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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可卿 玉烛滴干风里泪, 晶帘隔破月中……

    救秦可卿?司徒源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他虽然不知妻子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个问题,不过还是极为快速地摇头解释道:“这事儿跟咱们哪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对这个感兴趣。

    再说这件事情,背后未必有些什么。咱们随便出手,舍不得容易打乱父皇的部署。”

    司徒源没有说出的是对于太子一系,雍和帝的态度却是极为复杂。兄弟之情有之,也是害得自己与心爱之人,阴阳相隔之魁首。

    是以每每雍和帝在处理,其后人之上多有着一二分之郁结,于是司徒源却也懒得处理调停此事。

    康眠雪听闻此言,微微颔首,她心中却是另有算计,那位秦可卿定然是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问题是出在她身上,还是对方不过是枚棋子。

    如今她这一病,也不知能否坚持到元春出嫁。

    “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元春出嫁,秦可卿丧命,然后晋王之子押解进京。

    你说,会不会再出现什么幺蛾子?”康眠雪将几件事放在一处,只觉得如今京城之中,恐怕诡云密布。

    司徒源将梳子放在桌上,伸手抚摸着妻子的脸庞,看着镜中她娇媚的脸庞安抚道:

    “你且不必担心,终归这些人闹不出来大褶,大不了以雷霆之力处之。反而是周边的国家要多加注意才好,欲想安内必先攘外,留着那些鬼魅魍魉还是麻烦。”

    司徒源的话很轻,清冽的嗓音中弥漫着浓郁的杀意,对他来说能否成为至高之人并不重要。

    他此生活着,第一要做的便是守护妻子,第二点便是守护这个国家。对于那些想要觊觎中原的狼子野心,他不吝啬于血流成河,埋骨成塔。

    康眠雪看着司徒源在镜中,露出一脸坚毅的表情,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描绘对方。

    一瞬间,她的手便被司徒源握在手中,司徒源带着几分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雪儿……”

    世间之事,不过虫二,云过空时,风月无边。

    运河之上,一艘官船摇摇摆摆,看似慢,实则快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在运河之上穿梭。

    平坦的甲板上,凤姐儿披着斗篷,正一脸兴奋地瞧着远处的夕阳。

    生在王家,她也算见到过不少的见识,然而如此,在水上漂泊接近月余,却是第一回。

    开始之时是带着忐忑,如今却已然只觉得满心轻松惬意。

    贾琏站在妻子身旁,那一副担忧之极的模样却与凤姐儿天差地别,他带着几分担忧地说着:“凤儿,你可慢这些可还好,有没有晕船的感觉?”

    王熙凤自上船之初,便出现了难得的晕船,几乎足足在船舱之中,躺了小有半月,这才慢慢适应过来。

    然而她适应过来,贾琏却仍旧悬心,是以只恨不得将其关在船舱之中。

    凤姐儿摇摇头,他此时只觉得心神畅快,一丝甜意萦绕心头。如今已然慢慢有些热意,可是因在江面却只觉得丝丝凉意砸在脸上,只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好可惜,再过几日咱们就得下船了,要是能多长一些便好了。”凤姐儿说的是傻话,惹得她身边的平儿笑得不停。

    凤姐儿瞧平儿笑她,清啐了一口,口中说道:“别瞎想,我就是觉得这江大天大,只让人觉得世间再无什么事是可纠结的。只想纵横四海,笑傲天涯。”

    听了凤姐儿的话,平儿笑得更欢,赶忙对贾琏说:“二爷您可得赶紧管着奶奶,不然奶奶便去行侠仗义了。”

    贾琏还未说话,凤姐儿便笑出了眼泪,伸出手照着平儿的脑门便是一下,啐道:“好你个丫头,如今是越发大胆。”

    只瞧凤姐儿眉眼含笑,平儿便知她压根没有生气,当下更是,凑趣说道:“我的主子,咱们若是每日里在水上飘着,岂不是要飘到海外去。

    我听说如今他家面看着让人觉得渺小,可若是遇到了海,便觉得江也就不算什么。

    其实若是奴婢说,若是有机会,倒真的想见那海。不知道那接天蔽日的蓝色,亲眼见到会是怎样的壮观。”

    这话确实不假,凤姐儿仔细回想,手中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说道:往年里,咱们家那时还管着海运之事时,我倒是听见父亲说过。

    那大海无边无际,竟是只要上去便找不到边界,而且多有那白色的鸟儿在空中飞翔,又有着巨大的海鱼,据说竟有着船那么大。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没见过,只是听他们说的吗。”

    凤姐儿瞧贾琏一脸惊叹地看着自己,有几分不好意思,脸上现出一抹绯红,他带着几分娇嗔的用帕子晃了晃对方眼前。

    贾琏回过神,轻笑着摇头,这一路上他却是学到不少。更兼之与妻子的感情更加融洽,往日里只觉得妻子喜欢动怒,性格太过强势,爱好争强好胜。

    这一路上才发现妻子虽说如此,却更有着一颗善良而怜老惜贫的心,仿佛让贾琏发现了完全不同的凤姐儿。

    在被凤姐儿的性格吸引之后,如今的贾琏已然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凤姐儿的颜色好,还是因为自己被凤姐儿的善良所吸引。

    他虽一时之间还无法分辨,但是这场江南之行,让他心中肯定,自己如今只想守着一人,也便是眼前之人。

    夫妻之间正是情意浓厚之时,忽一道煞风景的嗓音,穿插其间。

    “贾老爷,您瞧这是什么?”

