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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突如其来的杀局

    郑年和傅余欢来到京兆府的时候,刚到了下午。

    推门而入,就看到了辛德龙大人正穿着一身花布袄子在浇花。

    郑年茫然走了过来,“老爷,什么时候开始养花了?”

    “昨天。”辛德龙的脸上仍然洋溢着往日霸气的表情,立马凑到了郑年的身边,“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秦风。”郑年道,“有点事情需要问问。”

    “你听大哥一句话,别查了,查下去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辛德龙叹息道,“这京城的水太深了,你跟我学学,没事儿养养花,溜溜鸟多好。”

    郑年看着辛德龙,只是笑道,“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就不执着了,和老爷一起养养花,溜溜鸟。”

    辛德龙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在说什么,举着花盆回到了房间里面。

    郑年一行来到了秦风的房间。

    这里是一个庭院,上次来的时候郑年就觉得这里豪华得过分,现在看来竟是比司法参军的庭院还要好,不仅院落很大,甚至绿植之类的东西都非常多,甚至还有亭子。

    张望过去,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矮胖子,正是倭奴上野宏。

    “你滴!什么滴!干活!”上野宏怒声道。

    “我是郑年……”郑年满脸黑线,“上次不是见过么?”

    “哦!哦!”上野宏点点头,“原来是郑少爷,我滴!想起来滴!”

    郑年捂着头,“秦风呢?”

    “主人在房间,他说无论谁,都不能进去!不!能进!去!”上野宏厉声道。

    “你通报一下。”郑年说道,“说我有要事。”

    “我也!不能进去!不能!进去!”上野宏道。

    郑年看着上野宏,“秦风老婆被人抓走了。”

    “少爷稍等!”上野宏立刻转头向里面走进去,过了还没有几个瞬息的时间,上野宏就被一脚踹了出来,滚在地上翻滚着到了外面,脸上出现了一个大脚印。

    “你看!我的!不能进去的!干活!”上野宏道。

    郑年看着一脚踹在脸上的上野宏,也不知道秦风在里面搞什么鬼,“当时秦风买你的时候在哪里?”

    “会林商坊。”上野宏道。

    郑年点头,带着傅余欢走出了京兆府。

    “他的房间里有人。”傅余欢的脸色铁青。

    “他的房间里有人,你怎么这么不自然。”郑年好奇道。

    傅余欢没有回答。

    秦风站在二楼看向走出的郑年和傅余欢,面色沉了下来。

    “你很舍不得他。”身后的女声娇柔妩媚。

    秦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平静地看着郑年的背影,“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他也是一个很好的县太爷。”女声道。

    秦风深吸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这么好的一个朋友,一个县太爷,只可惜他并没有走那条安稳的路,而是选择了一条十分凶险的路。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他就越危险,你不打算阻止他么?”女声道

    “阻止不了,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他。”秦风叹道,“能帮多少是多少吧。”

    会林商会是京城专门做进出口贸易的,一般从国外来的都会在这里进行售卖,大多数的商贩也会在这里收货物拉到大理、大荒、倭国等地贩卖。

    这种贸易的时间虽然长,但是赚得也多,一次跑一趟,一趟跑个一两年,赚二十两银子是没有问题的。

    “劳驾,问下。”郑年找到了一处货郎,问道,“这附近有卖倭奴的么?”

    那货郎先是一脸的疑惑,随后皱着眉道,“今儿个怎么找卖倭奴的人这么多。”

    “多?”郑年问道。

    “是的,刚才还有一伙穿着布衣的异族问过。”货郎道。

    “异族?”郑年疑惑道。

    “是的,像是大理人,他们往那边去了,之前还有一伙人,是两个姑娘,像是……妓女。”货郎喜色道,“反正穿着花里胡哨的,妖艳至极。”

    郑年和傅余欢对视了一眼,二人立刻拔腿就跑,顺着货郎指着的方向,转角之后便是一个院落。

    此时的院落房门紧闭,二人默契十足越上房檐。

    一地尸体。

    十几个倭人和几个大理人,已经全部气绝。

    “是暗器,很锋利的暗器。”傅余欢道,“我见过这种暗器。”

    “在哪里?”郑年问道。

    “在柳春巷,我的面前杀人的那个木头人,用的就是这种暗器。”傅余欢道。

    忽的一声攒动,从房间里发出,郑年立刻警觉,二人一左一右贴在了门前,里面确实有微弱的呼吸声。

    透过窗户看去,里面的少女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尽是伤痕,不仅如此,腹部还在流着血。

    郑年当即推开了大门。

    却没有注意到房梁上横着一块尖利的木柱,就在大门推开的那一瞬间,那块尖利的木柱落了下来,直冲正厅站着的少女而去。

    郑年和傅余欢当即向前扑,一人阻拦木柱,一人救少女。

    傅余欢顺势出剑,直奔那木柱而去。

    可就在这一瞬间,那闭着眼的少女,竟是突然睁开眼睛扑向郑年。

    郑年的目光一直在那木柱上,一时之间并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少女的利爪直接插向郑年的腹部。

    “肚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少女一声厉道,随后便是诡异的笑声。

    郑年瞬间脸色煞白。

    血爆裂而出,喷得满天都是。

    傅余欢的剑已经指向了少女。

    一剑贯穿,少女的脖颈哽咽着向外喷血,可是她仍然如同没事一般,笑着道,“你可记得,你还有多久没回家了?”

