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上午十一点三十七分，这是整个特种连都记住的日子。
因为这一天，特种连的飞行部队第一次参与实战，第一枪就是由连长林凡打响的。
从空中林凡看到特种连的那些士兵们，正在山林中快速地寻找掩体，隐藏起来，准备躲避空中飞机的打击。
他也看到了地面上五个鬼子正挥舞着衣服，不停地在奔跑、跳跃，生怕自己发现不了他们一样。
林凡操作战斗机开始俯冲！
船山勇树小队长知道自己这些人周围就有前来追杀他们的队伍。
他和手下这几个鬼子，这么跳跃着引起天上飞机的注意，只是想要让飞机能够把跟在他们后面的追兵阻挡一下。
这个要求并不高！
现在天上的飞机开始俯冲，接下来就是身后那片树林被机枪肆虐了。
船山勇树小队长脸上已经浮现出残忍的笑容：“让你们追！让你们追杀！”
身后这支队伍跟他以前见过的所有国军都不一样。
以前的国军遇到帝国勇士的时候，总是逃跑。
今天双方换了一个位置，变成了帝国的勇士总是逃跑了。
等等！
……
船山勇树小队长的双眼睁大了许多，他惊恐万状地发现：天空中的飞机竟然是向着自己这些人冲下来的。
它飞过了山峰、掠过了树尖，却没有打出一枪一弹！难道……?
船山勇树小队长再次确认了一遍：天上飞的就是帝国的飞机，它飞得低了，机身上的太阳旗清晰可见。
可是……
这架俯冲下来的飞机，却向着自己这些人开火。
林凡驾驶着的这架战斗机上面，就只有一挺七点七毫米的机枪，现在他就是用这挺机枪对着地面上的五个鬼子开火。
巩鸿才班长刚刚心里还在痛骂天空中飞过来的这架飞机。
让自己这些人眼睁睁地看着已经快要追到了的鬼子又要跑远了。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感觉到了一些不真实：鬼子的飞机打鬼子！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眼前的事实胜于雄辩，那五个刚刚发现了飞机后。
就开始大喊大叫，乱蹦乱跳的鬼子，现在全部倒在血泊中。
空中的那架战斗机飞过去之后，远处又响起了一阵机枪射击的声音。
林凡在这片区域飞了一圈，打死了十三个鬼子后。
这才又飞回来，现在他可以飞得低一些了。
刚刚才来的时候，他不敢飞得太低，怕被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一枪打下来了。
现在嘛，他已经打死了十几个鬼子，算是递上了投名状。
飞得低一点，战士们至少不会直接开火。
巩鸿才班长指着飞机问道：“你们看到了吗？是连长！
飞机是连长开的！”
在他身边的雷凯乐、浦雅达也看到了：“是连长，真的是连长！”
谈飞宇感叹着：“没有想到连长打·飞机那么厉害，原来他开飞机也厉害呀！”
巩鸿才班长笑着说道：“这天下就没有咱们连长不会的。”
他手下的这些士兵们，现在就顶着头上的飞机，向着刚刚才倒下的五个鬼子的位置飞奔。
这些士兵们一边跑，还一边在附和着：“对！对的！连长什么都会。
会打·炮、会开枪、会开坦克、还会开汽车、现在连飞机也会开了。”
有一个士兵悄悄问道：“你们说，连长会不会生孩子？”
巩鸿才班长笑了起来：“申逸春！你的这个问题问得好。下次你见到连长，自己问去。
然后回来跟我们说一说。”
在他身边的这些士兵们全都笑起来了。
连长到底会不会生孩子？
每一个人都想要知道的。
林凡又在这一片区域飞了两圈，他在一处山峰的两块岩石之间，发现了两个鬼子。
水尾俊太和五林俊太两个鬼子，以前就是乡下的猎人，他们在收到了分散突围的命令后。
并没有跟着大队的鬼子结伴走。
他们两人是同村的，大家都是猎人。
知道从公路上逃跑是根本不可能跑得掉的。
于是他们刚刚冲上山坡就决定了：穿过山坡在没有路的丛林当中，走回长兴去。
他们需要的只是躲开身后追上来的那些士兵们。
他们在山林上面一趟跑下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好位置：这是一块巨石，只有一个方向可以让人进去。
其余任何方向看到这块石头，都是一个整体，根本发现不了里面藏得有人。
