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玩的田香芹数着人数,“哇,请了二十个人呢,这得花不少钱吧?”
“啊这,烁然啊,这出了不少钱吧?”刘腊梅也问。
“一个人一天十块钱,请了二十个人,二百块工钱,我已经交到小队长手里了,他们干完活会去领钱。”
田国梁,“……”
田苗秀,“……”
刘腊梅,“……”
三个人一起惊得睁大双眼。
“都是一个小队的,我们互相都认识,周烁然你不必操心我们了,我们会按着你说的干完活的。”这些人笑着摆摆手,往田苗秀家屋后走去。
九零年,队里的农户们,忙碌一年扣除提留开支,一年到头,结余不了几百块。
毛巾厂的工人们,每天早起晚归工作十二个小时,也才一二百块的工资。
周烁然开十块钱一天的工钱,价钱属实高。
大家伙的工作热情十分的高昂。
“周烁然,你出了工钱?”田国梁更吃惊了。
田苗秀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周烁然,你这样乱花钱,你父母知道的话……”
“我卖了几副画,手头上有些钱,不需向父母要钱。”周烁然又说。
田苗秀恍然。
她想起前世,周烁然的特长是绘画。
进入大学后,他因为有绘画天赋,主修了设计。
曾竞标过国外的广告图设计,获得过大奖。
并开办了设计公司。
还没有毕业,他已实现了财富自由。
“卖了多少?”田国梁打量着周烁然,心说千万别是个太打击他的数字。
“五千八。”周烁然说。
田国梁吸了口凉气,“几副画就卖了五千八?”
好小子!
他自愧不如了!
不行,他得想法超过这小子!
不然太丢脸了!
“是一副画,五千八,我卖了四副。”周烁然又说。
田国梁,“……”还让不让人活了?
十五岁的小子居然已是万人户!
啊不,双万元户!
太特么不公平了!
“行啊,你接着画吧,我忙我的去了。”被打击到的田国梁,灰着脸,去了屋后。
他得让这块鱼塘,早点变现。
当不了双万元,至少要当个万元户!
“我……我也忙去了,你自便吧。”田苗秀朝周烁然摆摆手,也往屋后走去。
她知道,她家二哥一定受打击了。
前世的周烁然,就是个天才少年,再活一世,他也不会太差。
但她相信,她家的二哥,这一世也该活得灿烂才是。
她要帮二哥。
周烁然看着田苗秀的背影,说道,“田苗秀,你要不要看我画画?”
“不要!”田苗秀没回头。
她没那么闲。
田香芹笑眯眯走过去,“你叫周烁然?巧了,我也喜欢画画,你教我画画吧?”
周烁然往她的图画本上瞧了一眼,淡淡说道,“你先回去练习练习素描再说。”
说完,他走进屋里去了。
田香芹看着手里的图画本,封面上画着一座房子图,是她画的。
虽然墙壁有点歪,但却是她最好的一副画了。
“好的,不过周烁然,我要练习多久啊?”田香芹走进堂屋去问。
周烁然没理她,将卧房门关了。
田香芹看了眼自己的图画本,耸了耸肩头,回了家。
桂芬婶子看到她回来,疑惑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没跟苗秀家客人学画画?”
田香芹叹了声,摇摇头,“他叫我回家练习素描再去找他。”
桂芬婶子高兴地笑了,“啊,这不算坏事,那你快练习去啊,练习个几遍再去请教也是一样的。”
“好啦,我去画画了。”田香芹虽然不喜欢画画,但她发现,画画就不用做家务不用割猪草了。
太好了。
田香芹认真地画了一遍又一遍房子。
桂芬婶子坐在屋前,洗着衣裳,听到田苗秀家方向,传来不少人的说话声。
她咦了一声。
“田苗秀家怎么回事?怎么有那么多的人啊?”
坐在屋里画画的田香芹,伸着脖子看向外面回道,“妈,苗秀家的客人请了不少人帮忙挖塘泥。对了,工钱还是苗秀家客人周烁然出的。”
“什么?”桂芬婶子嫉妒了。
听着说话声,请的人不少呢。
一天五块钱的话,十个人一天就是五十了。
桂芬婶子想了想,丢下衣裳,跑到田苗秀家屋后来看情况。
看到忙碌的人们,她惊讶了。
不止十人!
有……她数了数,居然请了二十人!
让她更惊讶的是,她听到那些人在说,干一天的活,有十块呢!
田苗秀家的塘有三亩多,这怕是要挖上个把月吧。
一个人一个月就能赚三百块了!
桂芬婶子激动了。
嫉妒完田苗秀家,她心中想到一个赚钱的事情,转身飞奔往家跑。
“香芹爸,香芹爸,哎呀你别睡了,快起来!”桂芬婶子跑进卧房,将她男人推了推。
她男人赌博跟人打架,打折了胳膊。
但休息了半个月了,基本已经好了。
可就是不愿意干活,说是干活赚不了几个钱,何苦去地里辛苦?
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养好精神去赚大钱。
“吵什么?睡个觉也不让睡的?死婆娘,老子锤死你!”桂芬婶子的男人田祥贵,翻了个身,抬脚就去踹桂芬婶子。
桂芬婶子没躲得及时,肚子上被踹了一脚。
气得她哭着骂,“老娘找到一个发财的事情要告诉你,你还踹我?我……我不活了!”
她身子一扭,坐到地上拍地哭了起来。
原来是有发财的事情。
田祥贵的脾气好了一些,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那你不早说?行了行了,一天天的,要死要活烦不烦的?说吧,什么发财的事情?”
桂芬婶子抹了眼泪,指了指田苗秀家方向,“长发家在挖塘泥,那个城里的客人请人帮忙挖,开价十块钱一天,咱队里有二十人都去帮忙了,你也去吧。十块钱一天呢,能买好几斤肉了。你挖两天,就能买双新皮鞋了。”
田祥贵是个不爱干活的人,马上冷笑起来,“什么?你叫老子去干苦力?不去不去!要去你去!”
桂芬婶子气得跺脚,“这不做那不做的,活该家里穷!我这几天身上来了不能下水不能干重活,不然早去了。”
田祥贵虽然不想去,但他想到另一个赚钱的活儿。
他摸摸下巴,阴阴笑了笑,往田苗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