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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抛下了山

    那刺客的突然闯入,丫鬟仆人们都尖叫四散逃开,场面非常混乱,唯有吴氏,趴在陈为身上,意图以身挡剑。

    白宪嫄是会些功夫的,顺手拿起了刚刚拔出来的那支箭,挡住了刺客的剑。

    刺客刺了好几下,都被白宪嫄化解。

    眼看人都散开了,谢氏的护卫们便围了过来,刺客一发狠,直接一剑抹向白宪嫄的脖子,动作又狠又辣。

    说时迟那时快,一人突然从侧面将刺客扑倒,白宪嫄险险避过一劫。

    刺客用力一扔,将扑倒他的那人直接抛下了山,再次提剑朝陈为杀去。

    这时,一支箭射中了刺客的脖子,他当场倒下。

    白宪嫄回头一看,是桓川!

    他身后还跟着谢婴和娘亲等人。

    「阿嫄!你没事吧?」楼楚雁问她。

    白宪嫄没说话,跌跌撞撞地下山。

    桓川扶住她:「怎么了?」

    白宪嫄反手抓住他:「带我下山!快!」

    桓川架着她,将她架了下去。

    下去后发现,穆伯潜站在一片草地上,正皱眉看着地上躺着的女子。

    那是白婉柔。

    刚刚把刺客扑倒救了白宪嫄,又被刺客丢下山的人,就是她!

    她砸掉了几根树枝,掉在山下的草丛里。

    「太子妃殿下!」穆伯潜见到他们,说:「您快来看看,我不敢动她!」

    白宪嫄过去,发现白婉柔的脑袋下面满是血迹,她脑袋旁有块石头,上面也有血。

    她尚有意识,眼睛是半睁着的。

    白宪嫄急问:「白婉柔!你感觉怎么样?能动吗?」

    白婉柔动了动手和脚:「好像……可以动。」

    白宪嫄:「其他地方呢?哪里疼?」

    白婉柔:「头,头好疼!」

    白宪嫄拿出干净的手绢递给穆伯潜:「你拿这个垫在她出血的地方,尽量轻手轻脚,不要动其他地方。」

    穆伯潜照做了,他跪在白婉柔旁边,一手轻轻托起她的头颈,另一只手捂住她的伤口。

    草地上的血和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下摆,莫名有种破碎感。

    白宪嫄过去给白婉柔把脉,又查看了身体手脚,从外伤和脉象上看,应该并无性命危险。

    白宪嫄松了口气,怕她身上有隐形的骨折,不敢贸然动她,吩咐人拿担架来。

    「你没事!」白宪嫄安抚她说,「别怕!」

    白婉柔淡淡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是你吗?我才不怕死呢!」

    白宪嫄看着她:「为什么救我?你不是说……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你恨我恨得要死?」

    白婉柔说:「是啊!我恨你!恨得要死!我怎么可能救你?我救的……只是另一个自己,那个纯洁无瑕的,朝气蓬勃的,从小在父母的宠爱里长大的我……」

    白宪嫄心里一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婉柔的眼神渐渐涣散:「那个污浊的,破败不堪的白婉柔,也该死了……我痛恨她……我只喜欢那个纯洁的自己……可以跟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幸福地生活下去……」

    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白宪嫄抓着她的手,回头喊:「担架!快!马上宣擅长脑科的太医过来!」

    陈为很不幸,却又大幸。

    刺客的箭并未伤到他的要害,在楼楚雁和皇家御药的抢救下,他活过来了。

    清醒的时候,桓川跟他说:「看样子,刘邝并不是真正要杀你的那个人,他的背后另有其人,而且那个人,到现在仍然对你穷

    追不舍!」

    陈为点头:「是啊!可是我真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丞相府做幕僚的时候,处处小心翼翼,不曾跟任何人红过脸,我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要置我于死地。」

    桓川:「如果不是结仇,那你很可能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有人要杀你灭口。你好好想想。」

    陈为努力回想,依然摇头:「我并不知道什么秘密呀!当时我参与的几件事,就是朝廷上的正常公事,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知道,没道理因为这些事情追杀我。」

    桓川说:「那个刺客我已经查明了身份,他是秦王府养的打手,名叫姬漾。你跟秦王府可有什么瓜葛?」

    「秦王府?」陈为摇头,「没有任何瓜葛!当时经手的几件事情跟秦王府也没有任何关系啊!」

    桓川:「那,穆清风呢?」

    陈为:「二公子?您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桓川:「穆清风娶了秦王府的县主,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姬漾跟穆清风有过接触。」

    陈为说:「我被人追杀那会儿,他还是个孩子呢!跟他更加不可能有什么仇怨了!」

    桓川:「二长公主呢?」

    陈为摇头。

    桓川沉默片刻,又问:「皇后呢?穆清风投靠了皇后。」

    「皇后?」陈为回想说,「我被追杀的时候,正是先皇后的死讯传来,她被封为皇后之后不久……但是我跟皇后娘娘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桓川不语。

    「对了!」陈为突然想起,「唯一跟皇后娘娘有过一次交集的,是先皇后送信回来求救那次!」

    桓川:「我母后的信?」

    陈为:「是啊!当时,我正好在老师那儿,跟他探讨户部的问题,老师收到了信,拆开看了,当即就哭了!我急忙问他怎么回事,他也没避讳,就把信递给我。」

    桓川眼神一凝:「你看了?」

    陈为:「看了,写了两封信,一封给老师,一封给皇上。」

    桓川:「信上写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陈为:「记得!她说她中毒了……命不久矣。下毒的人肯定是随行过去的奴才,她也查不出来究竟是谁,所以把人都送了回来。先皇后娘娘请老国公爷再派信得过的人过去,辅助您,保护您!」

    桓川:「可是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家书给你看呢?」

    「如果我没猜错,老国公爷本来想派我去北朝。」陈为说,「后来他还问过我,说我家里没有家小老人,如果派我去北边的话,我愿不愿意?当时臣就说了,我愿意!」

    桓川:「那你怎么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