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馃子有那么好吃吗?”少筠转身与他对立,阳光下的二人温和清柔,与世无争。
敏源脸红,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少筠再次的拒绝:“少筠,这馃子你要是不喜欢吃,我额娘还从京里带来了许多糕点,我一会差人给你送去。”
少筠又笑,心里明知他的心思和想法,但是遇见这样单纯无害的人,就是无法说出伤人之语。
毕竟的毕竟,二人的庚帖互换了是事实。
这一点的关联,竟能叫她有那一刻的顾忌。
“妹妹,这位公子是何人?”笙哥儿站在那看了许久,才发出疑问。
他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似柔弱又嫩白的书生公子的。
少了点热血男儿的味道,不太符合他的审美。
看样子又是妹妹的追求者,还是赶快赶走才是,免得给妹妹惹了麻烦。
“在下纳兰敏源,请问您是少筠的兄长?”敏源抬手见礼,确认着笙哥儿的身份。
他二人互相打量,心里的计较各不相同。
少筠懒得理会,直说了句:“纳兰公子,你往这边来,是要练骑射?”
敏源自然是很容易被少筠带跑的人,意志随着少筠的问话转移,也就没有继续再确认眼前自称兄长的笙哥儿的身份。
笙哥儿也是猜的八九不离十,这就是纳兰家那小子,所谓的未来妹夫。
容貌比不过玉泽,感觉这心眼好像也没有玉泽多。
“本来原想把吃食给你送过去,再来此处。现在正好,不若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今日是行围首日,虽然没有野外合围的安排,但是演武场却是有点看头的。”
敏源解释着说道,他不是第一次随驾行围,自是比少筠懂得这其中的流程。
少筠点头,应了敏源的相约,回头看了看笙哥儿。意思是问他是否也去看一看?
笙哥儿不置可否,看不看热闹不重要,保护妹妹才是首位。
这演武场之行,自己自然是要跟了去。
他这三人心气不同,脚步也快,没走多远就到了演武场。
此时虽然没到正经的拔筹比试时间,可校场上的人可不少。
演武场很大,中心为比试的武台。上首的宽大高台,是皇上的御用之位。
南北对立的两侧,皆是挨着的帐篷,以便贵人们休息。
时间虽早,可帐篷下早就有些贵人在休整了。
少筠眼尖,只那一瞥就看见了玉泽的身影。
今日他着的是一身骑射装束,好巧的是,绛紫色镶边与少筠的衣色又有大半的相同。
帐篷下,简亲王福晋正在为儿子整理衣装,并一脸急切的想叫儿子也上场较量几分。
原因在于,简亲王竟然也在身侧。他正看着武台中心世子雅尔江阿与一人在对摔,连连点头赞叹。
玉泽一脸无奈,直接坐在了简亲王身边,替大哥鼓起了掌。
少筠看见这一幕后,情不自禁的笑了。
他还是这样,没有把握的事情,一分都不干。
任谁吃了亏,他都不会。
“妹妹,为何笑的那么灿烂?可见了什么趣事?”笙哥儿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少筠,自然是捕捉到了她灿烂如花的笑颜。
少筠停住脚步,怔了半晌,闷着脸想,自己有那么溢于言表吗?
“玉泽也在?难道妹妹是见了…”
笙哥儿想以玩笑的口吻拉近和少筠的距离。可话未说完,突地被刚进演武场门口的一众蒙古贵族们打断了。
为首的艳丽女子,纤眉上挑,嗤笑地看着笙哥儿:“王兄,你看,这不是那个野孩子特尼格吗?”
这个被女子称作王兄的男子有些羞怒的嗔了妹妹一声:“丽妍,不得无礼。马尔塞现在是大清功臣图公爷的孙子!”
那女子声音很高,少筠听得懂这“特尼格”的意思,明着的骂人笨蛋。
少筠转首看了眼笙哥儿的脸色,他转晴为阴,隐忍着。
这一刻,少筠心里有点疼。
一是直观的感受到他原本可能在蒙古草原的童年过的也不是很快乐。
二是作为她血缘上的妹妹,马佳氏的子孙,她有些的怒火,即使她可以甩了脸色给笙哥儿,可外人是一分的不许。
冷气霎时间袭满了少筠的全身,她上前两步,冷笑道:“既然是骂人的话,贵小姐何不说点大家都听得懂的话?”
少筠这一上前,立刻染亮了众人的双眼。
美人之怒火,犹如上天之云雷,可赏可受。
男人们自是心喜的见到美人的出现,可众女们各个脸色不佳。
“你是哪个?竟然敢指摘我?”丽妍郡主头上的串串珍珠如她的心情一般,上窜下跳,不安的很。
笙哥儿想去拉少筠,可见了少筠阴沉的脸色也是不敢拦了的。
他知道,妹妹心疼他了。
少筠自然不会是那软弱之人,即使身边敏源也有拉他的意思,她仍然上前。
如果今日她露出非大家闺秀的常规表现,让纳兰敏源心生厌恶或退避三舍,或许也是件好事。
提前在他面前暴露些自己真正的性子,真的是十分可行。
她翘首,又露出明媚惹人的艳笑,就是要气得对方大怒才好:“我是谁你猜不到?你哥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哥是图公爷的孙子,我是我哥的妹妹,你说我是谁?”
少筠这一颦一笑,真情真性,活泼俏丽,真是从没在众人面前展现过。
敏源不愿移开眼睛,心里的爱恋更深了。
只是少筠不知,她这般样子,是适得其反。
“你…你…爱是谁是谁?走开!”丽妍郡主伸手要打向少筠,被突然赶来的玉泽拽了回来。
玉泽刚刚就听得门口有些吵闹,哪知竟然是少筠在和人打嘴架。
玉泽一来,众女们眼睛亮了。
好看的儿郎,如草原的太阳,明亮耀眼。
“少筠,你没事吧?”玉泽只顾护着少筠,怕这蒙古女子伤了她去。
笙哥儿皱眉,一把将玉泽扯开:“我妹妹自然我护着,哪能让她受伤?你多虑了,玉泽兄弟。”
笙哥儿刚刚不出声,并非是怕什么,而是顾虑着。
毕竟第一次随驾行围,惹了事情,阿爸不好办。
他是男子,不能与女子有言语上的纠缠。还好妹妹出头,替她回了嘴,他心里也是舒服了一些。
眼前的蒙古贵子们,在他十多年的童年中,一直都是黑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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