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知无感,雨无影无形,雷势从天降,电兵贵先声。
赤、寒、燥、湿、甜、酸、苦、辛
日月,仅是两粒发光的灰尘。
那无边的黑暗,才是真实。
为什么水能扑灭火,为什么光能助长木,为什么海中不能存,为什么生来命始衰,为什么不食方知饿,为什么不眠亦无识。
这天地,有一条律,大到宇,小从身,在其内,无不行。
灵气,是万物的另一种体现。
修行,是归纳灵气的一种方式。
黄颖儿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望天。
“因为一只兽点醒,我对它有了一知片解,在此尝试融入,希望得您垂怜,若成,吾守一方,若败,吾灭十方,直至身死。”
这天…不对。
那人类老头也抬头看了看,而后浑身灵气上涨到盖日的程度,死死地盯着颖儿,“你要进洞天?开什么玩笑!你才多大,才修行多久,就凭你!一只烂兽,你凭什么迈进那一步!”
“天地灵气,给我封!”
那老东西做了什么?肯定不是好事!
母亲?我侧身,转头,想在她那里得到答案。
“嗯?就是把周围几百里的空间隔绝了一下,进不来也出去,就好比我搂着你的时候,你如论如何也挣不开,大概就这个意思。修行和吃食一样,要成长就得不停地吃,没有足够的灵气,吃都吃不饱,还谈什么长。”
进阶这种事,往往都在隐蔽的地方,以天材地宝辅佐,开始之后最怕被打扰,不管有意无意,分心半点都容易出事。
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族,遇到兽族进阶洞天,立场不同,必然会想尽办法除之后快。
“我是真的不忍心杀你,又不得不杀。”
他地位超凡,见过太多世间的奇迹,眼下这个最为超凡。
15岁的洞天阶,开什么玩笑!
我听不懂母亲说的什么,总之,很危险就对了。
“死!”
人类老不死点出一指,一道几丈粗细的光柱射出,转瞬变了几百次方位,眨眼已经到了她面前!
击中了,沉闷无声。
那束光太快了,我在这么远的地方都没看清。
“求你别死…”
除了哭,还能怎么办呢?
光柱散去。
一个超百丈的身影浮现,浑身冒着黑光。
“无限裳华,吼——”
那是颖儿本体的一种形态,很愤怒,很生气,这个状态我见过,不记得什么时候。
这一声吼,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身上的光芒随着叫声愈发猛烈,火焰燃起好几百丈。
许久后,吼声停歇,同时天幕彻底垂下,墨色一片,这火将天给烧暗下来了…
并非乌云蔽日,真的黑了,夜月升空,星辰闪烁,前几秒还在的红日,莫名就不见踪影。
“母亲,我看不见了,你在哪儿?你还在吗?”
莫说几百里外,现在我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了。
黑暗中,危机感上升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感觉随便动一下都会死。
“双玄,在这等我。”
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很梦幻,不是从附近传来的,远在那不知名的地方。
她又离开了,这一次还当着我的面!
我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害怕?生气?难过?
我并不知道,此刻拥有这些复杂心情变化的,还有那该死的人类老东西。
他那边同样伸手不见五指,想爆发点灵力照明,结果出来后很快被莫名的存在蚕食。
与我唯一的不同是,他表面看起来很冷静,背负着双手,紧闭着眼睛:“身化黑暗,还点出了日月星辰,风是真的,气是真的,我猜,你现在正在疯狂地燃烧灵力对吧?你与我打斗一场,体内的灵力还余有多少?我封了此地空间,你能汲取的灵气又能有多少?还不自缚,别做过多挣扎,能给你痛快,待我来擒住你的话,保你生不如死。”
静…
连刚才细微的风声都没有了。
一时,一刻…
从无限裳华施展出的那一刻,他内心是惶恐的。
即便再天才,要进洞天,它总得给点反应吧!这都多久了,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暗中尝试了用一些奇特法,取巧法,想驱散这黑暗,也试过了几种迁法,想把自己挪移出去,统统不行,就好像自己被大道母亲给抛弃了。
法不行,还有纹呢。
“你这化暗有几分手段,我一时间也难有猜测,恐迟事生非,为人族除掉一个危害,想来将此地毁掉也在情理中。”
“你化天地,那我便毁了天地。封灵禁法,解!铭刻山水纹,灭此地三千万里!我不信你能逃出封禁法,整化天地这么久,你一副残躯,要是能再撑过三千万里灵爆,就算你厉害!”
纵横三千万,生灵亿亿万,凭一句话,就要了他们的性命,不愧是高高在上的人类。
呼呼!
突然,狂风四起,将整片山脉给卷了起来,往天上飞去,而我,亦在这其中。
突如其来的震动,能清楚地感受到脚下这座山被拔地而起…
我爬到累死,中间还歇了好几次,高耸入云的山,被谁提起来了!
颖儿吗?她没那么厉害,肯定是那该死的人类,那畜.生,老不死,老东西。
我趴在地上,摸了半天,抓住两块生根的岩石凸起处,不停地咒骂。
这当然没有任何作用,随着上升的高度越来越夸张,我的视线似乎回来了些许。
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