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汉娜暗暗捏紧了高脚杯，眼皮忍不住颤了颤，“她现在……在哪？”
“很远很远的地方……”宋晓晓将酒杯中的橙汁一饮而尽。
今天的橙汁有点苦涩……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汉娜还是忍不住落泪。
找了这么多年，还是晚了一步……
“可以告诉我关于她的事吗？”她声音颤抖。
她想知道……女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宋晓晓轻声道，“她叫苏梦语，从小就喜欢安静的呆在一个角落，对人温柔善良，虽然生活中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但她依旧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她喜欢画画，大学学的是珠宝设计，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设计出让大家喜欢的珠宝。
她也是……这次珠宝的设计师。”
“原来是这样……”汉娜声音有些哽咽。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设计稿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就好像透过这些设计见到了一个认识很久的人。
“谢谢你……”她看向宋晓晓眼眸全是感激，“如果不是你发现这件事，梦语的珠宝发布会就没办法举行……”
宋晓晓不为所动，在她看来，梦语出事和汉娜也有关系。
如果不是汉娜弄丢了梦语，梦语本该拥有美满的家庭，尽情发挥自己的才华……
“我只是不想让梦语的梦想被破坏。”她冷声开口道。
汉娜眼中划过一丝心痛，因为她的疏忽，差点让苏幻意毁掉了女儿的梦想。
“她……怨我吗？”她目光闪躲，罕见的生出些心虚。
宋晓晓手一顿，她盯着汉娜的脸，仿佛重新看到了梦语。
这个问题她在很小的时候问过苏梦语，当时苏梦语在孤儿院被年纪大的孩子欺负，提到爸爸妈妈依旧两眼发亮。
这一刻，她心里生出一抹狠意，很想让汉娜余生都在悔恨中渡过。
但最终，她轻叹了口气，“没有，梦语一直相信你们不是故意，也相信你们一直在找她，相信有一天一家人能够团聚……”
这是当初苏梦语的原话，她从来不会怨恨一个人。
听到这，汉娜再也忍不住，转身离开，跑到休息间失声痛哭。
……
……
明都别墅地下室
宋晓晓并没有让酒店保安将苏幻意送到警察局，而是让他们把苏幻意送到霍承轩城郊的一个别墅的地下室，现在别墅里外面都是霍承轩派来的几个保镖。
地下室只有她和苏幻意两个人。
苏幻意此刻没有半分往日华贵，盘在脑后的头发早已散落，乱糟糟的一团，妆容也花了，嘴唇干涸的裂了几道口子。
听到有人进来，她微微抬头，看到宋晓晓一身小黑裙，踩着高跟鞋，头发没有像在宴会时般散着，而是用一根木簪盘在脑后。
对比宋晓晓此刻衣着华丽，贵气逼人的模样，苏幻意低头看了眼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愤恨，但依旧直起身，仰着下巴，不想在她面前认输。
“你和霍明朗身后的支持者是谁？”宋晓晓已经不想和苏幻意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呵~”苏幻意冷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对那个人还有价值，只要那个人不暴露，她就不算输……
宋晓晓直接掏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把玩，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当初法医鉴定，梦语身上有一百五十道旧刀伤，又被瓷片划伤的，又被菜刀划伤的，更多的是被一把20厘米长，4毫米厚的匕首划伤……”
这些伤总要有人来还！。
“吧嗒！”
匕首被她丢在地上，宋晓晓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银针，随便挑了一根，对准苏幻意胳膊上一个位置扎了下去。
苏幻意立即咬紧下唇，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
宋晓晓满意的笑了笑，继续有条不紊的将一根根银针扎在苏幻意身上。
有些时候，看不见的伤比看的见的伤更加疼……
刚开始苏幻意还能忍住不出声，但随着一根根针扎入她的肌肤，额头蒙上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终于忍不住叫喊。
“贱人！有本事你杀了我！”
“”
这把匕首苏幻意再熟悉不过，当时苏梦语不堪忍受丈夫折磨的时候，就是她唆使苏梦语用刀划伤自己，来忘却生活中的痛苦。
“你……你想干什么！”苏幻意眼中满是慌乱。
此刻在她眼中，宋晓晓就是一个疯子，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尖着嗓子，“我警告你，私自动手是要犯法的！到时候我们一起进监狱……”
“哦？”宋晓晓唇角轻勾，眼角满是寒意，“你经历变故，深受打击，企图自残，幸亏是我发现，这才阻止你发生生命危险……”
