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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人死难为

    “桦哥儿,你说什么?六月和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从哪里听来?三婶也是这样的看法吗?”

    少筠立直腰身,凝视垂首不语的桦哥儿。她一时被这突然的诬陷,气昏了头。

    少筠平日说话都是轻轻淡淡的语气,很少有如此凌厉的时候。

    话随心走,除了满心的疑惑,剩下的是她惯有的冰冷,那是她对待陌生人的态度。

    空气一时凝结,想是三奶奶被少筠如此冰冷的质问,怔了神。也或许,是在思虑如何回答。

    “筠姐儿,今儿三婶请你来,刚也说了,一是为的赏画;二就是那日六月的事情。”

    良久,三奶奶攒动着手里的念珠,低沉的说道。

    “长姐,弟弟和那贱人的事,是弟弟错了。可你也不该撺弄她,毁了我啊?”桦哥儿欲要起身,眼底的阴鸷慢慢的浮现。

    “你闭嘴!罚你七天还没想明白吗?”三奶奶又凶骂了他一句,是不想让他开口。

    少筠此刻谁也没看,只自顾拨弄着胸前挂配上的璎珞。

    想到了来三叔的园子会有些难缠,没想到的是竟然直接被扣了个大帽子。

    以前阿玛在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这阿玛一失踪,倒是谁人都想来踩上一脚了。

    平日克扣用度倒是都能忍,一旦这派人勾引堂弟的罪名被烙上了,他桦哥儿倒是打一顿完了,那她呢?需要背负的可是不敢想的。

    “三婶儿邀少筠来园子的目的,侄女也听得明白。可桦哥违反家规,致婢女六月有孕一事,侄女倒有些不明白了。”说话留一句,万事好应对。

    少筠没有立刻反驳,倒是还想听听三婶的说辞。到底是她的手段,还是她也被懵了的。

    “筠姐儿,三婶今天特意将你约到小书房来,就是为的要你句实话?你们朗月园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毁了我儿?派得那么个贱人勾引于他,他才十二岁啊!”

    三奶奶说着说着,倒哭了起来,一脸的委屈,与刚刚的沉着冷静截然相反。

    哎,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三婶,少筠一家并没有派什么人要毁了桦哥儿,如此你不信,可以把那丫头领来对峙。”

    少筠并没有被三婶的痛哭扰乱思路,必是要见了当事人才能理清头绪。

    一口大锅飞驰而下,接得住接不住,且看着吧。

    “筠姐儿,那丫头三婶早就问过了,才找你来的。好,既然你不信,我叫人把她领来,你且挺住就是!”

    三奶奶说的铿锵,瞥了少筠一眼,又一下把自己儿子拉了起来,转身坐下了。

    这表情变化之快,令人瞠目。

    少筠自觉道行还是太浅了,没准这见了六月也不是什么好事。

    心里嘀咕着,六月被两个婆子拖了进来。

    此时的她,已经奄奄一息,眸中的亮光只剩一小点。

    “三婶,你对她用了大刑吗?她可是有着身子的!”

    惊骇之情震动着少筠的血液,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此时冷笑的三婶。

    “她个贱婢还敢有这妄想?我此时留她一口气,就是让筠姐儿看看。”三奶奶一挥手,两婆子松开拖着六月的手,侧在了两旁。

    “六月,你可能听见我说话?”少筠走近她,怜悯的望着趴在地上的人。

    六月微点头,已张不开嘴。

    “我只问你,你与桦哥儿有孕。是否有人指使?是否是我朗月园之人?还是另有其人?”

    少筠连抛三问,到底是有些着急的。

    六月仍旧是微微点头,眼里的光正慢慢散去。

    “说,那人是谁?”一道飒然之声,是三奶奶,她也走了过来。

    六月缓缓抬手,颤抖着,指向了少筠所在之处。

    “六月,我问你,你已不是我朗月园之人,我朗月园如何能撺弄了你?还是因为那日你有求于我,我没有相帮,你就心生恨意,诋毁于我?”

    少筠一声明厉于一声,只见那六月已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淌下了悔恨的泪水。

    她不会怪她,她是想帮她,她可是她第一个主子啊。

    “长姐,你看,就是你,她指的是你!”桦哥儿恶狠狠的吵嚷道。

    少筠惊起,立起眉眼:“六月,你起来回话,不要乱指认!”

    “三奶奶,人已经没了,还要问吗?”门口立着的一个婆子淡淡的说道。

    “拉出去,死了正好!”三奶奶掩着鼻子,一肚子嫌弃。

    平白的坏了一条毯子,真呕心。

    少筠有些失了神,凝结的眼神中,映出那张记忆中的脸,是她,她以前的小六月。

    她没想到,她会死,并且死于她的面前,死于她的质问之下。

    她有些责怪自己的逼问,步步紧逼的问话,可能使原本脆弱的人,瞬间蹦毁。

    少筠有些冷,半晌没有说话。

    “筠姐儿,人你也见了,她也指了你。人死了也就过去了,三婶也不会告到公爷那里去。你不说,我也不去闹,我们两相诋了就算完。”

    三奶奶思来想去,毕竟这事说出去对谁都不好,即使是被构陷,可她怕就是怕儿子无论如何也少不了这顿打。

    “额娘,不能完,我要告诉祖父。长姐以嫡长孙女之势,威逼利诱,竟然派人勾引弟弟,坏我清德,继而逼死了人证。”

    桦哥儿岁数小,个头却不小,上窜下跳着。

    “你闭嘴,额娘与你长姐说话,你休要胡说。”

    蠢儿子,闹到你祖父那,你还能占了理去?一顿打倒是吃定了。三奶奶心中暗气道。

    少筠揉了揉额头,烦躁得很,冷静后,她终于开口,声音却拉的很低。

    “人死是死无对证,但这脏水也别泼得这么快,如果桦哥儿想自证清白,可以自己去找了祖父。此事想要查清,必也是有迹可循。”

    “好,现在就去!”桦哥儿疯劲儿上来,又觉得自己被冤枉犯错,可憋着一肚子气。

    “筠姐儿,三婶给你句话,不要坏了桦哥儿,也坏了自己就好。今非昔比,你自是清楚的。”三奶奶手下使劲拉了拉儿子,强按住了。

    少筠轻笑的看了眼桌上的画,触摸着:“画是好画,可惜了,是个赝品!…三婶,事关家门风德,少筠觉得,您还是把桦哥儿好好管教才是正经。如果连一个小丫鬟的勾引都耐不了,何况乎您心中的一些大事?您说对吗?少筠告退!”

    无论身后他二人如何,少筠也未理会。若是以后听得有人言语朗月园,那她也必定不会放过。

    可惜,六月至死都不能明白,人心始终都是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