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国一趟,就当是来旅游了,林意七跟着扶槐在纽约玩了几天后,随着own大部队一同回国。
落地槐南时是13号傍晚,再打车回到颂清城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十多个小时的旅程,到家时两人都已经十分疲惫。
林意七瘫倒在沙发上,捞过两只凑上来撒娇的小猫亲昵蹭蹭,一边催促扶槐,“我要和他们好好温存一下,你快去洗澡啦!”
扶槐推着两个行李箱走过,觑过沙发上疯狂打滚现眼的暹罗,“猫粮白给它买了,也没见它来蹭我。”
声音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林意七好笑地抱起怀里小猫,睁大了眼睛,“你几岁了呀?扶槐小朋友?”
扶槐低笑了声,摸了摸林意七的脑袋,推着两个行李箱在两扇房门前停顿,犹豫片刻,最后将两个箱子都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两只小猫踩奶的咕噜声震天,仿佛催眠曲,林意七差点坐在沙发上睡着,直到听见浴室传来水声,才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然后蹑手蹑脚地换了鞋子走出房门。
……
扶槐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客厅和房间一片昏暗,电灯开关也没有反应,估计是跳闸了。
想到上回家里灯泡短路,将林意七吓得做了噩梦,扶槐放下毛巾,快步走出了房间,借着月色寻找林意七身影。
“小宝别害怕,我……”
倏然,一小簇橙色火焰从黑暗中跳跃而起,扶槐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颤巍巍的火苗逐渐壮大,明亮地照亮了彩色蜡烛和嵌着小花边的蛋糕,还有站在蛋糕边笑意盎然的林意七。
扶槐怔在原地,漆黑瞳孔被火光照得透亮,晶亮的眸光越过蜡烛火光直直望着林意七。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林意七唱完了一遍生日歌,见扶槐仍然没有动静,一脸神色怪异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干嘛站在那里?开心傻啦?”
扶槐就站在原地,还未擦干的头发淌着水,顺着修长脖颈滑入衣襟,但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林意七。
她双手搭在桌沿,微微前倾过身子看他,跳跃的烛光倒映在瞳孔中,浅橘色的光晕给白皙皮肤镀上一层柔色,反射起钻石手链璀璨光华。
整个人像覆上了一层光,晶莹轻巧地撩人心弦。
他站了很久,忽然朝她伸出双手,“小宝,抱一下吗?”
有些奇怪,往常扶槐如果想抱她直接就过来抱了,哪儿还要问她一句。
林意七挪了挪脚,迟疑地指了下桌上蛋糕,“你不许愿吗?”
“许。”
扶槐站在原地,微微弯着唇角,撒娇似的,温声说,“但是先抱抱,好吗?”
好吧,蜡烛还很长,也不急着许愿。
林意七弯了眼眸,轻盈两步跳进了扶槐怀中,她环着扶槐的脖颈抬头望他,声音软糯轻快,“怎么啦?怎么突然要抱抱~”
扶槐顺势搂住她的腰,鼻尖轻蹭过林意七的眉骨、眼角,至唇边,只是浅尝辄止地吻了一下。
然后缓缓收拢了手心,将人紧紧抱进怀中,他将下颚抵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暗哑,“小宝。”
林意七觉得他有些反常,又被脖子边的气息弄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有些吃力地说,“怎么啦?”
“没有,就是觉得……”扶槐的声音微止,过了好久,才呼出很轻的一口气,说,“就是觉得,我好幸福。”
烛光轻轻晃动,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射在走道白墙边缓缓摇晃,扶槐的声音覆上点点颤意,这回她听得明白了。
“我从没有,这么幸福过。”他一字一句说。
林意七恍然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时,她以为的房东先生叫做“幸福”,对于那时的扶槐而言,这个词好像和他相距十万八千里。
可现在,他在她耳边亲自说。
他好幸福。
是她从未想过的画面。
那她在孔明灯上的愿望,是不是又实现了一点点。
太好了。
林意七高扬起唇角,也抬起手回抱他,她伸长了手臂,将他抱紧。林意七轻轻松了一口气,声音轻快,“我也幸福呀,因为你,所以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又抱了一会,林意七眼瞅着墙上的烛光好像弱了几分,赶忙拉着扶槐去许愿。
扶槐印象里,从叶涵眉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对着蜡烛许愿过了,许愿和吹蜡烛的仪式对他而言其实没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林意七在他身边,就已经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了。
但林意七似乎比他本人对许愿还要热衷,见扶槐磨磨蹭蹭的,恨不得上来帮他许,“快点快点,眼睛闭上,许愿!趁蜡烛还没灭,快,灭了就不灵了!”
