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还没亮的时候,管理时间的夏冰派人来四合院报告:时间到早上五点了,荒野没有雾气,没有大风,只有冰霜。
王伟根据前世的经验,判断出今天定会是晴天。这是因为霜的凝结必须具备天空少云、晴朗微风、地面温度降到0℃以下这几个条件,而浓霜一般都出现在寒潮过后,天晴风小的夜晚。
他一早就要出发去熊部落探查信息,所以得到通知后,匆忙起床。
屋内几个女人把他特制的铠甲穿上,一时手慌脚乱。
女人们总是担心他外出遇到危险,抱怨说有些事应该派人去做,大王作为部落的首领,应该远离危险。
王伟只好安慰她们一番,女人们对他的细致入微的关怀,感到心满意足。
狐媚子也在隔壁房间穿好盔甲,一手夹着头盔到正房,在她的点拨下,另外几个女人才把王伟的新式盔甲穿好。
而后,众人一起下楼,狐杨狐柳早准备好了早餐。
梅说:“部落的事安排好了吗?”
王伟说:“昨日开会时已经说好了。你没来开会不知道,你和草根长老主内,夏大嘴和崋虎主外。不用担心,我只去一日。”
狐媚子说:“阿姐放心,我和夏风会保护好大王。”
吃过早饭,王伟披上大氅,又戴好头盔,和狐媚子一起朝城大门走去。
现在已经六点,草根草明两位长老也在等候;狩猎队等人都在这里,他们中不少人是在等王伟离开后,有任务的也要外出。
王伟这段时间,基本没有出去过。而夏大嘴、夏风等狩猎队人员其实都不愿意他外出的,这是避免他在外遇到危险,如果真那样,夏部落以后朝哪个方向发展,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决定。
王伟与众人简单交流后,又对夏大嘴说:“今日挑选人和马,练习连环马战术,今晚上我回来可要听报告。”
夏大嘴说:“大王放心。”
王伟对众人说:“今日本大王去熊部落探查,你等专心训练,不可偷懒!”
众人齐声答道:“遵命!”
而后,王伟一扬马鞭,疾驰而去,狐媚子、夏风和狩猎组队员紧随其后,朝熊部落方向策马奔驰而去。
众人骑马一口气跑了百多公里,于林子边缘休息。
夏风说:“大王,这一带都是荒原,适合战马奔袭,过那边的山岭,树林较多。”
王伟望去,谁说草原就是平的?也有蜿蜒起伏的山岭,呈现出天然曲线。山岭上面覆盖的植被都是草,在大草原中,草永远是主角。
“那个地方有着重要的地理位置。从夏部落到这儿,很少有像这样地势险要的地方。我们过来时,发现有一座高山和一条河流,途中还有两处密林,但面积并不大。这些地方能够提供天然的防御,使军队可以更好地利用地形进行战斗。其他地方都是荒原,但这对我们夏部落是很有好处的,因为夏部落主要以骑兵为主。如果我们和熊部落把战场放到草原,可以更好地进行军队调动和物资运输,从而有利于战争的进行。”
夏风连连点头,“如果我们的战场在这片草原,那熊部落再多人也必败。”
狐媚子说:“熊部落也有战马,我们战胜他们没那么容易吧?”
王伟说:“虽然有战马,从夏风和崋虎缴获的战马来看,他们的战马和我们有所不同。夏风你知道吗?”
夏风说:“他们与我们的最大区别是,他们的战马只配备了简单的马笼头,而且比我们之前在黑石部落制作的马笼头还要简单。此外,他们的马没有护甲,马鞍,马镫,更没有马蹄铁,熊部落的马匹也没有修剪马蹄角质,所以他们的马跑动速度不快。说到修剪马蹄,我想起了夏道。”
王伟笑了笑:“夏道是夏部落难得的人才,他所负责的养殖组打理得井井有条。”
夏风说:“夏道要是知道大王这么夸奖他,定然很高兴。我也看过他修剪马蹄子,只能说看了相当解压。”
夏道修剪马蹄子到了痴迷的程度,后来他也带了几个徒弟,不然他作为养殖组的组长,怎么忙也忙不过来。夏道可以说为夏部落的马、骡子,以及养殖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狐媚子问:“马会痛吗?”
王伟说:“怎么会痛,那是会很舒服的。因为马蹄子那坚硬的部分是角质,就像是我们人的手指甲一样。”
王伟从黑石部落回来后,知道从牧马寨带回来的马跑不快,也不能持久,甚至有些马在走路时很痛。后来他发现有些马蹄子在流血或流脓,很多马蹄长得很长,有些还是歪的。
于是他想起前世视频中见到的修剪马蹄子的视频。他设计出工具让炼铁组打造出来,让夏道去尝试修剪,没想到夏道对此入了迷。夏道也设计和改良出各种修剪马蹄子的工具模具,王伟让炼铁组全力配合他,才使得夏部落拥有一套专业的修剪马蹄子的工具,例如马蹄钳、卷刀、平刀、磨刀石、镊子、刷子等。并且还制定出一套完整的修剪马蹄子流程。
众人休息之后,再次出发。翻过那片山岭后,到达的地方也是广袤的原野。只是这边的树林很多,分布在原野的各处。
他们在途中也遇到几个小部落的人正在狩猎,那些小部落的人见他们一行人不多,也不太惧怕,站在或躲在林子里张望。而王伟等人并不理会,径直向前而去。
狐媚子问:“大王,他们是熊部落人吗?”