水尾俊太和五林俊太这两个鬼子就算是听到了飞机轰响声，也没有跑出来。
他们耐心地等着天黑。
只要天黑了，就是他们离开的时候。
刚刚在他们眼前，已经走过了两个小队的国军士兵。
那些国军士兵就在这块石头边歇过脚，说过话。
也有一队国军士兵就在他们这块石头下的山坡走过。
水尾俊太和五林俊太没有想到，从空中飞过的林凡，非常容易地发现了他们。
林凡操纵机枪，向着这块石头开火。
魏浩气班长看着连长向自己这些人刚刚经过的石头开火。
心头十分不解：连长这是怎么了？
水尾俊太和五林俊太两个鬼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好好地呆了一个绝世好位置。
竟然祸从天降，一架飞机从天空中，洒下来一片弹雨。
直直地向着掩护着自己的这块大石头打下来。
大石头非常顽强，扛着林凡的弹雨，竟然没有让水尾俊太和五林俊太两个鬼子受伤。
不过两鬼子已经感觉到这块石头快要被机枪子弹给打裂开了。
他们两个鬼子，不得不从石头缝里面逃出来。
魏浩气班长和他带着的这一队士兵，亲眼目睹了连长从石头里面驱赶出来两个鬼子。
虽然林凡驾驶着飞机，已经掠过了琮里。
两个鬼子竟然从连长机枪扫射下面逃掉了。
这怎么能行？
魏浩气带着十几个特种连士兵，向着水尾俊太和五林俊太两个鬼子扑过来。
“被发现了！”水尾俊太和五林俊太两个鬼子心里在哀嚎。
它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白白的是帝国的飞机，竟然帮助国军。
当林凡转过头来，从空中看到的地上只有两具鬼子尸体，还有魏浩气他们这些人，离去的背影。
林凡又沿着这附近飞了一圈，再也没有新发现了。
这才一拉机头，飞机冲天而起。
一跃飞上了高空。
他刚刚飞到空中，就看到远处一只鸟儿飞过一样。
有个黑影飞过！林凡赶紧追上去。他心里清楚：那是一架飞机。
在这一点上，他跟大多数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天空中飞的都是鬼子的飞机。
发现就要消灭它！
九里大雅飞行员从上海江湾机场起飞，这个机场还在扩建，就算是这样。
现在也已经比前两个月大得多了，并且各种设施、设备也正在完善。
油库、停机坪、跑道都跟两个月前大不相同。
九里大雅就是在休息的时候，接受了这个紧急命令：到广德去看看。
帝国在广德的机枪被偷袭，已经派了一支战斗机队伍过去。
但是两个小时过去了，飞机还没有回来。
这次只派了九里大雅飞行员一个人去执行任务：他只是一双眼睛，看看就好。
看看就好！九里大雅对自己默默这么说道。
因此他从江湾机场起飞之后，就一直飞得不高。
这一路上的空域都是帝国的，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飞机的存在。
飞过太湖后，他看到了湖边的长兴城，继续过去就是广德城了。
九里大雅并没有看到已经低到比山峰高不上三十米的林凡。
他只是从空中飞过，向广德城飞过去。
林凡紧紧追在九里大雅开着的这架飞机身后。
九里大雅驾驶员飞到广德城的时候，特意降低了速度和高度。
这里就是他要仔细察看的地方。
城南被大火烧过的城墙，明显跟其它三面都不一样。
城西的战斗痕迹还在。
最让九里大雅飞行员清楚这里已经不是帝国占领区的是城里飘扬着的旗帜。
无论那是一面什么样的旗帜，反正绝对不是帝国的旗帜。
看来：这广德城肯定已经丢了。
这个时候，九里大雅已经就可以回去汇报了。
不过他稍稍向北面转向，九里大雅想去广德机场看看。
广德城里的特种连士兵们，都已经看到空中有两架飞机。
前面一架飞机是鬼子开的，后面一架飞机在高空中，看不清楚。
默认也是鬼子的飞机。
城里的特种连士兵们，都在紧张地进行隐蔽。
好在今天这两架飞机，都没有开火。
一直低空飞行的九里大雅一直就没有发现身后有一架飞机在追踪着他。
等到前面这架飞机开出广德城。
林凡找准机会，按下了机枪射击按键。
一道火线把他开着的这架飞机跟前面九里大雅的飞机连接起来。
两架飞机现在相距不到二百米。
林凡看着前面的这架飞机，机尾已经冒出黑烟。
