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精锐,悍不畏死。
即便是面对铁鹞子的冲击。
孟大早知今日是必死之局,再说了面对铁鹞子,就算他这百来号人列阵也抵挡不了多久,还不如趁机多烧几个石炮。
”去一队继续烧石炮,其他人跟我顶上去!”孟大匆匆安排一番。
除去继续烧炮的齐军,其他齐军前肩并后肩列密阵准备迎击铁鹞子。
“找死!”领队冲击的铁鹞子首领冷冷的说了一声。
“砰”几乎就在齐军列阵完毕的那一刻,西夏人的铁鹞子便冲到面前。
孟大等人虽然也是披甲,但是铁鹞子凭借着战马带来的冲击力,一瞬间就撕破了齐军小小的步阵。
“顶住。”孟大咬着牙低声喝道,他的身前是一名铁鹞子正不断用手中铁骨多砸着孟大手中的长刀。
他身旁的齐军不断倒下,铁鹞子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似乎马前的齐军不存在一般。
喊杀声渐渐停息,城外的齐军已经被横扫一空。
不过西夏人的石炮也被烧了三座。
李正砍死何度后,任然泄愤似的在他的肩膀有砍了一刀。
西夏人虽然将冲出城的齐军全部绞杀,但是受到的损失也不小,甚至石炮都被点绕了三座,剩下的不过十座而已。
两处战场已经归于平静,西夏步拔子和铁鹞子都已经回到中军,只留下五百名齐军士卒暴尸于战场之上。
“使君,弟兄们的尸首……”庞迪红着眼睛低声说道。
“仲由,我们西军子弟,谁不知道自己有这一天?”张中彦心情也有些低落,任谁看着如此惨状心中能不起一丝波澜?
“张震,你继续领兵五百出城去!”收起情绪,张中彦喊来张震吩咐道。
“是!”张震心中虽然不解,但也不好多问。
“使君,切莫让小将军出去送死啊,实在不行我去吧。”庞迪拉住张中彦的胳膊哀求道。
庞迪算是张家家将出身对于张震也是十分有感情的。
张中彦不为所动,转过头淡然说道“西军谁家儿郎怕死?别人上的战场他就去不得?”
时间已至申时,又是腊月寒天天已经昏暗下来。
”震儿,不求你焚烧石炮,你下城后沿城游走,我会命人在城墙上策应你。”张中彦见张震并未萎缩,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说道。
“使君放心!”张震立马应声,转过身后又对庞迪说道“庞叔不必担心!”
“小郎君莫要逞强……”庞迪低声说道。
“快些去”张中彦不耐烦的说道,等到张震走远他才对庞迪低叹“我张家儿郎不比谁家金贵,也不比谁家软弱!”
“架弩,狠狠的射那些西贼!”庞迪见无法晚会,大声呼喝着城墙上的士卒,努力给张震开辟出一片战场。
“晋王,属下无能。还请责罚!”西夏中军,李正跪倒在李察哥面前。
李察哥任然目视着战场上的情况,貌似没有发现跪在地上的李正。
过了许久,李察哥收回目光,仿佛才发现李正一般“李将军快快请起,战情瞬息万变也不全怪你!”
李察哥一番话,说的李正满脸羞红,旁边的那个秃顶党项汉子也是跟着笑出了声。
李正翻眉瞅了他一眼,那人瞥见李正的目光,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野利度,你莫要得意!”李正心中暗暗发誓。
就在三人说话之时,平夏堡的城门再一次打开,从中又冲出近五百步卒。
不同刚才,这些士卒只是顺着城墙移动,和城墙上的守军一同袭扰攻城的西夏士卒。
“晋王,齐贼又出城了。我愿率兵前往一雪前耻!”李正见状马上说道。
李察哥还没说话,野利度扑哧一声“晋王还是我去吧,若是李将军再次失手,怕是要自刎与阵前!”
“你!”李正气急。
“野利度,莫要胡言!”李察哥淡淡说了一句,又抬头看看天色“天色渐晚,就让攻城的士卒都撤回来吧,张中彦也算名将却让麾下不停出城送死,看的出来也是慌了手脚了。传令各军今夜好好休整,明日全力攻城!”
“撤了,撤了。将军,西贼撤下去了!”城墙上的齐军率先看到西夏军的变化,激动的大喊。
庞迪闻言连忙向北望,只见西夏人正如潮水般退走。
“快些让张小将军回城!”
“使君,西贼退了!”庞迪来到张中彦身边说道。
张中彦拍了拍庞迪的肩膀“仲由,今夜我亲率士卒袭营!”
“使君,万万不可。您一身牵动秦凤一路,万不可冒险!”
“仲由啊,你我久经沙场,你看西贼今日撤走何时再来攻城?”张中彦笑了笑,带着庞迪向城下走去,准备迎接回城的张震。
庞迪边走边说“西贼狡诈,坚韧。他们连续攻城月余,怕是要总攻了!”
“是啊,就咱们手中这不足三万兵,挡得住吗?”
庞迪沉默,三万对二十万,怎么看也是没有胜算。
“使君,朝廷的援军不是都过了凤翔了吗?怕是快到了!”庞迪任然不死心。
“凤翔据此五百里,信使今日刚到,算起来还得十日才能到平夏堡,我们等不了那么久!”张中彦小声说道。
“叔父!”这时张震也刚从城外撤回,见到张中彦连忙施礼。
张中彦将张震富起来,对庞迪继续说道”朝廷援军不足为持,一切还需我等努力,我意已决,今夜丑时,你率军袭其中军,我率人在西山小径绕后烧其粮草,事成后震儿率兵在西山接应我!你也不要恋战即可回城!“
庞迪细想,袭击中军当然更加危险,便答应下来。
”西贼,虽然号称二十万。却由十余部族组成,只要能够烧其粮草,不说让其退兵,最起码可让各部为挣粮草吵做一团!“
张中彦说完拍了拍庞迪,说道“去挑选士卒吧,吃些好的。今夜出征算是九死一生了!”
庞迪闻言点点头,带着亲兵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