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白月光福晋不好追 > 第三十六章 石头斗牛(二更)

第三十六章 石头斗牛(二更)

    少筠仍然低着头,不去看诺敏,简亲王府的事情她也不想多说。

    她并不知道,诺敏听说了什么。

    “那日女儿感了风寒,有些发热,在老福晋的院子歇息了片刻。”

    少筠按着玉泽给的口风说着,当然不敢说实话,他怕阿玛会爆炸。

    “筠姐儿,阿玛要听实话!”诺敏有些急怒,眉心紧得疼。女儿现在真长大了,都开始撒谎了。

    “阿玛想听什么实话?女儿还有事情想问一问阿玛,您回来这两个月可有问问我和额娘的近况?可有关心过我们一句?”

    少筠有些激动,说着哭着,心口又疼起来。

    “阿玛问你话,你说这些干什么?”

    其实,诺敏缘何没有去过问她母女,不过是觉得难以面对。

    “那就请阿玛听女儿说完,您失踪一年,竟带回个女人和孩子,难道没想过我们的处境吗?”

    思绪有些混乱,少筠瞪着眼睛质问阿玛。

    诺敏又长叹一口气,虽然寻回了儿子,可女儿也是她的心头肉。

    许久未见,他没想过,女儿会变得这么尖锐。尤其是对待木依娜母子的事情上,他那个大度优雅,端庄贤淑的女儿,完全的不见了。

    他不懂的不是女儿,而是女人的心思。

    少筠从小就觉得,男人就该只爱一个女人。

    她一直认为,阿玛额娘虽然相敬如宾,没有过多的甜腻。可她眼见的十几年里,阿玛的身边和眼中,都只有额娘一个人。

    她以为阿玛就是那样完美的男人,也是慈祥的阿玛。

    没想到,一年的变故,直接打碎了她对阿玛一切的印象。

    “筠儿,不是没想过。而是责任使然!阿玛是男人,怎么能不对他们负责?况且,你有一个亲哥哥,是多么好的事情!”

    诺敏语重心长的说着,他当年犯下的错误,当然也要自己来承担。

    “阿玛,你的责任固然要你自己扛。可你也不该对我额娘这样,不理不问!”

    如果事实必须接受,那么她要的是阿玛的态度。

    她不忍心看到额娘委屈,她的额娘已经十分的辛苦了。

    “阿玛与你额娘的事情,自然会说开的,你不必操心,只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赶紧把那日简亲王府的事情说清楚!”

    诺敏不愿与女儿在这件事上有过多牵扯,觉得时间必然可以抚平一切。

    慢慢地她会接受了木依娜母子,他了解她那心软的女儿。

    只是当下简亲王府的事情是亟待解决的。

    “都说了,没有什么事儿。”

    少筠不想说,诺敏没办法。他想循循善诱的问,但一开口就急躁的不行。

    “为什么那日老王爷会在宴席上提及要禀皇上给你和他孙子玉泽赐婚的事儿?说见你俩金童玉女,十分相配?你那晚和玉泽见面了?胡闹!”

    诺敏本已经坐下,可想起那日在席上自己窘迫的红脸,就一肚子气闷。

    其实,他和纳兰家换庚帖的事儿是人尽皆知的,也许只有深居简出的老王爷不知晓。

    幸好那日揆叙没有出席,要不然他这老脸往哪放?

    少筠心底惊讶不已,当时自己烧的迷糊,只知道老王爷夸她好看,聪明,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了?

    她和玉泽有这个可能吗?

    “见是见了,可老王爷说赐婚的事儿,女儿不知!”

    “你……你!筠姐儿,你明明知道阿玛已经替你找了人家,庚帖都换了。要不是因为你阿玛我的事耽误了,此时你早就已为人妇。你怎么能去招惹了简亲王府的阿哥?”

    诺敏本就对简亲王府的人没有好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也能和他这一家人有关联,还想要去赐婚?

    “女儿没招惹,那天就是突然遇见!阿玛你用词当谨慎些!”

    少筠眼角下垂,心里泛苦。说她招惹他,真是胡扯。明明是……

    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

    她只要一心烦,嘴上必然锋利如刀。

    “你,还敢拿话数落你阿玛我?哼,你婚约已定,别想些有的没的。跟你额娘一个样子!”

    诺敏气极,想起当年与简亲王雅布的一些过往,就堵心。

    少筠更气阿玛的莫名其妙,额娘怎么了?

    “我额娘怎么了?我就和她一样!哼!”

    少筠本不想和阿玛质气,可他说的这话,真不招人爱听。

    不欢而散,说得是这父女俩。

    一个偏执的像牛,一个冷硬的像石头。

    “你!这个臭丫头!顽固……”

    诺敏还待骂几句,就听得门外,少筠刚出去之时与笙哥儿的对话。

    笙哥儿在门口,端了姜水给少筠。

    “妹妹,喝点姜水……”

    “我不喝……”

    可少筠红着眼睛,并未理会,这失手一推,打碎了一地。

    笙哥儿有些失落的看着少筠的背影。

    他想过和妹妹相处会很难,没想到的是这么难。

    看来他这个妹妹是怕他缠的,以后还要装可怜才行。

    _

    _

    没有风的天气,有些燥热。

    傍晚的大园子,最是清凉舒适。因为地势的关系,故而各园主子归府,都要穿过这里。

    少筠近日仍然满心郁气,坐在池边看着游鱼嬉戏,有些发呆。

    她神出天外,想起了六月的死。

    一个命苦的女人,若不是被情爱蒙蔽了双眼,怎么会苦难至此,送了性命。

    女人,还是要看清现实的好。

    她不停的游说自己,难道不是为的按住自己的心吗?

    看清现实不就是要自己顺应阿玛,不要挣扎吗?

    那老王爷说的赐婚,又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嫁给谁,也许都是不可能的吧。

    最近的自己,在闺秀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有得只剩尖酸刻薄。

    玉泽这个人,所带给她的一切感受也许都是假象。

    温文若酒,波纹若绫,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就你这样,还想当我大哥?字写得像蚯蚓在爬,我劝你还是先在家练练,别去宗学,丢我家的脸……”

    不知何时,桦哥儿跑到了池塘旁,举了本册子,就往水里扔去。

    “扔水里,鱼都不认识吧……哈哈……”桦哥儿猖狂的笑着,复尔又轻蔑的看了后面追上来的人。

    少筠坐在树荫下,把对面的二人看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