原本就飞得不高的飞机，还在继续降低高度。
林凡知道：这是飞行员准备迫降了。
九里大雅飞行员，被突然的打击给打蒙了。
他什么都不清楚，就感觉到飞机中弹了。
中弹后的飞机，已经开始摇晃起来。
好在他从到了广德就飞得很低。
这个时候倒是正好可以迫降，风险不大。
前面就有段不到五百米的公路直道。
这个可以当做迫降用的跑道了。
对准公路，压下机头，稳稳当当地着陆。
九里大雅艰难地从驾驶舱里面钻出来。
我在哪儿？
九里大雅现在根本不知道。
他站在自己的飞机边上。
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九里大雅知道一点：
尽快离开这架飞机远一点。
这里已经被国军占领了，要不了多久，一定会有国军前来的。
想到这里他马上就向着不远处的山林冲过去。
冲出去不到一百米，他终于听清楚了空中的飞机发动机轰鸣声。
一架飞机突兀地飞过来：刚刚自己就是被这架飞机给打下来的吗？
九里大雅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跟自己开站的飞机完全一样的飞机。
这是一架叛逃了的飞行员吗？
他的疑问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已经冲到近前的林凡再次开火了。
这一回林凡不需要保护什么。
刚刚在空中的时候，林凡还要控制着，不能够把飞机打得太狠，凌空爆炸的飞机，当然很好看。
但是林凡宁愿放烟花，也不愿意把这架飞机打得太烂。
从看到这架飞机的时候，林凡就爱上了它。
后面作的这一切，都是想要接管飞机的。
看着那架停在公路上的飞机，安静地呆着。
没有燃烧也没有爆炸，林凡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心里就在想：又多了一架飞机。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驾驶员了。
打死了这个千里迢迢来送飞机的鬼子。
林凡是一点也没有耽搁，立刻开着飞机回到机场。
马上就让贾承弼班长带着一队人马，快速冲出去。
他给贾承弼只有一个命令：
“向着广德城方向开：道路上有一架飞机，把它拖回来。”
什么都不明白，什么事都不知道的贾班长立刻行动起来。
机场是有一个电台的，现在林凡就在机场开始求援了。
今天叶肇军长给了他提示：叶军长有自己的老家广东。
自己背后也是有人的：他有老家，我有组织。
林凡就在机场，开始联络起来。
住在窑洞里面的这些领导人们，再次收到了林凡发过来的电报.
见到电报里面汇报的内容：特种连现在已经增加到了一万五千人。
占领的淳化、句容、汤山、天王寺、秣陵、溧水、浪溪、广德。
还在广德机场缴获了十七架飞机。
特种连现在需要组织支援：开飞机、维修飞机的技术人才。
还需要管理地方，组织群众的地方干部。
林凡还把自己接下来要攻打下来的县城也汇报过去：
接下来特种连准备攻打长兴、宜兴、溧阳、金坛、吴兴、南浔、宣城、水阳、当涂、芜湖。
这些地方都需要地方干部去管理。
李德胜看完林凡的这封电报，爽朗地笑着：
“小朋友给我们出题罗！”
朱老总微笑着说道：“这个小林，前些日子搞了一条货船，算是海军。
他这个连里面，有大炮，有坦克，现在连飞机都有了。
他这个连，可是把所有兵种都配齐了。”
王弼时点了点头：“他在鬼子堆里打转，风险高，利润大也是正常的。”
李德胜笑着点头：“是啊！他现在可不是就钻进了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悟空吗？
借得了芭蕉扇，还要能够守得住才行。
他找我们要飞行员、要地方管理人员。
就是想要把铁扇公主手里的芭蕉扇，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些人，我们要好好准备一下的。
在鬼子周围活动，突**况发，并且江南、浙江一带我们的组织力量一直就很弱。
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发展一下。