说着，她慢慢靠近苏幻意，握住她的胳膊，刀刃在上面反复摩擦。
苏幻意感觉刀刃在肌肤上行走，咬紧后槽牙，胸口剧烈起伏，但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生怕宋晓晓一个手抖，刀刃和肌肤来了个亲密接触。
宋晓晓眉头上挑，忽然想到了好玩的东西。
“吧嗒”一声，匕首被她丢在地上。
宋晓晓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把银针，从中随意挑选一根银针，对准苏幻意的胳膊刺了下去。
有时候，看不见的伤口比看的见得伤口更疼……
苏幻意吃痛的咬紧下唇，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
宋晓晓满意的勾起一抹笑意，然后有条不紊的将剩下的银针一根根扎进苏幻意的身上。
刚开始她还能忍住不出声，但随着银针一根一根扎进她的肌肤，额头冒了一层又一层冷汗，苏幻意终于忍不住开始叫喊。
“贱人！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要是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我将今日的耻辱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宋晓晓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就和苏梦语一样是个贱骨头！”
……
听到“苏梦语”的名字，宋晓晓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直接将两根针一起同时扎进一个位置。
“想解脱，就告诉我，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宋晓晓停下动作，再次说道。
“哈哈哈哈……”苏幻意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只要他在，我就不会死，就有翻盘的机会！”
她替那人卖命那么多年，掌握了不少那个人的秘密，他一定会来救她……
宋晓晓毫不留情打破她的幻想，“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但通过他做的这些事，定是一个喜欢斩草除根，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你替他做事这么多年，定是有他不少把柄。
要是我放出消息，说你被我抓到后，将他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你说，他会怎么做？”
这句话直接抓住苏幻意的命脉，那个人就是一个冷血怪物，定会斩草除根，将她从世上抹去……
心中虽然害怕，但依旧不肯服输。
苏幻意梗着脖子，咬牙切齿道，“即便我死，他也会替我杀了你！”
她只要宋晓晓死……
“你一定很好奇一向乖乖女的苏梦语……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酒吧吧？”苏幻意突然说道。
宋晓晓心中一颤，心里莫名对苏幻意接下来的话有些害怕，第一次生出逃跑的冲动……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
苏幻意平生最讨厌宋晓晓和苏梦怡，她们一出生就享受着她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还像施舍乞丐一般和她做朋友。
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宋晓晓和苏梦语的性格，也没有任何人比她更了解宋晓晓和苏梦语之间的友情。
苏幻意一眼看穿宋晓晓藏在眸底的恐惧，她眼中划过一丝得意，笑道，“当时她可是去救你的！”
宋晓晓怔住了。
苏幻意才不会放过她，继续道，“那天晚上苏梦语本来在家里画画，后来我给她发消息，告诉她，你在酒吧被人灌醉了，她就是个傻子，竟然直接去了酒吧找你，最后在我的安排下进错了房间。”
“闭嘴！”
“那天晚上走廊里彻夜响着苏梦语的求饶声……”
“闭嘴！闭嘴！”
“我偏不！”苏幻意终于抓到她的痛处，哪里会轻易放过，“对了，你知道原本他看上的人是谁吗？是你！是苏梦语替你挡了这一劫！本来应该是你受折磨……”
“我让你闭嘴！”
宋晓晓掐住苏幻意的脖子，双眼猩红，眼眶里满是泪花。
苏幻意脸色逐渐发青，她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始终勾起一个弧度。
忽然，宋晓晓手一松，放开了她的脖子。
得到自由，苏幻意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宋晓晓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让梦语替我去酒吧？”
如果这是属于她的命运，她愿意接受，但梦语是无辜的……
她还记得出事的前三天，梦语已经得到了d国大学珠宝设计的邀请函。
“当然是要看你现在痛苦的样子啊！”苏幻意嘴里发出癫狂的笑容。
比起身体上的折磨，让宋晓晓一辈子活在苏梦语这件事的阴影之下的精神折磨，她才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