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都猜对了,丫头聪明啊!该赏你点什么好呢?要不这样吧,我明儿去找皇上,让皇上给你和我这孙儿玉泽赐婚可好?这样,你既能成了我孙媳妇,还不用你俩跟这儿什么丝丝离别了。这好!”老王爷认真的想着,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这么好的闺秀,得自家留着,哪能让了外人?
玉泽一听祖父这看似玩笑的话,心中充满期待不说,眼睛也亮了。
不自觉的暗自点头,要是祖父出面,皇上定能允了的。
他自始至终没发现,自己早已经不想离开少筠了。
少筠则是迷迷糊糊,也没太细听老王爷的话,觉得不过就是夸奖话。
这完全的把重要语句略了过去,让人觉得她这是默许了的。
“哎呀,今天是真开心。玉泽,你好好照顾马佳小姐,祖父先回前头了,那还一群人等着我呢!哎!”
这老王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果细细想来,他的突然到来,难道不就是为了探看他孙儿的举动的?
玉泽少筠二人,又行礼送安。
少筠自是神绪被烧的飘到了九霄云外,玉泽也是被自己祖父的话给击中了心房,有些的晕乎。
俩人就这样又站在了一起,心境变了的他,看少筠的眼神也变了。
少筠那既柔弱又无辜的样子,让他想把她护在怀中,宠到心底。
“爷,您怎么在这儿?”
说话的是突然赶来的肃七儿,从后院跑过来,满头的汗水。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玉泽斜了他一眼,厌他的多事。
怎么这时候出现了,扰乱了这良辰美景。
“回爷的话,奴才不是那个意思。这后院出了点事,说是一位小姐掉进了湖里。奴才听说,是马佳小姐的表姐,本想……”
肃七儿说着,还待继续说,就被少筠打断了。
“表姐掉湖里了?”
少筠慌的抬腿就走,一瞬间的气血涌上,直接晕了过去。
“少筠!少筠!”
玉泽把她揽在怀里,喊了几声,心道不好,赶忙又双手一仰,把人抱起来,往内园走去。
“爷,您这样抱着不妥吧,奴才叫侍女去!”
“多嘴!”玉泽睬也没睬他,直把少筠的头埋在了怀中。
他知道这样不好,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必须赶快帮她降温,不能让她在自己的地界出一点的问题。
目送主子爷离去,肃七儿的嘴还张着。
这才几个月的光景,从第一回共乘一骑都不行,到这回直接抱走。
爷的心思,确实不是奴才猜的。
肃七儿赶忙跟了上去,并没有注意到,花门后那双凌厉的眼睛。
_
_
满眼皆是浮影。
少筠抬手触到了自己的额头,明显的凉沁。
通身舒畅感,想必热度是降了的。
她起身坐在塌边,环视着屋内陈设。
各样式的陈设中规中矩,但没见到梳妆台,应不是闺房。
但从细节看去,这内室显然是有人每日居住的。那檀木衣柜半掩着,露出了一块衣角。
屋主人换衣服时,是有多着急啊。
缓了会神,少筠起身走过去,吸引她的是壁几上方悬挂的美人图。
画中美人,垂首低语。
虽未有全貌,也可从画者的笔意中感受到美人的那份美好与恬淡。
画中有爱意,是她这个阅画无数之人的直观感受。
“你醒了?好受些了么?”
玉泽端着药碗,推门而入。
从画中的意境将人拖出,少筠有些恍然。
“好多了,多谢玉泽阿哥,麻烦问一下,这是哪里?我表姐怎么样了?麻烦遣人送我离开!”
少筠清醒的连问再吩咐,似乎急于摆脱眼前的人。
她那没有焦点的眼神,晃来晃去,就是不去看玉泽。
“把药喝了再说。后院在放戏,时间还早。”
玉泽没答她那些茬,被她那慌乱的举止逗笑了,只把碗抬到她面前。
“我没事了,待回家后喝药就可。”少筠想走,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实在在不符合规矩。
每次遇见他,她都是窘迫十万分。
“我熬了好久,你这会好了就着急摆脱我了?如若不是我刚刚救了你,你且要烧昏过去了!还是说,你想要我喂你?”
玉泽就这样直直的举着药碗,直白的陈述他的想法,还有些媚眼如丝。
“你…好,那我多谢你便是!喝了药,麻烦玉泽阿哥命人送我回后院,我担心表姐。”
少筠心里有些暖,还有些羞怯,语气也缓了几分,难道是因为他亲手给她熬的药吗?
她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如此急迫的结果,就是呛到了自己。
“咳…咳…咳,喝完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少筠把药碗扔还他,不敢看他那笑蔑的表情。
“你自己回去找不到路的,这是我的院子。你这么急着离开,是害怕我吗?”
玉泽一甩衣摆,挡住了少筠的去路,邪狞的问道。
“你的院子?这是你的卧房?这……你……”
少筠一时之间有些懵,瞪着眼睛不可置信。
他怎么敢把她放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她一阵的无语。
“这怎么了?又没人看见。后院我也派人吩咐了,说你在祖母的侧间休息。放心,你的清誉,我看的比你还要重要。”
她的清誉,他当然要帮她守好。当下的情形,她是不能有半分错处的。
“你……真的是…”
少筠捂着脑袋,又有些的晕乎。也不知道是被药苦到了,还是被这人一副无谓应当的表情给吓的。
“我这也是好心,你不是想看《五马图》吗?来我的院子正方便,走,我带你去书房。”
玉泽没顾少筠的纠结,拉起她就要走。
当然,也一定没有发现她表情的变化。
“玉泽,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挣脱玉泽的手,少筠绝然的说道。
难道他不知道她有婚约在身?难道他不是也有了画里的心上人吗?
她是感谢他为她做的一切事情的,可,时间不对,就什么都不对了。
就这样吧,以后再也别见,各自断念,各自安好。
“为什么?”
玉泽不明白,祖父说要请皇上给他二人赐婚时,她也明明默许了的。
他也能感觉到,她对他是在意的,也是喜欢的。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变了态度?
少筠不语,推开门,徒留玉泽蹙着眉站在那里和他屋内那一抹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