并且我们也不能够只在自己的根据地里面才能够活动嘛。
在太湖周围的无锡、苏州、杭州这些地方也都要建立起来组织。
为今后的解·放工作，先做好准备。
也是应该的。”
“这些人才，我们这里有只是要怎么送过去？
这一路过去，数千里程，中间有鬼子、有敌顽。
情况复杂得很。”邹恩来又皱着眉头说道。
李德胜笑了：“他们不是有飞机吗？
人我们准备好！他们自己开飞机过来接！
要是开不过来，我们就走回去嘛！
二万五千里的长征，我们都走过来了。
再次从这里走回去，相信同志们是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
林凡听到可以让自己开飞机去接人的时候，马上就笑了：“同意！”
他手里现在有三架运输机呢，虽然有两架已经交换出去了。
但是让他们去一趟延安接人，这点面子自己还是有的。
“鬼子正在进攻杭州，杭州离广德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让小朋友要小心些。
进攻杭州的有鬼子两个主力师团，如果他们乘势再走一遍进攻南京之路。
对小朋友可是一次大考验了。”
林凡接到鬼子主力正在进攻杭州的消息，心里马上响起了警钟：广德离杭州直线距离一百公里。
鬼子既然派了两个师团打杭州，表示它们的主力已经有了余力。
如果鬼子真的派出两个师团前来进攻自己的队伍！
这就有些难办的。
表面上自己手下有一万五千队伍了。
可是这些队伍分散驻守着这么多的地方，根本无法集中在一起。
并且现在自己占领的这些县城，就是一条直线。
被鬼子打断任何一个点，或者是几个点。
整个特种连的根据地就成了一条死蛇。
特种连的人少，需要的就是信息。
每个节点上面都需要能够随时跟所有人联络。
这就需要电台。
加上在机场这个电台，特种连一共也只有三个电台。
人员，我需要、电台我也需要。
大炮我需要、飞机我也要啊！
这些东西要找谁要？
人员他可以找组织上寻找帮助，装备！
组织上也没有！
林凡所有需要的东西，在美国全都有。
美国！林凡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去的。
不过美国人应该是在上海有办事处的。
林凡就算是能够在上海买到这些东西，也无法运过来吧。
上海？
林凡突然想起了上海三大亨：杜月笙！
他现在就在香港，那里现在还是英国人管辖。
林凡立刻就想到自己送给他的消息。
至少在当时杜月笙的态度是诚恳的。
于是林凡就想到了要给杜月笙拍一封电报过去。
但是，发电报必须去电报局的。
电报局？广德是没有的。
有了想法，往那个方向努力就是了。
既然知道了鬼子正在攻打杭州，林凡当然想要去看看。
他要去看看战火中的杭州，跟后世自己看到的杭州有什么的不同。
说走就走，这一次林凡开的不再是战斗机，他开的是轰炸机。
这架轰炸机装满了炸弹、机枪子弹。
这是送给攻打杭州那些鬼子们的礼物。
这一次林凡是要去杭州，算是一次远游了。
因此他特别打电话通知了广德城里的陈四川：
“我不在广德这期间，一切指挥权全部由他决定！”
陈四川想要劝阻连长不要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隔着一条电话线。他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回答了一句：“是！”
贾承弼班长这个时候去拖飞机也没有还没有回来。
好在冯俊雅排长还在机场，林凡对他命令：“我离开这段时间，一切命令听一排长陈四川的。”
冯俊雅对林凡说道：“连长！飞机在天上，危险得很。
要不让我开飞机过去看看。”
林凡笑着说道：“今天我回来，就教你们开飞机。
等到你们学会了，出师了。
就可以开飞机了。”
冯俊雅终于直接说出来了：“连长，你身上这么重的担子。
整个特种连上万人，都在看着你。
你这样单独一个人开飞机，实在是太不负责了。
还是不要去杭州了。
再说今天你在广德上空已经飞了一圈了。”
有一句话，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你玩也玩了，飞也飞了，该收心了。
