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别人我会生气的。】
两个人腻腻歪歪快到中午时分,门再次被管家敲响:“赵少爷,您的衣服。”
赵岭已经麻木了,他感觉他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和简少钧的关系,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徒劳地解释了一句:“这次麻烦你家少爷了,一早上麻烦简律回趟家还要跟我商量工作上的事。”
管家笑眯眯地颔首:“看得出来。”
赵岭发誓他看见管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了一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和吃早饭时穿得一样的衬衫,赵岭彻底绝望了。看上去误会解除了,但却又没有完全没有解除。
木然地接过衣物,木然地关上门,又木然地回身看着简少钧,赵岭十分之困惑:“我以为这种大家族讲究个什么传宗接代,为什么他们个个都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老爷子不见得那么高兴,不过大部分人应该是高兴的。”简少钧对于这一幕已经有所预见了。
赵岭眨了眨眼,他总感觉也许他们高兴的原因与思想先不先进无关,很快简少钧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对于这样的世家而言,并非所有人传宗接代他们都是高兴的。我要是找了女朋友,第一个跳脚的就是金承业。”
简少钧在说起这件事时,语气淡漠得仿佛事不关己,赵岭却有些难受,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共通之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如果今天真的一堆人蹦出来对他们指手画脚,哪怕赵岭知道他们只是合作关系,此刻也一定将白眼翻上了天。可如果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件事,他却又替简少钧而鸣不平。
就像电视剧里的那样,把可能会产生竞争的孩子给养废。赵岭想到这里也问出了这个疑问,谁知简少钧很认真地点点头:“会有,白渠和薛子义都是这种情况。”
赵岭顿时睁大了双眼:“他们俩也是养子?”
简少钧愣了片刻后,旋即大笑:“那不是。”随后他解释道,“薛子义和他兄长是双胞胎,他们出生的时候请人算了一卦,说是他和他兄长相克,所以他小时候是在外宅长大的。就算是现在,他基本上也不回老宅,满世界的飞。白渠呢,情况更特殊一点,他是白家小姐独身时生下的孩子,虽然也姓白,但是白家并不看重他。”
“他缺席颁奖晚会和这个有关系吗?”
简少钧有些吃惊赵岭竟然知道这件事,微微颔首:“有一些,白家虽然不重视他却不肯让他抛头露面,他们家极为传统,到现在还动不动开祠堂。”
赵岭恍然:“感觉也好惨。”
“过来。”简少钧冲着赵岭伸出手,赵岭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紧接着就被拽了过去,椅子咿咿呀呀地赵岭生怕下一秒两个人就得坐在地上。为了避免管家的目光更加意味深长,赵岭赶紧撑住了身子,讷讷道:“快吃饭了,回家再说……”
耳边传来简少钧带着热气的轻笑:“赵总思想有些不纯洁。”
赵岭:“……”到底是谁不纯洁?
紧接着赵岭就觉得自己脖颈处被手指按了按,简少钧凑得极近,呼吸扑上去时将那一片染成了绯色:“你心疼别人我会生气的。”
赵岭:“……”要不,他还是给简大律师咬一口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这毛病。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十二点了,两个人一评估真要把持不住准得误了午饭,于是两人很有默契地都离对方远了一些。
赵岭也赶紧转移话题,他把管家送来的衣服放在床上,展开一看是一套全新的西装,比昨晚他穿的礼服要简洁许多,赵岭挠了挠头:“这太麻烦了,其实我穿你的衣服就行。”
“穿吧,是我让他拿过来的。”简少钧含笑道,“尺码我问了白,应该没问题。”见老爷子穿得嫩一点好,但面对其他人总不能让赵岭失了面子。”
“等等。”赵岭僵着脖子转向简少钧:“你问的白渠?”
“嗯,怎么?”
“那他这样不就知道我们昨晚干了什么吗?!”
简少钧挑起眉梢:“所以?他自己孤寡总不许阻止别人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吧?”
赵岭:“……”完了,下次他还怎么澄清?
