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着是让他们将各自夫人送上门来，没想到竟有主动送妈上学的，那我也只好顺水推舟了……”
大不了到时候开设武道以及百工各科时，再叫他们妻女前来。
到时候，保证他们全家人来得整整齐齐的。
杨凡心里嘀咕着，挥手让张牝赶紧滚蛋。
“大人保重，小人告退……”
张牝点头哈腰，转身就走，一路小跑带出一溜黄烟，转眼就不见了影子。
不过，已经在西厂挂了名，根本不需担心他敢逃跑。
朝廷的海捕令，可不是说笑的！
而这边杨凡询问了一番学院的建造进度，方才得知这里其实是一座旧王府，尚需要几天时间修缮和改造才能正式使用。
“教学所需的教授和先生可请来了？”
杨凡问道。
陶英回禀道：“大人放心，已经准备了手铐和脚镣当做他们的教具，再加上刚刚送上门来那些大儒，经过一番调校后，必然是人人到岗，绝对都不浪费。”
“那就好。”
杨凡点点头，“另外，除了儒学科外，还有百家学科，全部列上作为选修科目。武科，百工科，也要提前做好筹备。”
对于这座学院，杨凡的主张自然是大而全，若是能够将之塑造成为上辈子的大学，那自然再好不过。
到时候，再收了周围地界的地皮，好好运作一番，保准收益颇丰。
不过，考虑到他恐怕没有太多时间打理此事，他甚至觉得可以考虑让刘玄接手，与萧万城合作开发。
“大人之前提过，卑职自然不敢怠慢，已经安排人准备了。”
陶英笑了笑，“百工只需要调用工部的大匠来此传授便可，而厂督介绍来西厂的那位铁金铜精于锻造，也可来此授课。”
“至于武科，偌大西厂，还怕找不到人传授她们武艺吗？”
如今天地变化飞速，尤其是在这方世界吞界后，复苏加快，地域不断扩张，各种资源也为之增加，人均占有的资源明显提升。
当然，土地田亩，山川河流，矿产埋藏，这些大宗资源大部分都被朝廷占有，诸多豪门世家和武勋门阀则是瓜分了剩余。
真正能够落到普通百姓手里的，其实是寥寥无几。
若无这等资源在手，朱高焬又岂会同意杨凡的献策？
培养人才，其本质上就是资源的转移，通过定向分配资源，让这些人占据更多的资源，获得更快的成长。
某种程度上，这模式与养猪无异。
而朝廷坐拥这日月天最大的份额，自然是能够时时培养。
进而通过给予的上升路径，令这些人才形成一个全新的层级。
而新层级为了壮大以及维护自身的利益，谋求更多的资源，自然要培养忠实于这一层级的新鲜血液。
如此循环下去，自然而然会不断固化这一层级。
诸如学阀和寒门，武勋将门，其实基本都是一个路数。
当然，令朱高焬引为心腹大患的道佛两脉，自然也是一样的养猪人。
区别在于道佛两脉掌握的资源不如朝廷，只能选择精英化培养，而朝廷有大义在身，能够通过海量汰换获得足够人才。
人多了，什么人才得不到？
以往看不到女子的价值倒也罢了，如今看到，岂会不试试？
“嗯。”
杨凡听了陶英的话，满意的点点头。
他随口问道：“对了，小莲子在《大明时报》那边做的怎么样了？”
“大人真乃神人也！”
陶英闻言不由的眼前一亮：“那小莲子精于画本，善写故事，几有上古诸子百家中的家风采，其负责的内容和画作更是引发广泛好评！”
“卑职已经打算提前启用大人您所说的子刊，由小莲子负责。”
“提前令其准备，择机再开子刊。”
杨凡沉吟着，并未急着开办子刊。
毕竟眼下《大明时报》刚刚才出不久，虽然通过西厂的渠道，已经传达天下，可到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发酵，提升影响力。
“是，大人。”
陶英点点头。
早已看出这份刊物价值的他，自然不会忘记他儿子陶彻，只等时机成熟，未必不能以此报刊扬名天下。
毕竟，眼下宣传的是男女平等，可接下来，不可能总围绕此事。
短时间的审美疲劳后，那么其他内容的出现，还会远吗？
杨凡将这边的事情进度了解一番后，便前往了楚侯府。
楚侯府。
依旧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这次杨凡倒也没有像以往那样神出鬼没，进去就直奔楚怜心闺房，反而是递了名帖，从正门进了楚侯府。
毕竟，他在来之前已经知道楚怜心不在府中，而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来找楚怜心，而是——楚夫人。
楚夫人也没想到杨凡会过府拜访，甚至专门递了名帖，在得到下人禀报时，她已然快速的梳洗打扮一番，亲身迎了出来。
“不知道杨大人前来，还请恕罪。”
楚夫人身为已故楚侯的发妻，依旧保留着朝廷诰命的身份，更何况还有楚怜心母亲的身份，杨凡自然不敢硬受其礼，连忙虚扶一把。
“夫人不必如此！”
他连忙道，“咱家与楚将军相交莫逆，交情日笃，夫人这般大礼属实是折煞咱家了！”
“礼不可废。”
楚夫人闻言，挽了挽秀发，这才起身，连忙招呼着杨凡坐到一旁。
笑容和煦，气质体态成熟而温润。
“不知杨厂督此来是为了何事？”
她看着面前这个俊俏如小郎君一般的西厂厂督，“臣妾是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杨厂督若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不妨等怜心回来？”
然而，杨凡却摇了摇头：“不必如此，此行咱家只为夫人而来。”
“为臣妾而来？”
楚夫人闻言，俏脸一红，一颗心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微微一颤。
突然就记起上次聂诚来时的事情。
那次，她可还差点儿误会了杨凡呢！
杨凡点点头：“没错，此事事关袭爵，且与夫人有莫大关系。楚将军若在，难免有些不便，所以咱家才特意选了今日前来拜访……”
“事关袭爵……与我还有莫大关系……怜心在还不方便……特意前来……”
一时间，楚夫人脸更红了。
好一会儿，她才用蚊呐般的声音说道：“厂督不妨明言，臣妾，臣妾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