王伟说:“这里离熊部落还有很远,应该不是。”
夏风说:“我也觉得不是,这些小部落人去不了那么远。”
王伟说:“听说熊部落那边也是以种植和狩猎为主,你上次去看到过他们有种植的田地吗?”
夏风说:“没有。也许我们上次去的地方不对。”
众人一路再无话,急速奔走,疾驰的马蹄在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埃。
中途再休息一次,约在下午两点,终于抵达了熊部落领地的周边。
王伟的主要目的是观察并挑选适合的战场用于战斗,同时还要观察熊部落的人口数量,了解其生产和生活情况。
进入熊部落领地后,他放慢了马速,仔细地观察四周。他发现熊部落领地的东侧有一片宽阔的草地,地势平坦,就像一个天然的竞技场,这样的地形无疑是最适合骑兵冲锋陷阵的地方。西侧有一条蜿蜒的山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步兵在这条路上作战,显然是理想的作战场所,定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王伟一边观察,一边思考着如何在战场上充分利用这些地形优势。这是熊部落的领地,最好把他们引到荒原其他地方。
随着众人深入熊部落领地,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内部的房屋。这些用草木土石搭建的房屋中,他发现很多房顶都使用了稻草。这表明熊部落或者熊部落的附属部落种植了水稻,并且他们懂得利用这些稻草而不是一把火烧掉。
夏风指着其中一片地方,说道:“大王你看,那些住在围墙外的人,都是男人,应该是离火部落派来的人。”
王伟眺望四周,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窝棚和帐篷,估计有数百座之多,显示出有上干人的规模。如果这些人是来自离火部落来攻打夏部落的勇士,那么离火部落的所有人,包括女人和孩子,这个部落的人数至少也有两干或者三干人。
“熊部落的勇士住在围墙里吗?”王伟问道。
“应该是的。”夏风回答。
王伟默默计算着,离火部落的人再加上熊部落的人,他们这次会出动多少人呢?会有两干多人吗?那么,与夏部落的士兵人数相比,他们多出十几倍。不过幸好崋虎赶走了野人,不然他们的人数更多。
突然,在外围警戒的狩猎二队一组组长崋熊发出警报,他们一行人被对方发现了。
对方只有十多匹战马飞奔而来,应该是熊部落的巡逻小队。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一阵阵响亮的震动。
众人退出林子,手中都紧紧握着弓箭,箭头瞄准着正前方,做好了迎战准备。
熊部落的巡逻小队见到王伟等人居然没有逃走,他们一脸警惕地望着,感到十分奇怪。只得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靠近着,直到离夏部落有一箭之地时,才停下来。
王伟让狩猎队众人不要放箭,这点人不够杀的。
熊部落的巡逻小队远远地大声问道:“你们是夏部落人?”
王伟对众人说:“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说我们叫对方的首领前来说话会怎么样?”
夏风有点着急,“大王不行,他们人多,只怕会围攻我们。”
狐媚子对王伟的大胆想法感到惊讶,说道:“大王,夏风说得对,我们容易被围困。”
“试试吧,这里能看到他们调动的兵马,如果来的人太多,我们掉头就走。”王伟对夏风说:“夏风去告诉他们,我们来自夏部落,这次来是见熊部落首领熊开和陶大人,让他们只能带二十个护卫前来说话。”
夏风无奈,他向对面巡逻的人复述了王伟的话。
熊部落的巡逻小队不知道夏部落人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很快派出两人朝熊部落而去。
夏部落的众人却高度紧张,那两人回去,正好可以叫更多人来,都觉得大王异想天开又大胆。
王伟为了缓解众人情绪,说道:“你看他们的实力如何。”
夏风问:“大王,要观察他们的马匹和装备吗?他们身上的皮衣皮裙根本无法保护他们。”
王伟说:“这些就不用再提了。我倒是觉得这几个人相当机警,也很有胆识。尽管他们的武器装备不如我们,却敢于靠近我们。即使靠近了,他们也不率先发动攻击,这就说明他们也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夏风说:“这几人个个都长得比较强壮,如果收入夏部落,使用我们的武器装备,必定与夏部落骑兵也不差。”
王伟说:“说得不错。”
狐媚子问:“大王为何找他们的首领?”
王伟随口说道:“我就想问他们聚集这么多人想干什么?是不是针对夏部落?既然针对夏部落,那么什么时候来攻击我们。”
狐媚子笑着说:“要我是他们,就不会回答,要攻击夏部落就偷袭。”
王伟说:“是呀,有些人想战胜对方,就要使用各种法子。”
也许是王伟看过的某部杂史,书上说古人打仗有不少规矩,或者说比较讲礼仪。
今日,他想亲自问知道对方,对于部落之间的战争有何要求,如果有可以避免战争的办法,那将是最理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