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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不要送花 一更

    “谢谢。”姜郁从白黏黏的手中接过红色的仙果,端详片刻后,“黏黏,这个东西是不是很贵重啊?白刃先生知道你把这个东西给我吗?”

    “爸爸知道的。”白黏黏连连点头,“这种仙果五年结一次,不算是上等的仙果,再过不久,等家门口的百年仙树结果了我再给你带。”

    “百……百年?”姜郁惊讶道。

    这时长已经够普通人过完一生了。

    “听伯伯说百年仙树结的仙果要比这个更红,更美味。”白黏黏说着也露出期待的目光,咽了咽口水。

    姜郁被他馋嘴的模样逗笑。

    “小郁,你快尝尝这种仙果,甜甜的,超级好吃!”白黏黏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

    姜郁:“我们一人一半?”

    “来之前我已经吃掉好几个了。”白黏黏不好意思地说,“小郁自己吃就好。”

    姜郁没有继续推脱,对着红艳艳的果子一口咬下去。

    汁水四溢,甜美馨香的水果味在味蕾上扩散开。姜郁的眼睛亮了亮。

    “这个好好吃!”说不出像哪种水果,只觉得果肉鲜美,果汁甘甜,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就说很好吃的。”白黏黏面露得意,仿佛身后窜出了长而毛茸茸的尾巴,欢快地左右摇晃。

    仙果的表皮鲜红,果肉鲜红,甚至连汁水都是鲜红色。

    姜郁吃完这个没有果核的仙果时,自己的手上和嘴边都是鲜红色的汁水。

    白黏黏从小黄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湿纸巾,“我帮小郁擦擦。”

    说着便拉过姜郁的手,帮她把手上的汁水擦掉,又抬手帮她擦了擦嘴角。

    擦完后,白黏黏心情很好地笑了笑,靠倒在姜郁的肩膀上,粘人地蹭了蹭,“以前都是小郁照顾我,现在我也可以照顾小郁了。”

    姜郁无言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让他静静靠了一会儿后,问:“黏黏,你今晚要回家吗?还是说要在这里睡?”

    “和妈妈提前说过了,今晚可以不回家。”白黏黏抬眼看她,金色的圆眼睛不像蛇更像狗狗,“小郁,你现在是不是困了啊?”

    姜郁最近经历的事情有点多,加上下午和2357玩了很久,几乎把北街逛了个遍,要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不过难得白黏黏抽空来找她玩,姜郁不想扫他兴致,只道:“没有啦。”

    “真的吗?你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白黏黏想了想,“明天还是周五,早上得上课,小郁快点睡觉吧。”

    姜郁扫了一圈自己的房间,“那你……”

    “我……我……”白黏黏的脸颊染上一丝绯色,“我是男生,不能和你睡觉。”

    说罢,白黏黏低下头嘀咕了几句,身体突然缩小,变成一条小白蛇。

    看来刚才那不明的嘀咕声是白黏黏在念咒语。

    “男生的形态不可以,但是小白蛇的形态就可以了!”小白蛇咻的一吓盘在姜郁的脚踝上,再嘿咻嘿咻地爬上姜郁的肩膀,脑袋亲密地碰了碰姜郁的脸颊,“感觉好久都没有用这个形态和小郁呆在一起了。”

    姜郁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小脑壳,“确实。”

    “我现在已经掌握了瞬移术和变形术,还在学习更多更厉害的法术哦。”白黏黏盘卧在姜郁的肩膀上,兴奋地说。

    姜郁拉开被子,钻进被窝里,“黏黏真厉害。”

    小白蛇像一滩液体,顺势滑到姜郁的枕头上,“以后我周一到周五在家里刻苦练习法术,周六周日来找小郁玩!陪小郁一起完成事务所里的委托!”

