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而就在杨凡的身影消失瞬间,一个枯瘦干瘪的人影骤然出现在了他的房间中。
“人呢?人怎么会不见了?”
声音阴狠低沉。
浓郁的黑暗笼罩在金穗的身上。
他宛如一尊地底深渊里爬出来的魔神一般,恐怖骇人的气息包裹着他,隐约能听到莫名的惨叫、哀嚎、悲鸣,凄厉至极!
而就在他出现的瞬间,周围的地面开始不断龟裂,整个房屋被一股无形气机炸成了飞灰!
与此同时,一道浑浊的气浪直冲云天!
“小曹子,你去哪里了……”
哪怕是隔了很远距离,都能够清晰的看见这一幕。
数十里外的杨凡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巨大的蘑菇云团升起,几乎让他以为是看到了前世的核爆场面!
而黑牢当中,瞬间一片死寂。
那些老太监们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缩成了一团,颤栗如鹌鹑。
“这等威势,大总管他难道修成了天人……”
“可他,不是伪境吗?”
他们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很难相信那个宠信小太监,终日不管俗事,任由底下人乱斗的大总管,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bǐqυgetν.℃ǒm
一想到他们曾做过事情,一群老太监的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尽管不知道金穗为何隐藏,可毋庸置疑的是,对方一直牢牢把控着战部的一切!
而就在一群老太监思考如何讨好金穗的时候,金穗则是站在化为飞灰的空地上,缓缓收敛了全部的威势。
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抹金色的气息!
赫然是神足通的气息!
“小曹子,你为什么要逃呢?”
“你以为投靠佛门,就能躲过咱家了吗?”
他双手垂落,脸色僵硬,消散的力量波动不但没有削减他的威势,反而让他的威势变得越发恐怖。
身影一闪,金穗彻底消失在原地。
是夜,神都附近几十处寺庙,全寺上下,无一活口!
其中也包括了华严寺!
唯有规模颇大的法华寺,因为被朱高烈点名,将要在今年驾临的关系,所以侥幸逃过一难。
其他,全灭!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金穗才回到黑牢。
那枯瘦干瘪的身影如同一道魔影,所过之处,所有战部所属都在敬畏中行礼问安,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重重院落中。
东厂衙门。
美美睡了一觉的杨凡一出来,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惊得脸色都变了。
“战部大总管屠了几十处寺庙?”
“这怎么可能!”
他自然不知道是自己的神足通残留的气息,让金穗联系到了佛门上面,所以才有了这大举屠寺的举动!
不过,当他得知其中还有华严寺的时候,脸色也不好看。
那可都是他种下了奴印的炮灰!
就这么没了?
这老东西,真特么强!
杨凡暗暗嘀咕,反正他暂时是没打算去讨回公道的,不过,他心中却明白,绝对不能再冒充曹清源了。
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而此时,东厂里面为了这事也吵翻了天。
厂督彭安坐在主位上,而贾时安则是坐在了旁边,不过,看着两人的姿态,分明贾时安要强压厂督一头。
郑未年和陶英也在这里,还有几个最顶尖的供奉强者。
彭安看了眼众人,这才开口:“想必具体的消息大家也都看到了,战部大总管此举,各位如何看?”
“金穗无故屠寺,造成数以千计的僧侣死亡,此事绝对不可姑息!”
“不说此举可能引来佛门大能,单论佛门在各地的影响力,此事一旦发酵,对东厂今后的行事将颇为不利!”
“没错,此事是金穗做错了!错了,就要受罚!”
几个供奉强者先后开口道。
彭安听完这些话,这才看了贾时安一眼,说道:“不知道外首意见如何?”
贾时安淡淡的说道:“不过是死了一些和尚罢了。”
“外首此言差矣。”
一个老供奉低声说道,“死了一些和尚是小,可战部大总管此举,不经过厂督和外首,却是大过!”
这句话才是他们这些人坐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对于东厂来说,杀的人还少吗?
管你是什么僧道神佛,不遵大明规矩而死掉的人,不知有多少!
可问题是,这般大的动作,金穗却并未报备于东厂!
哪怕论起来,他名义上几乎是东厂的第二号人物,可贾时安的崛起,金穗头顶上相当于还有两个人!
这般情况下你擅自屠杀了数千人!
连上峰都不知原因!
这本就是罪!
毕竟,战部只是配合东厂行动而存在专门机构,自身并无东厂那皇权特许,百无禁忌的招牌!
贾时安看了彭安,以及几个老供奉一眼,淡淡的说道:“看来,咱家是不得不管此事了?”
彭安表情不变:“咱家居于深宫,不适合出面,此事就劳烦外首了。”
贾时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厂督如此说,那此事就交由咱家来处理了!”
旁边的郑未年和陶英,直接化身小透明,什么都没说,不过,也能明显看出来,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而金穗,就是彭安等人给贾时安出的难题。
毕竟此次金穗显露出来的实力太强了。
要知道,他可是伪境啊!
伪境,怎么可能如此强大?
最关键的是,身为伪境,寿元有损,金穗又是先帝时期的人,此时寿元恐怕已经不多,真要是逼急了,后果难料。
毕竟,伪境多妖魔!
临死的妖魔,才是最恐怖的。
而此刻。
陈王府上,当已经将朱兆霖送回此地的了凡知道此事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暗中从京畿各州道调到神都附近的数千名精锐武僧,除了驻扎在神都当中的部分人马,其他近乎全灭!
而且,被灭的还是如此毫无道理!
犹如祸从天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贫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老阉狗难道是疯了吗?”
了凡气急败坏的看着前来汇报消息的几个老僧,脸色黑得犹如锅底一般。
他可是从未招惹过那一条老阉狗!
“金穗啊金穗,你难道忘了老子当年曾传你《同源血轮道》的恩德了吗!”
“不是我,你如何能有今日之能!”
他是佛,可是佛也有怒火!
就像此刻的他,恨的牙根都在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