林凡严肃地说道：“我要去杭州看看，给坚守杭州的兄弟们尽一些微薄之力。”
见到自己怎么也劝不动连长，冯俊雅说道：“连长！我跟你一起去！这是一架轰炸机，
飞机上面本来就需要有机组成员。”
林凡笑着说道：“你是排长，要留在这里。
指挥好防空！
看好我这架飞机，这个位置我有意地画了一头老虎。
回来的时候，
可不要认错了。
把我给打下来了。
另外就是这些飞机都是我们特种连的宝贝。
一定要保护好。”
林凡这次开的是一架轰炸机，可以载科员三到七人。
为了尽量多带炸弹，林凡就只带了三个人。
贾承弼带着士兵们，出了机场，跑出去不到五里路。
就看到了公路上面停着的那架战斗机。
也看到了远处的那个鬼子。
贾班长让人把那个鬼子身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清理下来。
然后挖个坑，把鬼子埋了。
这才带着士兵们推着战斗机向广德机场回来。
走在路上，就看到从机场里又升起来了一架飞机。
贾承弼指着飞机说道：“看！那是我们的飞机！”
他们这些人，都看到机腹下面画了一头大大的老虎。
为了去杭州给鬼子们一个惊喜，林凡特别让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换成了鬼子的军装。
现在这架飞机，从表面上看，完全就是鬼子的轰炸机了。
林凡带上飞机的这三个人：肖剑英25岁、何海清27岁、朱庆毛26岁。
这三个都是在四行仓库时候就加入特种连的老兵，并且他们也是学习积极分子。
刚刚起飞的时候，林凡已经详细给这三个人讲解了飞机的操作。
现在飞机已经升空，在天上平飞的时候。
林凡又开始让这三人，每人坐在驾机位置上，体验了一把开飞机的感觉。
为了保险，这次林凡飞得有点高，就算是突然发生一些状况，他也能够来得及挽救。
肖剑英、何海清、朱庆毛这三个学生，把林凡说的每一句话，都紧紧记在心里。
他们也在模仿着林凡的动作，想象着自己在操作飞机。
轮到他们当中的一个去开飞机的时候，林凡就让他们操纵飞机作一些基本动作：俯冲和拉升。
林凡清楚自己的强项：打得准！扔得准！他是想要紧急培训出来一个能够在空中开飞机的飞行员。
让他待会儿在杭州战场上的时候，可以代替自己开飞机。
为了让自己手下的这三个学生能够多学习一会儿，林凡有意把飞机沿着太湖从嘉善开到海上，在东海上面，三个学生终于可以熟练地把飞机从俯冲正拉升起来了。
并且林凡还教会了他们打开投弹舱，操作机枪。
在这架飞机上面还有两挺机枪的。
林凡他们这架飞机从海上飞向杭州的时候，这架轰炸机上面，多了三个可以在空中开飞机。
可以执行俯冲、扫射、轰炸、平飞的飞行员。
他们现在只是不会降落和起飞了。
这一点林凡不用再去操心，他看着杭州湾上面停着的军舰，非常认真地看着：
下面有十几艘军舰，小船上百艘。
林凡不关心那些小船，也不关心那些没有跑道的军舰。
他只关心那些有跑道的军舰。
从军舰上空一掠而过的时候，那些军舰上的水兵们还在向林凡他们挥手、欢呼！林凡也摇了三下翅膀，算是回应。
这更让军舰上面的那些水兵、船员们兴奋了。
真栄城颯大是“青叶”号重巡洋舰上的一个普通水兵。
这次进攻杭州的队伍当中，海军就是由“青叶”号重巡洋舰为主要力量，因此他也为自己能够在这艘战舰上工作感到非常自豪。
这艘军舰一九二六年由三菱造船厂建造：最初排水量为八千三百吨。
现在经过更新装备，已经达到了排水量九千吨。
全舰长一百八十五点七米，宽十五点八米。
吃水深五点七米。主机动力十万二千匹**。
最高航速每小时三十四点五海里，续航能力七千海里。
全舰装备有二百零三毫米六炮六门，一百二十毫米副炮八门、
二十五毫米炮八门、十三点二毫米机枪四挺。
还有十二具鱼雷发射管和两架飞机。
舰员编制六百三十二人。
林凡一心关注的杭州湾情况，让他感到非常满意：正面只有一艘军舰有飞机。
这是一个好消息！
林凡对着自己的三个学生说道：“你们看好了！我们先去陆地上面支持国军兄弟们一波。
然后再回来，把这艘最大的军舰给炸了。”