瞄了一眼理直气壮的简少钧,赵岭突然间就没有了心理负担,总归误会都是简少钧的朋友:“下次你自己去解释。”
“解释什么?”
“我们的关系。”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简少钧耸了耸肩,“不就合作伙伴的关系吗?”
“你醒醒……”赵岭嘴角抽了抽,“你没看他们的眼神?他们快要把我们打包进民政局了。谁家合作伙伴去民政局的?”
“那是他们法盲,民法典规定了结婚得是男女双方,我们性别不行。”
这是重点吗?!
就在赵岭炸毛之际,简少钧悠悠地说道:“当然,如果你有这个诉求,我们也可以考虑教堂。”
“我没有在考虑这种事情!!”
“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告诉我,满足合作伙伴生理心理上的需求是我应做的。”
赵岭:“……”那如果合作伙伴想要谋杀甲方呢?!
最终要是管家的催促打断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激情杀人,两人跟着管家一路走到餐厅,这一次是中式餐厅,赵岭自觉地坐在了圆桌的下首位,却被金博赡给叫住了,冲着赵岭和简少钧招了招手:“坐到我这边。”
长者请不敢辞,赵岭跟着简少钧来到金博赡身旁,随着他们的走动,原本还在交头接耳各干各的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目光随着赵岭和简少钧移动,内心忍不住猜测赵岭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就入了老爷子的法眼了?赵岭并不迟钝,他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但他此刻更关心地并不是自己,而是坐在老爷子另一边的金承业和陈贻。
难道昨晚是他的幻觉?
此刻陈贻坐在金承业右边,皓腕挽着金承业的手臂,不知道听见什么好笑的事笑得东倒西歪。而金承业正在剥橘子,剥好后送达了陈贻的嘴角。两人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看得赵岭又是反胃又觉得诧异。
简少钧见此场景眯起了双眸,他见赵岭直勾勾地盯着这两人看,伸手将赵岭拽回了身。借着桌子的掩饰,在赵岭的手心中写了一个字——一个“鬼”字。
有鬼?
确实是,赵岭仔细辨别后注意到了金承业的僵硬,尤其是陈贻每次贴近他的时候,他本能地会往走边倾斜。虽然看着亲密无间,但两人朝相反方向倾斜的脑袋暴露了他们的真实关系。
但赵岭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人要这样逢场作戏。
他不知道但简少钧猜到了一些。
简少钧的眼底寒光乍现,虽然很快就被敛入了眼底,但还是让金承业打了个寒颤。
金承业、陈贻还有陈纬,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这两人表现得越甜蜜,简少钧就越觉得其中有鬼,就是不知道陈纬的所作所为金承业知道多少,又参与了多少。
想起昨晚那份发送到他邮箱的鉴定报告,简少钧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他此刻只能依靠这个动作强压住自己的愤怒。
那是他送去鉴定中心的两瓶陈纬本想通过那两个女人转交给赵岭的酒,鉴定结果显示——酒内含有甲.基.苯.丙.胺。
那晚的不速娇客,目的远远不仅仅只是为了“招待”赵岭,那两瓶酒蕴藏着的阴谋才是真正的杀招。
可他们想要赵岭的什么?
无论是美女还是暗藏玄机的酒,这样的方式无意是意图想要控制赵岭。
可他们控制赵岭的目的是什么呢?
简少钧不知道,但只要他一想到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赶过去,如果赵岭真的开了一瓶酒,如果按照赵岭睡前喝上一点酒的习惯……
一想到这个可能的后果,简少钧只觉得通体生寒。
作者有话说:
?甲.基.苯.丙.胺:冰.毒的主要成分。
——
赵岭:白渠,你听我说,昨天晚上……
白渠:简少钧竟然让你往外说这种事?!
赵岭:哪种事?
白渠:就是导致你们礼服怎么脏的怎么破的怎么坏的事。
赵岭:……
#算了,还是去民政局吧#
——
昨晚的800字还得继续佘着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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