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哼着小调,唱着歌,顺带着又将他们搜了一遍。
曹老六一如既往的没有额外收获,而魏太监的账本里却另外夹带了两张一百两的宝钞,让杨凡的收获来到了一千两。
一晚上净赚一千两,果然是暴利。
尤其是还得了这个黑色账本,看着上面关于仙妙丹的出货记录,让杨凡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上面分为了日结和月结的数据。
而购买者都是用的化名,就像小莲子使用的化名是“画师”一样。
这么三个月下来,竟然累计出售了数千颗的仙妙丹,按照一颗五两银子的话,那就是几万两银子的流水!
“真暴利啊!”
杨凡很遗憾的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自然就更别提这些银子最后是流向了什么人,亦或是什么势力了。.bǐqυgetν.℃ǒm
杨凡将银子和账本收好,一手一个将两人提回了东厂的十队据点,将人交给了闫雷:“帮我好好审审这两人。”
“是,大人。”
闫雷已经得了孙荣的暗示,知道杨凡已经是内定好的执事,对于他交代下来的事情,自然连忙答应下来。
审讯室里。
魏太监和曹老六被绑在铁架子上,哗啦两盆水就从他们脑袋上浇了下来。
腊月的冰水混着冰碴子,瞬间就让两人醒了过来,激灵灵打了几个冷颤,刚要张口骂街就彻底愣住。
“乖乖,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齐齐意识到不好,下意识一动,就感受到浑身捆绑着的铁索,脸一下子就绿了。
啪啪。
两个厂卫上前,一脸凶狠的看着他们,手中的鞭子狠狠的一甩,空气中骤然响起两声爆鸣。
皮鞭子沾了辣椒水,一抽就是一道血痕。
他们见状,本能的就是一哆嗦。
“厂卫……”
此时,他们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两人是栽了大跟头。
“乖乖的交代咱家问的问题,免受皮肉之苦,懂吗?”
闫雷笑眯眯的上前,没有多久,两人的口供就完完整整的收录下来,随后,他们就被关押到了牢房里。
杨凡看着闫雷递过来的口供,用手指轻轻一弹,感慨道:“还真是一笔大买卖啊!”
光是按照两人的供述,类似他们这样的人就不下几十号人。
由于仙妙丹是消耗品,所以日常服用消耗极大。
所以他们走货的数量也极为恐怖,甚至一些宫里的妃嫔也会服用,甚至她们还是这些丹药的大买家。
闫雷自然也看到了口供,内心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此事恐怕牵扯甚广,您看要不到此为止?”
数量大,意味着规模大,利润多。
如此这般规模的走货数量,闫雷竟然闻所未闻,可见,没有权势人物为之遮掩几乎是不可能的。
甚至,东厂内部就有!
利益如罗网。
牵一发而动全身。
杨凡真要是查这件事,难保不会招来什么麻烦。
然而,杨凡却笑了:“你看,我像是会去主动找麻烦的人吗?你将那两人关好了,此事,我自有分寸。”
“是,大人。”
闫雷立马应下。
而这边,闫雷能够想到的,那杨凡自然也能够想到。
其实,他也没想到这仙妙丹的牵扯如此之广,哪怕只是魏太监和曹老六两人,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经手的规模就这么大。
可想而知,仙妙丹整体的规模甚至更加恐怖!
这般巨大的利益网,哪怕是杨凡也避之唯恐不及。
不过,别人看到了恐惧,而他却看到了机会,毕竟,想要往上爬的话,怎么可能不承担一些风险呢?
仙妙丹一事,绝对是一个机会!
“还是要加一道保险才好。”
杨凡转动心思,将账本和口供拿好,直接前去面见了陶英。
陶英晋升了刑官,也换了新的房子。
此处依旧位于东厂里,装修布置得极为精致典雅,虽然风格依旧素朴,可无论是陈设,还是家居,都透出不凡。
此时,陶英也刚刚醒来,正在房间里喝茶。
当他听完杨凡所说,也是一惊,眉头一皱,问道:“你手中可有仙妙丹?”
“这里。”
杨凡将药瓶递到了陶英手里。
陶英拔出瓶塞,倒出一颗仙妙丹,丹药滴溜溜的滚落在手中,一股异香袭来,令人精神舒适且慵懒。
“好一个仙妙丹!”
良久后,陶英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他自然能够轻易的判断出此丹的危害!
身为九次换血的大宗师,灵肉合一,明显能够察觉出此丹药对于自身灵性带来的损伤,虽然他可以无视这些,可一般人却不行。
若是体质弱一点的,长期服用此丹的话,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就会彻底废掉。
“小凡子,你可真是一员福将啊!”
陶英看向杨凡。
若是杨凡还需要担心这事带来的反噬,到了他这一步,却是不在意了。
甚至,他刚刚晋升为刑官,正好缺少奠定自身权威的资本,这仙妙丹的案子可不就是来的颇为及时嘛!
毕竟这么大的走货数量,如何入宫,如何通过宫禁,如何出手,何人遮掩,何人串联内外都是问题。
想要一口气打通这些关节,可想而知幕后黑手的能量有多么巨大。
可越是这样复杂的案子,越能突显出他的手段!
“此事,咱家知道了,你放心大胆的查,一切自有咱家扛着。”
陶英给了杨凡保证。
杨凡立马说道:“一定不让公公失望!”
陶英想了想,亲手将一块金批令递到了杨凡的手里,郑重说道:“咱家手中仅有三枚金批令,今日就将这其中一枚交给你!”
“多谢公公。”
杨凡知道,这是对方在安自己的心。
有了这枚金批令,杨凡在调查中将会方便很多,起码他代表着陶英的意志,起码刑官以下,别人休想对他使绊子!
杨凡兴冲冲的告退下去了。
陶英则是再次拿起了杨凡留下的那一瓶仙妙丹,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思索。
他隐约觉得这种味道颇为熟悉,似乎是从什么人的身上闻到过一样,亦或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可思索良久,却始终想不起来。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不成?”
陶英皱紧了眉头。
“等等,狗爷!”
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却猛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飞快的划过一抹精光。
“怎么会是狗爷?”
陶英不禁怔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不过,想到狗爷到处东溜西逛的个性,没准是从什么地方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