二皇子会这么说,当即一愣。
“好呀,萱儿和我许久没见,甚是想念,现在你们男人说话我们不便叙旧,不如萱儿就来吧,住个几日,想必郑大人不会介意吧?”陆云曼问道。
“介意倒是不介意。”郑年笑道。
“那就……”
“但现在有孕在身,不便到处乱走,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萱儿在贵府也不可能随时通报,出现了一些意外,您说怎么说才好啊。”郑年道。
此话一出,二皇子的脸色大变!
皱着眉看向陈萱儿,“你……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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