    “嗯嗯,谢谢黏黏。”姜郁靠在枕头上,捏了捏小白蛇的尾巴,“黏黏,你的尾巴要比原来大一些了。”

    小白蛇骄傲地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脯,“因为我长大了嘛。”

    姜郁笑了笑,“睡觉了哦。”

    “好的,我去关灯。”白黏黏爬到床边,支起小尾巴咔哒一声关掉灯,接着又爬回姜郁的枕头旁边,盘卧成圆圆的形状,痴呆呆地在黑暗中盯着姜郁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后才闭上眼睛跟着入睡。

    隔日早上,姜郁前脚起床,小白蛇后脚就用尾巴揉着眼睛跟着起了。

    “还早呢,不继续睡会儿吗?”姜郁穿上宽松的校服。

    “要回去练习了,和爸爸约定好的,不能食言。”小白蛇从床上爬下来,在原地转了一圈,恢复到小男孩的形态。

    “小郁,马上就是周六了,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哦!”白黏黏扑上去抱住姜郁,撒娇着得到好几下摸摸后才恋恋不舍地掐了个口诀瞬移离开。

    姜郁和池嘉一起打车到学校。

    她把书包里的语文书拿出来放到课桌上,为了早读做准备。

    凳子还没有坐热,有人在她的桌边停下脚步,在她的语文书旁放了一朵紫色的鸢尾花。

    姜郁抬眼看过去,站在桌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东野声。

    他的眼神不同于寻常的阳光明媚,而是蒙上了一层淡灰色的阴翳,暗沉沉的,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表情和眼神还未同步,眼神是暗沉的,但表情却有轻微的惊讶之意。

    “这是给我的?”姜郁捏住花茎,疑惑地问。

    东野声暗色的眼睛里透进一点光,点了点头,笑:“嗯。”

    紫色的鸢尾花很漂亮,上面还有新鲜的露珠。

    “谢谢你,”姜郁看了眼鸢尾花花茎的截面处,看起来是被暴力折断的,可见采花人的动作并不温柔,“不过,你干嘛送花给我?”

    东野声在她身后的座位上坐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姜郁转过身来,“东野?”

    东野声脸上带笑,但眼神里没带笑,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

    就算不说,姜郁也察觉到了他现在的心情差到爆炸。

    姜郁一头雾水,觉得自己还是别触这个霉头,转过头去继续看书。

    虽然不该就东野声今早怪异的表现进行分析,但这种情况摆在眼前就像是一道题目正等待自己去解答。

    姜郁没忍住,看了会儿书后忍不住开始在脑海里分析起来。

    东野声给人送花这件事并不让人陌生。

    只是就姜郁所知,上次他的送花对象是林欣怡。

    一个死人。

    姜郁记得,他给林欣怡送的白色花同样非常新鲜,花瓣上还挂着滚圆的水珠。

    所以,为什么会送花给她?还表现得这么奇怪?

    姜郁捏紧了手中的笔,默默看着手边的花。

    难道是以为她死了才带的花,结果发现她没有死所以觉得很失落吗?

    姜郁摇摇头,会不会太荒谬了?

    不对,她确实在昨天“死”过一次。

    离开学校去找2357的路上还碰到了东野京,东野京当时还预言了她会有血光之灾。

    因此,东野声从他的父亲口中得知自己会死的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时,语文老师进教室了。

    姜郁翻开课本,将心事放在一边,开始晨读。

    实际上,她猜测的大致走向和东野声的经历差不多,不过东野声的心理状态却完全被分析歪掉。

    周四下午,也就是昨天下午。

    东野声结束了在学校的社团活动后便拒绝了聚餐的邀请直接回到家中。

    刚进门,发现他的父亲东野京正端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装模作样地看报。

    还好没有带着新的小妈回家,也没有直接在公共场合里上演干柴烈火的戏码。

    东野声连招呼都懒得打,径直要上楼。

    “我今天下午见到了姜郁。”东野京放下报纸,冷不丁道。

    东野声的一只脚已经迈在楼梯上,听到东野京的话便收回脚,转头,“你想说什么?”

