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到了炼器室,一座石头堆的蒙古包似的石屋,从外面看像个巨大的鹌鹑蛋,蛋壳大约有二尺厚。往里走,入目便有四个炉鼎,两个风箱似的东西,她不懂炼器也没想表达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东西莫名的有些熟悉,但她很确定,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并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隐约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破土而出。朝着炉鼎走了几岁想摸一下这东西。
小白察觉到她的动作,先一步拦在她面前。“这炉鼎很烫,莫要用手去摸。”
桃夭缩回手,诧异!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去摸那个炉鼎?她记忆中应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许夫人要制些什么?”小白问道。
桃夭眨了眨眼睛,揉了下有些发疼的脑袋,回过神,想起了正事。“笔纸可有?我先画下来再给你解释。都是些简单的东西。”
小白点头寻了纸递给桃夭。
握着不熟悉的毛笔蘸了些墨水,脑子里想着她用过的工具。铁锹,锄头,等那些靠动力的机械就算了,她可不想还整个发动机出来?下回问下许如意那灵力是什么玩意,或许可以当动力用用。挥一挥手一大片地耕好了,再挥一挥手,种下种子。再挥一挥手。果子她都摘下来了。
额。
做梦!咬着嘴唇天真地想了想又反驳了自己。
简单画了几个目前要用的工具样式递给小白。
小白接过,都是些很普通的工具简单得很。“下午便能取。”
“谢谢!”
“这么快?小白你行吗?”姚明远不高兴了,下午就好,那他们不是呆一会就得走了?“别整些没用的东西出来丢小爷我面子啊!”
小白懒得理会自家主子,拿着图纸找材料去了。
事情都办得顺利极了,比她预想中好很多。桃夭也安心了。心想着等吃过午饭等东西打好她与许如意便可以回家了。
炼器室狭小的空间里,姚静觉得更痒了。看了许如意又看了桃夭直觉觉得这两人不一般呢。
许如意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执起桃夭的手。“离午时还有一会,夭儿可想去集市看看。虽然打铁铺没开门,但一些卖小玩意的摊子还是有的。”
桃夭诧异,惊奇地问:“嗯?有吗?”
“不仅有摊子,今日还有个花会!”姚静道。
“花会?花卉展览吗?”
“妹妹不知道吗?妹妹不是本地人?”姚静惊讶。
桃夭摇头,她何止不是本地人呐!她就不是这的人!
姚静随后又笑道:“姐姐在这出生,在这长大。对这清澜镇可不要太熟悉了。今日初二,每年万花酒楼都会准备一个花会。妹妹陪姐姐一同去逛逛如何?自从去了皇宫,姐姐也许久不曾好好逛逛家乡了。妹妹?”
姚静的脸上堆满了期待而兴奋的笑脸,好像她就是一个贪玩的孩子,但——那可是皇贵妃啊!
桃夭也才第一次见着真人黄贵妃呢!心朝有些澎湃有些激动,脸却是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应着,这么热情的贵妃,她招架不住!
姚静长长的指甲挠了挠掌心,伸手挽住了桃夭的臂弯。笑着道:“那,妹妹。走了!”
姐姐妹妹什么的怪别扭的,不是只是同为皇帝的妃子才以姐妹相称吗?但是桃夭并不愿意反驳,一个称呼而已,若别人就是把你当姐妹呢?想那么多干什么,原本没有的事,说出来反倒成有什么事了。
清澜镇就两条街,横纵交错互通东南西北。
“我运气竟然不错!”万花酒楼上一人望着楼下走过的一行人笑了。
此人就是九曲庄庄主圣炀——万花酒楼的老板。也是上次对桃夭摄魂的人。
在这里,道士修道,顺世间风水;修士修身,修自身体格。各有各的门路。
圣炀已经七十九岁了,还没历化婴劫脱这肉体凡胎,平日里都是靠灵气维持这年轻的相貌。灵气稀薄后便用自己的法力维持,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便瞧上了桃夭这个泉眼。
一入酒楼许如意一行人便到门童那登记了。今日酒菜免费,但每人需交半两银钱押金,谨防生事。
万花酒楼,楼高九屋,呈八角形塔状模样。内有十六根巨大的柱子撑起了整个楼,这少说也该有几百年了,上面的浮雕也是栩栩如生。飞禽走兽,如意祥云,用色大胆鲜艳倒称得上酒楼里的花字。
酒楼内的桃夭看着看着这柱子突然觉得这竟好像是一个故事。一个男子与一众女子,似爱恨纠葛又好似是一厢情愿,疑惑间抬头又看向另外的柱子,想看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不期然地对上了一双灿烂桃花眼,桃花眼的主人友好地冲她笑了笑,像是观察了她许久。
桃花眼便是圣炀,圣炀朝她走来,“夫人可是头一回来我们这万花酒楼?”
桃夭点头,“是呢,听说这有个花会便来赏玩赏玩,可,好像并未见着花。”
“说是花,不过是取个万花酒楼的名头而已。实则是个酒会,以酒会友。”
桃夭了然,竟是这么回事,“哦?竟是这样,是我孤陋寡闻了。”
“夫人头回来,不知道也很正常。在下不才,是万花酒楼的掌事,今日这花会便是我负责的。”圣炀着一身桃花粉的绣花长衫,腰间扎着一条淡金色腰带,身后的长发被高高束起看着约莫十七八的模样。
站在桃夭半丈开外,并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而不是拿着金算盘盘着满头长发戴着一顶小毡帽般的市侩模样。
“原来是掌事,久仰了!”桃夭说着往后退开两步与他欠了个身。看电视里或许是这样的,谁知道呢。
“不敢当!夫人慢慢赏玩,在下去趟灶房看看今日的膳食是否准备妥当了。”
“嗯,掌事先忙!”
两人简单作别,许如意交了押金从桃夭后面走来。“夭儿,可以上楼了。”
许如意与桃夭站在一起。
桃夭冲许如意笑了一下说:“嗯,好。我刚刚才知道原来这花会其实是个酒会,倒是差点惹了一个笑话。你以前来过吗?”
许如意摇头:“我来这作何?夭儿就是惹了笑话也无妨,我们赏玩一会便回家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