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是不是很疼……”谢燃灯手指顿了顿,他抬起头看看陆明煦的脸色,实在是不敢继续,甚至有些自责,为什么自己总是办不好事情。
陆明煦却摇摇头,笑容依旧温暖治愈:“没事的,本来这就是伤口,就算不动它都会疼。快点换好药也能好的快一些。嗯?”
谢燃灯闻言点点头,又重新鼓起勇气在这伤疤之上涂抹药膏,终于忍着痛将膏药涂完之后,陆明煦把裤腿放下,语气带了些疲惫:“这些天你也辛苦了。洗了脚就快点歇息吧。”
谢燃灯原本是为陆明煦打的,但是现在换好药后就不太方便再洗脚了,于是谢燃灯用水沾湿了干净的布子,随后要给陆明煦擦
“不用,你要知道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好。”陆明煦原本是想教他不必如此卑微,但是谢燃灯却听出了第二层意思。
他瞬间有些惊恐的看着陆明煦,咬着下唇,怎么说都不肯离开,陆明煦终于意识到是不是自己哪句话戳到了谢燃灯弱小的心灵,于是放缓了语气:“你可是有什么担心的?不妨与我说,我解释给你听。”
陆明煦十分耐心,让谢燃灯终于鼓起勇气,他的眸子里含着泪水:“夫君…不让我…服侍你……洗脚了…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谢燃灯有些担心,他原本被陆明煦取来这里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贪他的陪嫁,但是至少也没有把自己赶出去,让他干这干那,反而是陆明煦需要谢燃灯的意思。
可是陆明煦现在不光开始努力奋斗赚钱,甚至连这些小事都不需要自己来帮忙了……是不是开始不需要自己了。
谢燃灯不由得担心,如今更是证实了这一想法,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不是的。”陆明煦的声音低沉无比,具有磁性一般好听,“你听我说,我不想让你帮我洗脚,是因为我们本就是夫君与夫郎。如今日你给我洗脚了,那么来日我也应该给你洗脚。我只是在告诉你,我们两个人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陆明煦说到这里,感觉自己也是有些天方夜谭了,毕竟在如此封建的古代提平等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谢燃灯好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泪也止住了,他原本是很坚强的人,只有在这种问题上才会忍不住落泪。
陆明煦看着他努力理解自己说的话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心疼:“反正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再和我待在一处了,那么你想要走也是随时可以的。”
这是陆明煦一开始就想和谢燃灯说的话,只是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像这样能够坐下来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谢燃灯从来能够听陆明煦的话,他不想再回到那样冷酷的“家”,就像能够留在这里与陆明煦一起共同经营起这个家。
在自己被家人抛弃的时候,陆明给了自己一个容身之所,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谢燃灯打也打不走。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陆明煦让谢燃灯洗完之后躺到里面而自己照例还是在外侧,谢燃灯依旧把自己蜷缩起来。
陆明煦也知道有很多习惯勉强不来,只好叹了口气,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入眠。
次日一早,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幸亏谢燃灯每次都醒的很早,想起来今天简行安要带陆明煦去镇上,便壮着胆子叫他。
“夫君……夫君……今日不是要去……镇上吗?”谢燃灯声音极轻,幸好能够把陆明煦叫醒,陆明煦揉着眼睛坐起身子来,昨天晚上算是他睡得最好的一个夜晚了。
所以就多睡了一会儿。
谢燃灯今天起了个大早,拿着几个铜板去换了点白米,已经把白粥熬好了,陆明煦看着早饭的米粥里终于多出了米粒子,很是欣慰,从前从来没有因为钱而苦恼过,但是如今才发现有钱才能够让生活过得更好。
喝上了一碗热乎乎的米粥之后,陆明煦把那一袋子钱全都交给谢燃灯:“你拿着这些钱去买些菜,米面这些生活必需的粮食,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些吃食绝对不能放松。”
谢燃灯点点头,但是这么沉甸甸的一袋子钱还是让他有些惊慌,刚打算还回去,陆明煦就风风火火的出门。
天只要一阴沉下来,外面的温度就会急剧下降,陆明煦就算裹紧了衣服,也还是能够感受到寒冷,看来冬天是真的来了。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简行安倒是穿的很多,并不算特别冷,站在村口向陆明煦招手,陆明煦起晚了确实是有些理亏,他笑着跑上前,先跟简行安赔了个不是。
“无妨无妨,只是以后正式开始上工了之后,你要是迟到,我可不顾这些昔日情分,该扣钱的就要扣钱。”简行安挥挥手,说了个威胁陆明煦的玩笑话,陆明煦也跟着笑保证不会迟到了。
去往镇子上的路还是有些远,陆明煦和简行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陆明煦的腿开始有些疼了,两个人也终于来到了镇上。
虽说只是一个小城的镇,那也比村里要富丽堂皇的多,许多小贩也都早早地赶来占着摊位,那些从地窖里刚搬出来的菜似乎还很新鲜。
沿路所有的店铺也都已经有开门的了,倒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简行安领着陆明煦来到了,算是中心地带的简家饭馆,由于简行安人缘好,想法也比较特立独行,所以他的小饭馆也算是红红火火。
前几天停业了几天,今天说是要开业,居然就有人在门口等着,直到现在陆明煦才知道,原来快餐模式早就开始有了,虽然不是自己选,但是简行安的饭馆分为早餐,午膳和晚膳三个档次,一般就是开门的最早,关门关的最晚。
但也正因为如此,不光可以符合三顿餐的需求,还价格便宜,得到不少人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