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桃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刚来的新人走到船舱,将耳朵靠在船舱上仔细的听着,眼眶忽然红了起来,她急忙背过身去躺了下来,眼泪却一直都止不住,流到嘴巴里,混合着面包的碎屑。
“可恶!”丁依依找了一个小时,大致摸清楚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这应该是每艘船的船底,以前这种船的船底都会关押牲畜以及动物。
后来南北战争爆发的时候,也有人拿来关押黑人,因为流通不好,再加上大小便都是在这么一个小小的船舱里解决的,所以很多黑人染上了传染病,还没到目的地就死了。
几千人,到了目的地往往就剩下几百人,现在船舱里有十几个女人,如果不注意的话,也很可能会得病,不过幸好那些人似乎想要把他们卖了,所以很注意卫生,应该有人会来整理粪便,所以这里的粪便的味道才没有那么浓烈。
她又转了一圈,差点踩到别人,便急忙道歉,对方嘟哝了一句,也没说什么,翻身继续睡觉。
这船不是好船,声音封闭性不好,她偶尔还能听到上面的声音,人数应该不多。想起在晕倒前看到的路杰斯,她心里一阵懊恼,怪自己的愚蠢。
夜晚,她的肚中饥渴难耐,难受得睡不了觉,头上四方形的盖子周围洒下了一些光亮,光亮就好像薄纱一样,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灰尘在空中飘荡着。
“如果能够变成灰尘跑出去该有多好啊。”她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身后。
身后有人在说梦话,“你这孩子,别跑,再跑妈妈就找不到你了,妈妈会难过的。”
她扭头,借助月光,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在说梦话。原来她也有孩子了,那现在孩子一定很难过吧。
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砰砰砰”的声音,她立刻站起来仔细的听着。
人群里一阵骚乱,全部人都醒来了,丁依依从来没有在人类的脸上看到这种绝望和恐惧。
她的手臂这人一把拉住,只能被迫跟着下蹲以及移动。拉着她的是兆桃。
“别出声,等下低头,去千万别和他们对视。”兆桃急匆匆的打乱自己的头发,又伸手打乱丁依依的头发。
十几个女人自发的围成一个团躲在角落里,每一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还有人小声的哭泣。
紧接着,门打开了,男人粗犷的哄笑声配合着洁白的月光。
一架梯子放下来了,丁依依神色一冷,密切的注视着从上面慢腾腾爬下来的外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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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长得很粗犷,硕大的身子依附在小小的铁架子上,显得那么可笑和笨重,但是没有人会笑,这些女人脑袋里已经无法思考,只有求生的本能,她们尽量把自己的身子缩得小小的,期待变成空气中的尘埃,逃脱这个牢笼。
胖男人下来以后,又有一个男人提着一盏台灯下来了,台灯照亮了女人们惊恐的脸庞。
“啧啧,狂欢节又到了,让我看看这些母猪,真是能够卖个好价钱啊,不过享受享受也是可以的嘛。”
说话的是那个胖男人,他接过同伴手里的台灯,走到瑟瑟发抖的女人面前,想象自己是君临天下的帝王,面前的女人是臣服在他脚下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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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的亮光从左边到右边慢慢的划过,照亮着每一个人脸上的惊恐以及泪痕,似乎想要逗乐他们,胖男人粗略的扫过一遍以后,又从右边慢慢的扫到左边,嘴里还振振有词,“我是要挑哪一个比较好呢,我看看,让我好好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