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挂佩,你亲自交还给少樱。毕竟你也是她的哥哥,有时候她是顽劣了些,你应该多包容的。好了,你回去吧!”
少筠有些累了,语重心长的说道。
她并没有将少樱当时昏倒的情况告诉少桓,她觉得他会知道的。
如果这件事与他有关,那么他能否略过了,放下了。
猜人心思,最是伤神,奔波了一天,少筠睡着了。
满桃是看到桓哥儿走了之后,才进的屋。
小姐满脸的疲惫,眉头微皱,但是睡的黑甜。
那个笙少爷已经在园子里等了好久,他只是想见小姐一面。
小姐不在时,她感觉出这个笙少爷的焦急和不安,他也想去寻人但是无奈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小姐所在的方位。
满桃能感受到这个笙少爷的真心,她想告诉小姐,告诉小姐这里还有一个人关心于她。
“你在我身边叹气干什么,有话说话啊。”少筠没有睁眼,只半眯着。
满桃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小姐,奴婢帮您把衣裳换了吧。”
犹豫半天,满桃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少筠刚要起身,就听见门口笙哥儿憨憨的喊道:“妹妹,你好点了没?哥哥给你拿了补汤来,能让哥哥进去吗?”
屋内半晌未有回音,这叫笙哥儿有些委屈。为什么那个桓哥儿可以第一时间去探看妹妹,自己却被拦在门外,他可是她最正经的兄弟。
“妹妹,为什么?为什么你见了桓哥儿,却不愿见我?我才是你的亲哥哥!”笙哥儿单纯的想了什么,就说了什么,完全忘记了今日在院内绒姨娘与少筠的对话。
屋内的少筠此时已经换了衣衫,净了脸。
白皙水润的面庞上,印着不明的笑意。
有自嘲,有无奈,还有着难以启齿的怨怼。
“你还没上宗谱,哪里是我亲哥哥了?难道你也要学你额娘,抢他人之位吗?”少筠语气突然的变冷,让门外的笙哥儿僵立在了原地。
他手中端着的汤盅,本是十分的烫手。可当少筠刺耳话语袭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寒冷。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出现可以带给妹妹威胁。
他也许永远都不会懂得,世家后宅名份的争夺和斗争。
“你走吧…我不需要亲兄弟!”
“吧嗒”一声,汤盅摔的粉碎。笙哥儿的心,如何不同这汤盅一样粉碎呢?
夜深了,直到少筠屋内的灯熄灭了,笙哥儿才离去。
他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妹妹说,可是这一次,她好像真的不想给他机会了。
额吉真的对夫人的位置这么看重吗?她不是说过只求陪在阿爸身边,不去争夺什么吗?
可是为什么,来了京城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_
_
行动不便带来的就是一切事情都不能亲自去办。
例如,少筠想侍弄花草,想焚香作画。
只因,大奶奶吩咐了,小姐养病期间,一应事情全部停掉,只允许坐在廊下望天。
少筠无奈摇头,她伤的是脚,又不是脑子和手,额娘何必如此。
那日富察氏来,少筠急切的问了和离的事情,却被富察氏一句小孩子家操着没用的心做什么,好好养病才是正经打发了回去。
没有从额娘脸色上看出什么端倪,少筠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小姐,小伍子回来了,要传吗?”满桃的到来,打断了她的发呆时间。
她今早急忙派了小伍子去了易润书坊,想问问钱坊主有没有师傅的消息。
“传吧!”
没一会的功夫,小伍子小跑进来,见到少筠就行了礼。
“奴才小伍子请大小姐安。”
少筠微点头,招手叫他靠近些。
“现在说吧,钱坊主怎么说的?”
小伍子先是叹气,后又皱眉:“回小姐话,那易润书坊,一夜之间竟然搬空了。什么都没剩下,钱坊主也是不知下落!”
“什么?”这一惊人消息,着实让少筠吓的一身冷汗。
满桃赶忙扶住她,有些嗔怪的瞪了一眼小伍子。明知小姐有伤,他竟然还这么吓唬小姐。
“小伍子,你把话说仔细点,别让小姐惊心。那好端端的京城第一大书坊,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呢?”说罢,满桃又瞪了小伍子一眼。
他二人现在已经是少筠的贴身得用之人,比较几月前的毛躁,已经沉稳了许多,也懂得了如何看主子的脸色。
少筠有些心慌,知小伍子言简意赅地话语,那必然是真实的。
内容越少,事情越是蹊跷。
“小姐,奴才也打听了周围的住户和商户。他们都没有听见大动响,好似这书坊真的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小伍子本身长的就喜庆讨人,这讲起话来,更是眉飞色舞,有些的滑稽。
书坊消失了,一夜之间,上万卷的书能跑去哪里?连周围人都没有听见动静。
这钱坊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与师傅之间的关系有多深?
与那日成堆的假字画又有什么关联?
想起郊外那几箱字画,她又想到了玉泽。
他答应她,要帮她把字画取回的,也不知办成了没有。
她只能等,无法主动去问。
“小姐,奴才下一步,还要继续盯着吗?”小伍子等着主子示下。
少筠起身,轻锤了锤腿,一时之间懵住了。
“先盯两天,有事及时回复,直接和满桃回话就好。”外院的小子即使是自己园子里的人,也是不能常见的。
小伍子领了命,刚要走,忽地又想起今天早晨一件奇怪事儿。
“小姐,奴才想起一件奇怪事儿。今天我遇见了桦少爷的小厮,平时都不抬眼睛看我,不知怎么地,今天居然向我打听是否见过小姐你身上的佩刀?”
佩刀?桦哥儿打听她的佩刀做什么?少筠心想,不是桦哥儿又惹了什么事儿吧。
“你怎么回的?不会是说了吧?”满桃先于少筠问道,半是质问,半是调侃。
小伍子挠头,挺了挺胸脯:“自然没说,奴才告诉他,小姐身上的东西我哪里知道?又问他问这干什么,他没回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