    这声音却是极为煞风景。

    贾琏回过头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足足接近三尺的大鱼,正被船夫拎在手中,向自己摇晃着献宝。

    那鱼儿似乎还活着,只是离开了水便没力气,只能慌张地煽动鱼鳃。

    “这鱼好大呀。”贾琏瞧着这鱼一脸的惊喜,要知道在这一月之中,他也见了不少的鱼,如此大的可真的是少见。家里瞧着这鱼一脸惊喜地说道。

    这让他忍不住上前仔细打量,可这一打量便瞧出不对。

    一般的鲤鱼纵使再过吃食好,也不可能会出现金色的鳞片,偏这条鱼竟瞧着有着三道如同金鳞般的鳞片。

    那船夫没注意贾琏脸色的变化,他听着夸奖,哈哈大笑的点头。

    “可不是,咱也是在江面上套饭吃几十年,结果却不曾见过这么大的鱼。这定然是贾老爷,你官运亨通,这鱼才上赶着过来拜官气。”

    船夫的奉承,却是带着几丝粗鄙。不过这也正常,他虽说是官船船夫,然而到底是身卑下贱,哪里有着多少机会见到真正的权贵。

    也是因为如此,当知晓眼前之人,乃是国公府出身,船夫便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好贾琏。

    而贾琏也从其口中了解到,不少关于江南官宦之事,是以对其也算得上有着几分好感。

    要知晓这些秘密,非江南官场中人,却是难以知晓,是以贾琏对其也有着两分感激。

    如今听船夫说这话,贾琏却没有了往日里的洋洋得意,如若按照他往常的性格,船夫的话,他自然会满心欢喜地接受。

    然而事到如今,他还未曾到扬州,却已经洗心革面,在听闻此言,已然无任何感觉。

    反倒是瞧着这硕大的鲤鱼,有些踟蹰。

    平儿跟凤姐儿也走上前瞧热闹,平儿对这鱼略一笔量便被吓到,带着几分惊叹地说道:

    “这鱼可真大,估计却是够三四个人吃上几天,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才能长成这样。”

    一旁的凤姐儿听闻此言,紧紧皱起眉头,也不知为何他瞧着这鱼,心中竟升起一丝怜悯。

    “这鱼也不知在江中活多少年,才长得如此之大,想必是十分不容易的。今儿倒是被钓了上来,如若是可以,二爷是否能将此鱼放生,总觉得也是条命。”凤姐儿忍不住替这鱼向贾琏求情,一时之间不管是船夫还是贾琏,都带着几分诧异看着她。

    自家人知自家事。凤姐儿自然知道贾琏为何惊诧,她素日是个不信鬼神不信命的。

    甚至所行之事,更是带着些许狠辣。可也不知为何,如今瞧见这鱼,却只觉得对方可怜。

    贾琏瞧这鱼,虽觉有些可惜,然则既然此乃是妻子的想法,也便答应。

    他出生荣国府,也算得上生在山珍海味之中,这东西虽说稀奇,却也不至于让他驳了妻子的想法。

    当下便转头看向船夫,口中吩咐道:

    “凤姐儿说得对,既这样便将这鱼放生吧。这是五两银子,你且拿去,便算作我买下这鱼的钱,总不能让你白忙活一顿。”

    贾琏深知财帛动人心,他既担心这船夫会哄骗自己,又担心船夫在背后因这个鱼而记恨,干脆便舍下一些浮财,他当下便要从船夫手中接过。

    船夫本以为这一条鱼被放生,自己却是白忙活一顿,未曾想到贾琏竟还赏了五两银子。他也是惊喜非常,赶紧将拴着鱼鳃挂钩的草绳递给贾琏。

    口中还说道:“贾老爷可小心这鱼劲儿特大,我足足绕了三杆才把它拉上来。”

    贾琏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勾住草绳,说也奇怪这鲤鱼在那船夫手中不停挣扎,偏偏一到贾琏这里便极为安静。

    这鱼到了夫君手中,凤姐儿放下心来,仔细地上前瞧着,这鱼放在夹板之上,更显得巨大。

    凤姐儿眼尖,瞧着那勾住鱼鳃的钩子,赶紧吩咐贾琏:“把它送下去的时候,记得先把钩子拆掉,不然是没法吃食的。”

    贾琏点点头,他心中自然知晓这事儿。小心翼翼地将钩子摘下,又仔细检查一二,姜之鱼并无什么大碍。赶紧将其向前一推,只听得“扑通”一声,这鱼顺着贾琏的动作落入江中。

    此时船上之人,所有的心神都在那江中的鱼身上。却是并未注意,就在这艘官船旁边,有着另外一艘巨大的帆船,那帆船之上几人正盯着这边。

    船夫瞧着贾琏将鱼送入水中,心中虽有些可惜,然则他却并不太在意,毕竟如今已然到手无聊,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笔小钱。

    即便是将这鱼仔细烹调,送给贾琏他们,按照船夫的预计,能得个一二两,便算是天大。未曾想竟有五两的赏钱,正好到了下个渡口,自己也给婆娘买些花枝。

    船夫正琢磨这事儿,他下意识地在江中打量,发出一声惊叫:

    “这鱼怎么竟然又浮上来了?”

    他这一句话,确实吸引了已然打算回仓的贾琏夫妻,两人脚步一顿,又赶忙走到船边,低头一看,果然竟见到鱼自己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