扶槐被拽了过去,对上林意七亮晶晶的眼眸,无可奈何,闭上眼片刻,然后在她的注视中吹灭了蜡烛。
“你许了什么愿望?”林意七迫不及待问。
扶槐好笑地揉揉林意七头发,“小宝,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刚刚还一副懒得许愿的样子,现在倒是说起灵不灵验的事情了。
林意七:“好吧,不说拉倒。”
扶槐去门外恢复了电闸,重新开起灯,被林意七叫着去切了蛋糕,他并不大喜欢甜食,但被林意七目光炯炯地盯着,也配合地吃了一块。
林意七站在桌侧,身子半倚在桌上,挖了一大口蛋糕塞进扶槐嘴里,“好吃吗?”
扶槐点头:“好吃。”
如果眉头不皱得那么紧,或许林意七就真的相信他说的好吃了。
“切,我自己吃。”林意七挖了一口蛋糕,状似漫不经心提起,“对了,我刚刚去你工作室看到你电脑桌上有个老鼠,我打死了,但是没拿出来,有点恶心,你去拿一下。”
扶槐迟疑:“老鼠?”
林意七面色坦然:“是啊,老鼠。你不觉得,屋子里现在就有股臭味吗?”
“………”
扶槐将信将疑地走去了工作室,电脑桌上没有什么死老鼠,只有一个精美的蓝色礼盒。
“surprise!”
林意七从门外探头,脸上堆满了得逞笑容,“没想到吧!”
扶槐只错愕了两瞬,也跟着摇摇头笑了,“没想到。”
林意七眨眨眼:“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扶槐配合地打开了礼盒,一块黑银撞色腕表映入眼帘,工作室冷色调灯光落在腕表上跳跃起银色光华,清冷矜贵。
见扶槐望着盒子里的腕表没有说话,林意七从门后站了出来:“怎么样?喜欢吗?”
没有预料中的惊喜,他的反应甚至不算多开心,但在林意七问话时,仍然笑应,“嗯,小宝送的,我都喜欢。”
林意七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真的喜欢并不是这样的表情,他一定有话没说。林意七自认为这礼物和他之前送自己的手链价格相当、作用也相似,可以算是很恰当的选择了,扶槐不该不喜欢的,一定有哪里不对。
“这个手表,有什么问题吗?”
林意七微微皱起了眉心,小心翼翼问。
扶槐垂着眼注视手中方盒,许久,将方盒放回了桌上,长腿一蹬,让椅子转了过来,伸手朝林意七示意,“小宝,过来。”
林意七往前走了几步,被扶槐拉到了身前坐在了自己腿上,接近平视的距离,林意七看清了他眸间一点复杂神色,愈发疑惑,“到底怎么了?”
扶槐的视线落在林意七腕上的钻石手链,像在斟酌如何开口。终究开口问道,“小宝,你为什么会送我这块手表呢?”
林意七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它好看,而且我觉得气质挺适合你的啊。”
扶槐捏着林意七的手心,温声问,“只是因为这些吗?”
有些奇怪的问题,送礼物当然要挑好看的、合适对方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林意七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送了礼物却没有得到正面反馈,一时也觉得有些委屈且困惑。
见林意七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扶槐很轻地吐了一口气,循循善诱地说,“小宝,我的意思是说,好看的表很多,你为什么偏偏挑中这一款呢?”
或许袖扣那一类装饰类奢侈品他并不了解,但从扶氏那样的商业名流家族中出来,认一些高档手表对他易如反掌。
因此,扶槐几乎是一眼判断出腕表的品牌,根据国内估价,价格不低于30w。
不可否认,名牌手表固然有它的过人价值,但令他在意的是,对于并不了解手表的林意七,腕表款式那么多,她为什么一定要买一款这样价格不菲的腕表送他。
在扶槐的引导下,林意七逐渐也明白过来他想问的是什么。
林意七有些犹豫:“因为我……”
扶槐指节轻捏了下她的手心,很有耐心地引导她说出原因,“因为什么,小宝?”
林意七看了他一眼,垂下头轻轻晃了晃腕上闪耀的手链,闷声回答他,“因为你送我的手链,很贵。”
她问过扶栀,扶槐送她的这条钻石手链是设计师定制款,按照钻石克数和成色估算,一条大致35w+的价格。
他送了她很昂贵的礼物,她想要返还同等价格的东西。
所以,好看的腕表很多,但她独独选择了与他送她的钻石手链价格相当的这一款。
听到林意七主动说出原因,扶槐像是赞许般顺了顺林意七头发,然后才道,“小宝,你知道我送你手链,不是因为贵才送的。”
林意七也急忙抬头,“我送你腕表也不只是因为贵,它也适合你呀!”
