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胖一瘦两个贼匪在石红螺身上搜罗了好一会儿,把她从江挽月那要来的所有东西全都抢了个干净。
石红螺被劫财后又顺带劫了个色。
直到两个劫匪觉得她确实一点能用的地方都没有了,才满意的把她丢下,拍拍屁股走人了。
石红螺只穿了几个时辰的金贵衣服,像是抹布一般被丢在泥地上,绣的金线也被拆走了,袖子跟领口都破破烂烂的。
老旧的黑布鞋子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赤身裸体找了半天,也只找回了一只。
石红螺一身青紫,颤抖着捡起还能穿的衣服套在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了家。
她走回清溪村,回到自己漏风的小房子里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她冻得瑟瑟发抖,也坚持拿井水一遍遍先冲洗自己的身体。
“江挽月,一定是因为你!”
“一定是你给我的这身衣服有问题,否则,王爷不会看见我穿了这身衣服,这样嫌恶地把我赶出王府。”
“如果不是因为我被赶走,我也不会遇见那两个恶心的劫匪。”
“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是王妃又如何,你害了我,毁了我,你这辈子一定没有好下场!”
“老天爷会替天行道的,你一定会比我过得更惨!”
石红螺红着眼睛,烧毁了这一身破烂的衣服。
……
林景苑。
江挽月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太阳已经晒得屋内亮堂堂的。
好在没人叫她起,便一直做梦到了最后。
醒来时,她还是蒙蒙地想着那个奇怪的梦。
梦里,娘亲一直对她哭,说骗了她,却又不说什么事情。
江挽月迷茫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乱跳的眼皮,小声念叨,“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跳的是右眼,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的确出事了,萧毅萧统领刚才来了。”
东枝放下装着温水给江挽月洗漱的铜盆,把萧毅传达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不给石红螺东西就不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江挽月倒不在意这个,她的关注点在另一个地方,“王爷这是不满意石红螺?居然半夜把人赶走,还发这么大火,奇奇怪怪的。”
西枝偷偷摸摸凑到江挽月耳边,说自己昨晚知道的事情,“王爷一直留着石姑娘到了昨天半夜,夜深了,石姑娘才被人从王爷屋里丢出来的。红螺似乎还受了点伤的,一直捂着脖子,衣服也乱糟糟的,像是王爷有什么不正经的癖好实施在石姑娘身上了,石姑娘脾气还很暴躁,觉得自己得到王爷宠爱了,说话很难听,还骂您。”
“王爷有点过分。”南枝不满道,“亏我当初还觉得王爷跟王妃挺般配的,现在看起来,王爷才配不上我们王妃。”
当初明明是王爷自己同意石红螺来的,现在嫌弃石红螺了,却怪王妃给石红螺东西。
真不讲理。
简直跟石姑娘一样的不讲理。
“什么般配不般配的,我又没想跟他过一辈子。”江挽月一点都不往心上放。
“不过,夜北骁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我们不能一直指望宸王府过日子,我们得自己有钱,才能安心有底气地做一切事情。”
江挽月眯了眯眼睛,心想,她也得想办法赚点钱才行。
夜北骁送的那些铺子倒是的确赚钱。
可万一他哪天想收就收回去了呢?
江挽月摸了摸下巴,又看见忽然蹿进屋内的大白,忽然有了主意。
她笑颜如花,朝大白招手,“大白。”
大白忽然打了个哆嗦,还却是硬着头皮走到她床边。
“大白,你说我们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去开个宠物店好不好啊?”
大白即便披着一身厚厚的毛,却还是感觉到了凉意。
这不是要他当动物界的人贩子,去贩卖同类吗!
“你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没事到处跑跟小鸟玩,小鸟迎来送往的,跟你玩得都不长久,就算长久了你们这俩物种的跨度也太大了。你跟我在宸王府里带着也不好找媳妇儿,我也很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的。”
大白摇晃着白绒绒的大脑袋。
不了不了,婉拒了哈。
它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动物,哪那么容易找对象。
“好吧,不勉强你。”江挽月顺了顺它柔滑的皮毛。
明竹小跑着进来,说,“王妃,夫人给您带了口信,说您上次给的药都吃完了。”
江挽月想起昨天夜里那个混乱的梦,立刻打起精神来,“吃完有好转了吗?”
这慢性毒,虽不致死。
可一直留在身体里终归是不好的。
还是得尽快解掉才行。
“母亲后背的红斑消退了吗?”
“这些,倒是没说,不过还有封信,是老夫人要给您的。”明竹恭敬地递上信封。
江挽月拆开看了。
母亲叫她明日傍晚去一趟清溪村。
让丫鬟们都等在山下,就她一个人过去。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内容了。
江挽月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母亲的字迹,“母亲还说什么别的了吗?”
“没有了。”
江挽月沉思了片刻,想到昨夜那个没来由的梦,还是说,“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
第二日。
江挽月准时到了清溪村。
可到了之后,留在这里照顾的两个丫鬟才说,才发现秦云霜中午就跟着石红螺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江挽月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石红螺在哪?”
“石姑娘在夫人屋里呢。”
江挽月一脚踹开屋门,“我娘人在哪?”
石红螺正随便地翻着秦云霜的书柜,书胡乱堆了一桌子。
听见江挽月的质问,她愣了下,在思索怎么回答。
“信是你让娘写的。”
而江挽月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书,放回了原处,“你仗着娘信任你,亲近你,诱骗她写了那封信让我过来。”
石红螺没想到江挽月这么聪明,来不及装模作样,就被直戳到了心脏。
“我根本不想跟你装模作样,直说吧,我娘到底在哪,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猜的都没错。”
石红螺再次将书夺了回来,狠狠撕碎,在脚下踩了又踩,“可我凭什么连碰一本书的资格都没有,我也是娘的女儿,你凭什么不准我碰她的东西,你对我,从来都是不怀好意。”
“你根本不识字,你碰书有用?”江挽月直截了当地说,“你根本就不是想看书,而是觊觎那些你无法企及的东西。石红螺,我只问你最后一遍,娘在哪。”
“想知道,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