    “上次她来参加贝丽的葬礼时我就注意到了,长得挺可爱,不过不太像你喜欢的类型。”东野京的嘴角半提,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东野声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像的男人,想到自己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结晶就觉得怪恶心的。

    “所以呢?”东野声挑起眉,“你今天下午见到她,和她说了什么?”

    东野京:“别紧张。”

    “我不紧张。”东野声只是讨厌自己想要的东西被别人盯上。

    “我就算想吃也会考虑到她那个保护欲过强的继父。”东野京低头咳嗽了两声,“当然,也会考虑到你。”

    东野声抿着嘴唇,冷漠地看着他。

    东野声的眼珠颜色很黑,灯光照不进里面,看着像一对无机质的玻璃珠,没有人气。

    “你这对眼睛可真像你妈妈,特别是她死的时候。”东野京的表情变得狰狞了些许,白到泛青的脸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的,似乎住在他身体里的某个东西要从这具残破的躯体里钻出。

    东野声的表情松动,但并不是动容,而是不耐烦,“你有完没完,这种招数在我小的时候用用就算了,现在还要来老一套吗?”

    “妈妈”这个词语对于小时候的东野声来说就是动不动就尖叫,动不动就被东野京情绪操控的没用女人。

    这个词语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温情的回忆。

    他现如今的性格养成也并非是幼时没有得到足够的母爱呵护,又或是遭受了某种心理创伤。

    而是天生的。

    他生来就和别的小孩不同,天生感情淡漠,对于母爱和父爱的需求近乎为零。

    简而言之,就是个怪胎。

    再加上他五岁那年由于东野京的蓄意策划让他被拐到新疆某个偏僻的旮旯里,呆了五年的时间,性情就越发往畸形的方向发展。

    看到这种言语刺激对东野声不奏效,东野京略为失望,不再卖关子,直接道:“你喜欢的那个小女生要死了。”

    东野声对这种说辞并不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和谢无为的交情较深,东野声觉得东野京经常神神叨叨的。

    但他做出的这种某人即将死亡的预言却非常精准。

    他的历任妻子都被预言过。

    而且日期和死亡方式都无比精准。

    东野声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唯独在这种事上觉得东野京有点玄乎。

    “怎么死的?”东野声冷静地问。

    东野京看到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感觉自己又是多此一举,兴致缺缺道:“车祸,被卡车撞死的。”

    “时间呢?”

    “今天。”

    “具体什么时候?”东野声追问。

    东野京:“看不到具体的时间点。”

    这是东野声第一次问得这么详细,东野京调侃道:“如果实在担心,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好好陪在她的身边,反正你一向运气好,说不定能让她多活一段时间。”

    这次东野声是真的径直上了楼。

    就好像是在赌博。

    如果主动打电话过去,主动询问情况,主动要求要陪在她的身边就代表自己输了。

    东野声把卧室的窗户推开,靠在窗边点燃了一只烟。

    他不抽,只是任由烟逐渐燃尽。

    心头浮现出一种微妙的失控感,这种感觉很让人讨厌。

    好像自己的情绪不能被自己掌控,可以被别人放在手心里任意揉搓。

    虽然没有到这种程度的夸张,但已经有了预兆。

    香烟烧了一半。

    东野声不耐烦地将其摁灭在水晶材质的烟灰缸里。

    “可惜了,”东野声注视着灭掉的烟头,小声说,“明天给你带一朵花吧。”

    早上,他粗暴地从前院的画坛里折了一朵漂亮的紫色鸢尾花,带到学校的时候看到他担心了一夜很可能已经死掉的人正在座位上翻着愚蠢的课本。

    心上沉沉压着的东西突然没了,最先浮上来的是如释重负之感,接着就是愤怒。

    对于情绪超出自己的控制,无法握在手中,肆意前后摇摆的愤怒。

    东野声把花放到她的桌上。

    姜郁抬起脸来,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这是给我的?”

    东野声下意识扯出一个虚假的微笑,“嗯。”

    脸上虽然在笑,但心里总感觉更不爽了。

    去他妈的死亡预言,老子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