扶槐将林意七搂在怀中,温声慢调解释到,“小宝,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想,之前你的漫画出版,画了一年时间挣的钱都用来买这样一块手表了,值得吗?”
林意七下意识跟着他的分析说,“好像有点……不对,值啊!送你的话,我觉得多少钱都值得的!”
扶槐微微抿起唇角,“小宝,你送我的礼物,我都很喜欢。但我想的是,你一个小孩独自生活在槐南,生活中总需要留一些底气在身上的。当然,我会是你永远的后盾,但我不能保证生活中没有意外,如果我不在了,这些钱就是你的底气,让你能活得更加轻松的底气,你明白吗?”
林意七没有想到他说的这些话,也确实没有像他考虑得那么多。
一时没有应声,怔怔望着他。
扶槐抬起下巴,认真注视怀中有些懵懂的人,“小宝,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责备你的意思。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但我会更希望,你在希望我开心之前,多考虑到自己,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好吗?”
林意七垂眼望进他的深邃眼窝,看他微微皱起的眉心,认真却无比温柔,满眼倒映着她的影子。
她被他说动,心底也认可他所说的话,为了一块腕表花掉30w确实不值,若是放在往常,她也不会这么做。
但是在考虑到对象是扶槐时,又不禁想到,像他这样从名门望族出来的少爷,见过的珍宝礼物数不胜数,如果她送的是普通东西,岂不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所以才会下意识挑贵的送他。
想着,林意七又觉得自己有些委屈,眼前微微发红,仍小声反驳他,“那你不是也送我这么珍贵的手链吗?”
扶槐倏然笑了,一只手仍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捧过林意七稍许委屈的脸颊亲吻了下,随后搂着她的后背将人带到了怀中。
温醇声音附在林意七耳畔,“小宝,我比你大了五岁,也多工作了五年,在这点上面允许我有一点优势吧?”
“………”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还是不怎么开心。”
林意七撇了撇嘴,闷闷地趴在他的肩头,声调低落,“明明是我送你礼物,怎么反过来还要被你说教,有时候真觉得你跟我爸一样……”
扶槐低低笑了声,手心落在林意七背后轻轻顺着,把她当小孩似的慢声哄,“不是说教,是在和小宝分享一些道理而已,小宝这么聪明怎么需要我来说教?”
这时候倒是客气起来了。
林意七轻哼一声,小小掐了他的腰一把,任性说,“讨厌你。”
扶槐抓住了林意七的手放到唇边轻吻,轻慢地笑,“小宝的手拧痛了我会心疼的。”
林意七不满地抽回手,“反正我今天不想原谅你了。”
扶槐咋了咋舌,慢腾腾道,“那可怎么办呀?小宝生我气了,我要怎么补偿她呢?”
“你补偿不了了!”
顿了一下,林意七忽然从扶槐怀中坐直,双眸明亮,“等一下,你可以。”
扶槐见她眉角露出狡黠神色便觉不对,但哄都哄到一半了,也不能半途而废,只能硬着头皮笑,“小宝想让我做什么呢?”
林意七眨眨眼,“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我书房有一顶金色假发?
“………”
林意七神色放晴,兴奋地捧起扶槐下颚,“你穿上上次的女仆装、再戴上假发给我拍照片,我就原谅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扶槐咬着舌尖,笑得有些僵硬:“小宝,今天是我生日,能不能改天再穿,也挺晚了,要不咱们先睡觉?”
林意七终于得到威胁他的机会,哪里那么轻易放过他,笑眯眯:“不行哦,今天不穿我不会原谅你哦。”
最后,假发戴了,照片拍了,手表也退了。
而林意七还欠着扶槐一个生日礼物没给。
虽然扶槐总是用“小宝就是我最好的礼物”这种话来回答林意七,但林意七觉得,生日这种重要节日总是需要一点仪式感的,礼物她必须要给,但她一时也想不出要送他什么,便要求将这份礼物的期限延迟了两个月。
S12结束后,own回到国内可谓是风光无限,各大广告商、投资方接踵而来,林意七后来去过基地几次都没见到海源,他可算是忙得脚不沾地。
赛前own在网络上的话题和曝光度基本上都是靠fuhu直播或是参加节目带起来的,own夺冠后,流量话题蹭蹭上去了,自然也不再需要靠fuhu被迫营业来维持曝光度了。
因此,比起海源,扶槐在赛后就显得清闲了许多,日常便是在基地和家之间两点一线,准时上下班。
十二月中旬,own热度未减,猹猹终于将去年同一时间一行人去原顶山的露营vlog发出。
视频主要记录了他们扎帐篷、做饭已经做游戏之类的过程。
其中就有林意七对着镜头打招呼的环节,虽然自我介绍只是叫“妹妹”,奈何漂亮得太有辨识度,即使不说观众也能一眼认出她就是那个画师七七。
视频里,扶槐出镜的片段不多,只有偶尔晃过的几个镜头。
但仍然没逃过网友列文虎克式磕cp。
网友:
【fuhu的眼神就黏在人七七身上了吧??我靠】
【尼玛,本来是来看own的团建视频的,现在我好像路边一只狗,莫名其妙被人踹了一脚】
【fuhu这时候肯定就盯上人家了,啧,还给人单独开小灶,就差把在意写脸上了】
猹猹把视频转发给林意七,顺便说:【妹啊,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去年不发这个视频了吧】
【扶槐那眼神,根本藏不住】
【我要是早发了,网友绝对一早就怀疑你俩谈恋爱了】
林意七也是从视频的第三视角看时,才恍然发觉那时的扶槐好像确实一直在看着她,不论是做游戏时、还是做饭时,扶槐的眼神好像总能精确地穿过人群落到她身上。
可是当时的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
林意七抱着视频去找扶槐,翻了评论区给他看,“他们说你一直在看我诶,真的假的?”