肖剑英、何海清、朱庆毛三个好学生，才学会了开飞机，对连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凡说什么就是什么。连长说要炸鬼子的军舰，那就炸吧！最大的两颗炸弹要留下来，呆会炸鬼子最大的军舰。
这就是林凡的目的。
这架轰炸机原本只能够装载八百公斤炸弹的，林凡少带了四个人。
又只带了四分之一人油料，因此他带着的炸弹足足比额定载弹量多了四倍。
这些都是用损失飞行里程为代价的。
对于从广德起飞的飞机来说，三千六百公里的航程，实在用不上。
实际上六百公里就已经绰绰有余的了。
毕竟从广德到杭州只有一百一十公里的直线距离，林凡给自己留下的余量有点大。
今天是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鬼子进攻杭州的战斗已经进行到第三天了。
国军第五战区在杭州布置下的第五十三师、第八十二师
第一百零六师、教导旅和地方民团一共有十万多人。
他们在鬼子两个师团加上海军一共七万多鬼子的进攻下，坚持了三天。
从上海丢了之后，杭州就一直在做保卫战的准备。
从上海、湖洲这些方向通向杭州的铁路、公路、桥梁全都是被国军自己破坏了的。
国军还沿着莫干山、德清县、临平这一线修建了大量的堡垒。
并且为了守住杭州，常凯申还在杭州布置了坦克、军用卡车、一百七十六毫米克虏伯野战炮。
除了空军、海军，其余的武器装备都比鬼子还要先进一些。
只是这些天，国军还是节节败退。
防守临平的五十三师，今天遇到鬼子的猛攻，阵地已经摇摇欲坠。
孟报国只是五十三师的一个连长，他已经在这里坚持三天了。
全连八十九人，现在只剩下四十九人。
三天里面，孟报国已经不知道自己打退了鬼子多少次的进攻。
这些天，坦克队伍跟鬼子作战，也已经损失惨重。
没有了坦克助战，自己守着的这个阵地，伤亡增加更快了。
孟报国看着前面又开始冲锋的鬼子，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兄弟们！鬼子上来了，准备！”
“连长！兄弟们已经坚持三天了，说好的接防部队什么时候到啊！”朱康顺苦着脸问道。
他这个问，立刻得到了很多士兵的共鸣。
大家纷纷发言，都在害怕接防的队伍跑了。
按照战前计划，第三天，就可以换防了。
士兵们当然想的是早晨换防。
只是从早晨到中午，换防队伍都还没有出现，伤亡过半的队伍，军心已经有些不稳了。
孟报国笑着说道：“这天不是还没有黑吗？友军是一定会来的。”
朱康顺苦笑着指向天空中正朝这里飞过来的一架鬼子飞机：“连长你是说是它吗？
如果它也是友军的话，老子就呆在阵地上面不走了。”
孟报国看着空中一架鬼子的轰炸机，孤独地飞过来。
这种情况很少见，三天时间里面，鬼子的飞机来来去去的有很多。
但是一次只飞一架过来的情况，还是第一回见到。
他笑着说道：“往常成群结队的飞机，我们都不怕。
还怕这么一个失群的吗？”
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看到那架飞机开始俯冲，发出尖啸声。
孟报国还是大声吼了起来：“隐蔽，到防空洞里面去！”
朱康顺虽然一直有话在说，眼睛却是从来没有离开过那架飞机的。
他突然笑了起来：“连长，这飞机上的飞行员晕了头了。
俯冲的方向不是我们。”
孟报国现在也看出来了，那架飞机俯冲的角度不对，如果按照他现在这样冲下去。
根本打不到自己这里来。
他也笑了起来：“要是老子这个时候在飞机上，一定会开枪了。”
当然的了，这个时候从飞机上面开火，正好打中鬼子的进攻队伍。
孟报国的话刚刚说好，机枪射击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那架轰炸机已经从俯冲变成了平飞，不过它已经飞得够低的了。
已经低到了孟报国他们这个连的士兵们，能够看清楚飞机里面坐着的那个飞行员了。
肖剑英刚才操作飞机俯冲，心里紧张极了。
这架飞机装满了炸弹，操作起来，飞机的反应总是慢了一拍。
刚刚差点就一头栽倒进地里去了。
这个时候，他偏头，看到了阵地上的国军士兵，向着他们笑了笑，还朝他们挥了挥手。
朱康顺惊呆了：“连长！我看到那个鬼子对我笑，还对我挥手。”