    傅余欢怔住了,他怒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最该清楚……”少女浑身染满献血,却又妩媚着伸手搭在傅余欢的肩膀上,“我好想你啊……还记得那一夜么?你受了重伤,我就这么看了你一夜。”

    又一剑,这一次穿透的是少女的胸口。

    可是少女仍然无所谓般看着傅余欢,“你杀不了我的,再不救他,便来不急了。”

    傅余欢此时才回头看向郑年。

    郑年的腹部出现了五道血口,血肉翻了出来,甚至连腹部里面的黑炁都看的清清楚楚。

    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傅余欢立刻抱起郑年向外冲出。

    满身伤痕的少女玩味地看着不远处的二人,无奈的摇头叹道,“别怪我。”

    她从手中丢出了一道气。

    一道银紫色的气。

    直奔傅余欢的腿去。

    “嗯!”

    傅余欢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随后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根本无法再多走一步,铺天盖地的阴暗袭来,整个眼睛都被黑色覆盖。

    倒下了。

    傅余欢的眼睛缓缓闭上,他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放在了郑年的胳膊上。

    ……

    京城内城之内尽然有序。

    庆王的府邸今日安静的出奇。

    十几名羽林军一脸肃杀,站在庭院里围成了一个圈,他们之中坐着两个人。

    一位穿着素衣的年轻人坐在庆王的面前,他的神情很淡然,笑容很温柔,将手中的马放在了棋盘上,“将军。”

    庆王面色紧张,吞咽着口水。

    “庆王殿下,似乎无解了。”年轻人道。

    “安公棋艺惊人,佩服。”庆王深吸了口气,投子认输。

    此时一名羽林军统领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安公,成了。”

    安文月没有说什么,平静的摆着棋子,将车马炮归为,这才伸手道,“殿下,该你先了。”

    庆王下了一手当头炮,随后阴着脸,一言不发。

    安文月走了一手对攻炮,转头对着羽林军统领道,“人呢?”

    “已经得手了,宅子很隐蔽,没有人发现,应该是死定了。”羽林军统领道。

    “把肚子里的东西挖出来,咱家需要确定,那孩子是死是活。”安文月道。

    “是!”羽林军统领转身出门而去。

    “殿下,咱家为你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安文月应对庆王的招数游刃有余,先是起屏风马,随后出车,后发先至,抢占先机。

    “只是一个县令而已。”庆王深吸了口气,“居然要劳烦安公亲自出手。”

    “他不懂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蛊练圣童可不能轻易出世。”安文月道,“而且他越界了,殿下也不希望世子的事情公之于众吧。”

    庆王没有说话,向前推了一步卒。

    “看来殿下并不喜欢这件事情。”安文月道,“世子在咱家这里,过得很好。”

    “你到底……想做什么?”庆王咬着牙问道,“你不觉得,你也越界了?”

    “大周的界,难道还有人为咱家划线?”安文月忽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大,很洪亮。

    可就在此时,羽林军统领再次回来,此时的他满头大汗,跪在地上道,“安公……人……不见了。”

    安文月手中抓着棋子,本是一步很简单的棋,可却一直没有落下,缓缓转过头来看向羽林军统领,“你说什么?”

    “人……不见了。”羽林军统领此时已经大汗淋漓,“九岁夜妖也不见了。”

    安文月忽然笑了,对着面前的庆王道,“看,世事总是不遂人愿。”

    “你动了妖。”庆王道,“你手里的是守护京城不被妖入侵的锦衣卫,却已然有妖听命与你。”

    “你该习惯了。”安文月道,“无论是什么,这么久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你早该习惯了。”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庆王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安文月,“若是你敢破坏大周,我就……”

    “殿下,想过那个位置么?”安文月打断了他。

    “你说……什么?”庆王怔住了。

    “陛下累了,也该让陛下歇息歇息了,如果是殿下坐上那个位置,大周才会焕然一新。”安文月轻轻将自己的车从左下角放到了庆王的将上,“绝杀了,殿下。”

    庆王看着棋盘,又看着安文月,“当初就不该让父皇留下你!”

    “咱家一直都记着,殿下当年的恩情。从不曾忘记。”安文月笑着站了起来,轻轻掠过,走出了院子。

    庆王怔怔的看着安文月,不知何时,方才的羽林军竟然已经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了一地的白骨和盔甲,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殿下什么时候想念世子,便可来咱家府下,你们父子二人,随时都可以见面。”安文月的声音回荡在庆王的耳畔。

    “希望殿下可以考虑清楚,事情该如何做。”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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