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底下找过程复,他本来不能修炼的,但是那时候他一掌就可以将我打伤。我以为后面也就那样了,时间到了,他与慕容齐依成亲,入赘慕容家。
但是婚期临近,他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程家,慕容家就仿佛没有这个人一般,不再提起他的事情,甚至人丢了慕容家都没有再追究这件事情。
直到程家前任家主病故,程规成了现任家主,又满世界的去找程复,只是这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我一度以为程复已经死了,就算是当年慕容家要程复入赘也是个阴谋,我在临渊学院不是没想过去找慕容齐依,但是我与她之间的差距太大,根本见到她,甚至说想威逼利诱,人家都不把你看在眼里。”
“我祖父继承家主之位之后,没有联系过慕容家吗?”
“自然是联系过的,只是人失踪,慕容家的传家之宝也始终未曾寻回来,人财两失,人家不来找程家的麻烦就好了,还会让程家的人去问责吗?”
“慕容齐依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当年对我爹真的有感情吗?”
“那个女人……是个可怕的女人吧,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许潇影的情绪有些低沉,她看向丁瑟瑟,扯了扯嘴角,“今日的事情你就当听个故事算了,你祖父祖母那里知道的也不一定有我知道的多一些,除了你伯父与姑母,感觉他们总归是知道一些。
程复没有那么重要能让我抛开一切去查当年他要查的事情,如今知道他在失踪的那十八年里活的好好的就可以了。至于你,要是也想好好活着就远离那些事情,程家总会护你一生安全无忧。”
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只见一位白衣青衫的清丽女子直接走了进来,身后依旧是那位小二,脸色讪讪:“对不住许小姐,我也没拦住程小姐……”
来人正是丁瑟瑟还未曾见过面的姑姑程柔。
许潇影眼神在丁瑟瑟与程柔身边来回打量两个几遍:“这让我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程柔挥挥手让小二下去,自己关上了门,坐在许潇影对面:“来带走自家侄女,你又有什么意见?”
许潇影似乎真的是喝多了,脸有些红,这会儿托着下巴看向程柔,眼神中带着些许的魅惑:“我哪敢有什么意见,不过这次可不是我拐带了你家的人儿,是这小姑娘自己主动来找我的,你说是不是啊,瑟瑟~~”
丁瑟瑟轻笑一声:“瑟瑟见过姑母。我与潇影姑姑一见如故,就一起聊聊天。”
“聊什么?聊你父亲的往事?”
“额……姑母也可以不那么直接……”
许潇影笑道:“想让程柔不直接,那可真是一件难事,毕竟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程柔不理会许潇影,她直直的看向丁瑟瑟:“别查程复当年的事情。”
丁瑟瑟脸上挂着笑:“那姑母以为我回来时做什么的呢,刚刚潇影姑姑讲的故事我很喜欢,不如也姑母也来讲一讲?”
程柔脸色不变:“不离开二城,父亲母亲会护你周全。”
“我可能并不太需要别人的保护。”
“当年程复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失踪了。”
丁瑟瑟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爹失踪了,不然的话也遇不到我母亲,我也不会出生对吧?”
程柔看着丁瑟瑟:“听完了故事就回去吧,她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
“那姑母应该是知道的更多了,姑母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嘛?不然姑母告诉我一下,我爹当年与慕容家的纠葛姑母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你父亲既然能让你回来,那为什么当年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告诉过你?”
“失忆了啊。当年被我娘捡回去就是个小可怜的模样,就省了半口气,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仅仅只是失忆已经很不错了。”
才怪!
自家爹误入了时空间隙,被娘捡回去的是没错,但是受伤却不严重,而且那段丢失的记忆,明显是被人洗掉的,并不是受伤才失忆的。
不过这些小细节还是不用跟她们说了,丁瑟瑟看向程柔,“所以姑母愿意告诉我嘛?”
程柔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可说,若是你听完了许潇影的故事,就回去吧。”
丁瑟瑟耸耸肩,站起身来:“潇影姑姑说姑母是个直接的性子,我看也不尽然。先告退了。”
确认丁瑟瑟离开,程柔看向许潇影的眼神带着责备:“我程家损失了一个程复还不过,还想他刚刚寻回来的女儿也出事吗?”
许潇影轻哼一声:“想要隐瞒的事情,也许可以隐瞒一时,但是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她像程复,也会走上与程复一样的路。
虽然我不知道程复当年在查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当年遭遇了些什么,但是我相信,那个小姑娘总会想方设法的查清楚的。”
“糊涂的活着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还能活着。”
“那程复不也没死吗?成婚生子,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总比我们这些走不出来的人过的要好……”
程柔打断许潇影的话,淡淡道:“程复已经死了。”
“死……死了?”
“嗯,瑟瑟亲口说的。”
丁瑟瑟:……不我没有,不能因为我不在就污蔑我啊!!
许潇影有些失神,半晌才轻笑一声:“死了……也在意料之中,十八年前就以为他死了,如今知道他还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活了十八年,也还不错。”
她放下酒杯,看向程柔,“十八年前程复一个人,我不知道他背负了什么,看着他失踪,总觉得对他有些亏欠,哪怕是为了那么些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若是那个小姑娘敢继续查下去,我觉得我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就带着你的那些秘密继续活下去吧,等到哪一天若是瑟瑟也步了程复的后尘,看你是否还能继续好好的活下去。”
许潇影也离开了,包间内只留下程柔,目光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包间中的一声轻笑:“当年你也是想去做一些事情啊……只是当年做不到的事情,如今又能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