“我也看到了，那个鬼子在对我笑，还向我挥手。”
孟报国自己也看到了的：“可他明明是鬼子啊！”
两挺机枪一路扫射过去，正在进攻的鬼子们一下就被打乱了节奏。
更重要的是，这种从天而降的弹雨，让根本没有防备的它们伤亡惨重。
这个时候孟报国连长叹息了一声：“如果我在飞机上，这个时候就该扔炸弹了。”
话音刚落，全连的官兵们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架飞机机腹下面掉出来的三枚炸弹。
炸弹不多，却让全边的士兵们都用看神仙的眼光一样，看碰上自己的连长。
朱康顺大声说道：“连长！你在命令他们吗？”
孟报国自己也惊呆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
朱康顺赶紧说道：“连长！让他们一路向莫干山扫射过去，并且让他们一路炸过去。
前面可是有鬼子的坦克啊！
把它们全部炸了！”
见到连长还在发呆。
朱康顺跑过去，摇着连长：“说啊！下命令啊！”
孟报国吞了吞口水，这才用变了调的声音说道：“如果我在飞机上，就一直这样扫射到莫干山去，同时还要一路扔炸弹过去。
把鬼子的坦克炸光！”
他的话说完了，整个连剩下的这些士兵们，全都紧张地看着那架飞机。
刚刚已经停止了射击的机枪又响起来了。
两条火线从空中一直连接到地面，这次不再停下来了。
同时机腹也像母鸡下蛋一样，一直不停地向下掉着炸弹。
朱康顺高兴地摇晃着自己的连长：“连长！你成神仙了！”
孟报国虽然不明白：这什么那架鬼子的飞机，这么听自己的话。
但是那些都是小事，不用理。
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孟报国看着阵地前面那些已经被机枪扫射和炸弹炸伤了一死的鬼子。
心中豪情大发，命令道：“兄弟们，跟着我去反击一波。
让鬼子们知道，我们也不是软柿子。”
“兄弟们！跟着我！冲啊！”孟报国连长冲在最前面。
身后他手下的士兵们，再也没有最初时候的抱怨了。
所有士兵们全都操起步枪，冲出堡垒，向着前面伤亡惨重的鬼子们冲过去。
轰炸机上的林凡他们，当然不知道，今天竟然造了一个神出来。
飞机沿着国军的防御线，一路扫射过去。
肖剑英驾驶着飞机，第一个看到前面有鬼子的坦克，坦克后面还有鬼子的步兵。
他们正在猛攻第一百零六师防守着的德清县。
鬼子的坦克一边冲锋，一边不停地开火。
肖剑英大声喊了起来：“连长！前面有鬼子的坦克！”
林凡命令：“炸了它们！在这里飞慢一点儿，转一个圈。
把这些坦克给炸了。”
林凡现在就是一个扔炸弹的。
肖剑英把飞机飞得更低了一些，距离地面的高度不到一百米。
德清县城上面的国军士兵们都不解：这架飞机这么低。
它要是敢过来，老子用机枪都把它打下来。
当城外的飞机开火时候，德清县城上面防守的第一百零六师官兵们大喜过望。
“是我们的飞机！是我们的人！”
这些官兵们喊出了第一句后，就明白了不妥。
那一架飞机明明白白的就是鬼子的，飞机上面的鬼子标记还在呢。
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说法了：是我们的人。
不过有些眼尖的官兵分明看到：机舱里面的驾驶员，穿的是鬼子衣服。
不管他穿什么样的衣服，开谁家的飞机。
只要打鬼子，就是我们的人！
这话绝不会有毛病的了。
很快德清县城上面的第一百零准师官兵们，已经不再隐蔽。
他们站起来在欢呼！
天上突然飞来的这架飞机，竟然就在城外转圈子炸鬼子坦克。
机枪也在不停地扫射着鬼子的步兵。
呆在坦克里面的鬼子们，看不到天空。
他们被林凡炸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倒是那些跟着坦克一起配合攻城的步兵们。
看着帝国的飞机，不停地扫射着帝国的士兵。
还不停地扔着炸弹下来，轰炸自己。
这些士兵们只当是帝国的飞行员认错了。
他们要告诉、要申诉！
这些步兵们分明看到了这架飞机机腹下面画了一头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