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之战如同一场离奇的梦境,亦如一副谜画,正面呈现着欲望,反面隐藏着恐惧,这被欲望和恐惧支配的两边队伍,终于在彭友的妥协中被撕扯开。
一边向北,另一边向南。
枭狼的兽弩军团与左图的西戎魔师离了一段距离。黠狐道:“没想到这左图竟唱这么一出!”
那断了只手臂的豺狗听黠狐提到左图,咬牙道:“枭狼大人,你可得帮我报仇啊!”
枭狼冷冷道:“自己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黠狐道:“大人,这左图为何要这少年,实在令人不解,刚才一战变数太多,我们只好速向南与蚩尤大人会合。”
枭狼怒目道:“回去之后定先灭了西戎。”
西戎魔师的队伍里。
彭友跟在左图身后,他旁边有几名魔师警惕的看着他,彭友瞧向四周,一时无路可逃。
左图并不看向彭友,淡淡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彭友并不答话,左图转头盯着彭友道:“你要知道,你的命在我手上,随时可以让你死,你不怕么?”
彭友哼了一声,道:“怕!我怕我死之前没能杀光你们!”
左图冷笑道:“就你现在的实力,连那受伤的枭狼都打不过。”
彭友咬牙切齿,道:“他总有一天死在我手上!”
左图冷笑道:“你叫我声师傅,我便传你神功,此时就助你杀了那枭狼!”
“你想怎样便怎样,我是不可能当你的走狗!”彭友道。
左图道:“那你这飞刀技能从何而来,天生体力没有灵力,这浮刀之术靠学可是学不会的,旁人看不出来,我可看得出。”
彭友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左图反问道:“那交换的女人中,其中一个即是你的养母,那你亲生父母呢?”
彭友答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们。”
“他们中应有人是西戎魔师。”左图道。
彭友怒道:“你胡说什么!我父母在我年幼时候就病亡了!”
左图笑道:“谁告诉你的?”
彭友回道:“自然是我养母。”
左图又问道:“你养母是什么身份?”
彭友答道:“他是少典酋长侧妃之妹,我义兄乃公孙轩辕。”
左图冷冷道:“那你父母的亲属你可曾见过?”
彭友一征道:“这。”他从未听闻自己亲生父母有何亲属。
左图道:“十八年前,我西戎大魔师之女临盆之时,忽然消失,而那时正是公孙轩辕诞生之时,后来我多方探查,知那夜天降了一个孩子。”
彭友惊道:“我是那个孩子?怎么可能!”
左图哼哼两声道:“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等把你带到我师面前,他自然能分辨!”
彭友不语,一时无法接受。
左图见状,语气缓和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一半是华夏的血,一半是西戎的血,会好受点么?”
彭友摆头道:“人与人又有何分别,华夏也好,西戎也好,有什么贵贱之分。”
左图上下打量着彭友,心道:倒是我把自己看轻了。他望见彭友腰间的香囊,淡淡的道:“香囊给我。”
彭友并不答话,他的手伸向腰间,取出的却是匕首。
左图摇头道:“你倒是硬气,但你可知这香囊本是我魔师之物。”
彭友瞪着左图,道:“这是东夷仙城三宝之一!”
左图冷笑道:“我西戎魔师之祖,原与东夷仙师是一脉,只是他专心制毒研药,与那群仙师不和,他独闯西戎,创立魔师,这香囊也是他所创。”
彭友听言,道:“那有怎样,让你师祖再造一个便是,为何要抢我的。”
左图道:“你当做龙涎香囊就像做饭一般简单么!”但他忽疑惑道:“只是这香囊应由东夷仙师圣女掌管,不知为何在那男子的手中。”
彭友心中一慌,忙问:“谁?谁掌管这香囊?”
左图道:“今日那群仙师护送的女子——薛家公主,便是由她掌管。”
彭友目瞪口呆,他哪里知道这香囊的主人,就是之前距离他不远的薛家公主,他心道:雁儿,是你么?
左图忽见彭友脸色有异,问道:“你知道这香囊?”
彭友叹道:“这香囊是我、我拾到的。”
左图皱眉道:“难怪我数次向东夷仙山索要,他们竟称香囊丢失,我只觉好笑,怎么不编个好点的理由!”左图半年前索要之时,曾被大仙师打伤。
彭友自言自语道:“她就在那儿,我竟没有见到她。”他环顾四周,夜色茫茫,此向西去,不知何时可以逃脱,何地再能相见。
左图忽爽朗一笑:“哈哈,天道好轮回,这香囊还是落到我魔师之后的手上。”
彭友停住脚步,向云中山方向望去。
左图微微笑道:“怎么?反悔了,想回去?”
彭友自然不会去求面前之人,只是他心中纠结。
左图道:“等回去确认了身份,你想去哪便去哪!”
彭友抬眉道:“是么?”
左图借着月光盯着彭友的眉眼,叹了声道:“像,的确是像。”
左图忽冷冷的道:“你是他们的孩子,若是十几年前,我自除你而后快。”他又叹道:“冰儿,你在天之灵,定不愿看到我杀你的孩子。”
彭友并不知左图所言何意,只呆呆的向左图问道:“那薛家公主叫什么名字?”
左图随口一答:“瑶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