扶槐看过视频,承认得坦率:“是真的。”
林意七:“可是你那时候还说你照顾我,是因为我是你带过来的小孩。”
扶槐将她搂坐到腿上,温热的掌心扣住林意七腰身:“叫你小孩,是想用道德约束自己,毕竟我配你,那时候想着,是有些自不量力的。”
林意七也记得从原顶山回来之后,他似乎就常常将自己的年龄挂在嘴边,即使后面在一起了,也时常流露出介怀的神色。
莫名其妙,大五岁而已,又不是十五岁,何至于这样介意。
扶槐却说,“小宝,不止是年龄的问题。当时我的世界还是一片散乱的,你就像月亮一样干净美好,追求你,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有负罪感的事情。”
“………”
“你说得很好。”林意七眯起眼:“但是你的手现在在干嘛?”
林意七一说,扶槐的修长手指索性直接越过了睡衣阻隔,更加肆意妄为了起来,眼尾微挑,笑得恣意又慵懒。
“小宝,我已经罪孽深重了,不差这一点”
……
元旦,林意七是早晨九点的机票回怀北,扶槐送林意七去机场。
前往机场的车流拥挤,还好他们提前半个小时出发,准时抵达了机场。
扶槐从后备箱将林意七的小行李箱拎下来推上路沿,又牵着林意七帮她把大衣外套拉紧,操心得像个爹,“不要为了漂亮就把外套敞这么开,你这张脸已经很漂亮了,外套可以拉上。”
林意七揣着口袋配合着他拉上外套,一张小脸拧成严肃模样:“好的,爸爸!”
“………”
扶槐勾起唇角,替她拉好外套后站直,将林意七端详一番,得出结论,“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我也不亏。”
林意七故意举起冰凉的双手贴到他的脖颈间,感受自己指尖凉意传到温热皮肤上,然后狡黠地弯着眼问,“现在后悔了吗?爸爸?”
扶槐由着她闹,笑着将人搂进怀中,“3号回来,别忘记了。”
林意七点头:“知道知道。”
扶槐接着叮嘱:“在怀北别盯着别的帅哥看,尤其是那个什么沼泽哥,知道吗?”
沼泽哥都还记得,有够小心眼。
林意七笑弯了眼,“明白了呢!”
扶槐看了眼时间,示意林意七该去机场,林意七想最后亲他一下,但又想起只是回家三天而已,何必吻别得像下辈子才能见面,便笑着挥了挥手离开。
元旦从槐南返乡的人不少,多数都是在槐南工作的年轻人,机场里等候的人年纪都是二三十岁上下。
林意七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大厅排队,前头是个高个男生,他正在和家里打电话,像是父母在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男生说:“好像晚点了一会,回去可能要晚点,但是你放心啦,肯定能赶上团圆饭啦!”
……
瘦瘦高高的一个背影,莫名有些像扶槐。
林意七下意识地偏过头,视线略过机场玻璃窗,然后就望见了站在十米之外静静望着她的扶槐。
他也穿一身黑衣服,瘦瘦高高,安静清冷地站在风里。
见林意七看了过来,扶槐抬起手朝她摇了摇,唇角露出浅淡笑意来。
林意七微微抿起唇角。
今晚的他又要去到哪里呢?
她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是什么。
但是她忽然想到,也许会有更好的选择。
林意七倏然拖着行李箱跑出了队伍,逆过人流跑向出口,然后气喘吁吁地站到了扶槐面前。
她问,“扶槐,你要不要,跟我回家过元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