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巍峨的天主教堂笼罩在夜色之中橘黄色的地灯让这座建筑充满了神圣的意味,丁依依站在教堂门口对着大门繁复的花纹发呆。
真的可笑,她真的来这里找心的归属了吗?她转身刚想走,一阵冷风吹过,天空一阵闷雷,她赶紧往外跑了几步,没有想到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倾斜下来,让人猝不及防。
周围只有教堂作为遮挡物,她只有返回教堂内,教堂内烛火因为突然卷进来的风而轻轻摇曳着,墙壁上斑驳的蔷薇花鲜活的纠结着,天使祥和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让人安宁,雨打在五彩斑斓的花窗玻璃上,让一切鲜活起来。
教堂中间有一名神父微微仰着头祷告着,丁依依有些不好意思正要退出,对方却转身朝她温和的笑着。
他对丁依依点点头,然后转身朝旁边的小拱门走去,黑色的衣袖在烛火中轻轻摆动着。丁依依走到刚才神父的位置静静站着,她确实需要一个地方来安放自己惊慌失措的心,她甚至在打算是不是要离开,可是离开了还能去哪里呢?她就像疲倦的小鸟,想要停靠,却发现自己在无尽的海洋上。
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停住的声音,还微微有亮光从未关紧的门缝里射进来,她有些惊诧回头,心里惊讶着这么晚了还有人到教堂里来。
“少爷。”叶博帮他撑伞,身后的保镖见他进门后帮他关好门,然后在雨中静静的等待。
叶念墨看着摇曳的烛火,他走到祷告台,台上十字架身后的彩色玻璃杯倾斜的雨映衬出斑驳。
丁依依坐在旁边的小房子里,她内心惊讶不已,原来叶念墨也信基督,她看着他静静的站在教堂中心,头微微抬起,烛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丁依依有些放松下来,却见他的身体忽然动了动,竟然抬脚往自己这里走来,距离越近,她的心跳动得越开。
叶念墨沉默的走到告解室,身上黑色的风衣还带着寒气,他沉默了一会,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响起。
“神父,我有罪,”他轻声说道,语气低沉得仿佛是对情人的呢喃,“如果你真的能看到我的忏悔,那就让她回来。”
教堂静悄悄的,仿佛只有他的呼吸,他静静的站着,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就算你看不到也没有关系,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丁依依,你逃不了。”
他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的心不再彷徨无措,甚至觉得今晚的自己有些可笑,难道已经无计可施到寻找神明帮忙了吗?
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壁画上祥和的天使一眼,转身抬脚离开,门再次被打开,雨水带着湿气狂狷而入,烛火摇曳得更加的猛烈,天使似乎在微笑,也似乎在忧愁。
直到万物重回宁静,屋外的雨显得有些不真实,告解室的门被打开,丁依依搀扶着门蹒跚的走了出来。
她感受到了,在叶念墨的眼神里,那是刺裸裸的恨意,那是无法释怀的执着,她就好像一只被带上了锁扣的猫,现在的自由只为了往后更严苛的禁锢。
雨夜持续,今夜又有多少人会失眠,有多少人会痛苦?
清晨,巴黎被雨冲刷得亮出了新颜,酒店游泳池,湛蓝的水面让人心情难免变得很好,一个矫健的身影在水中穿梭着,带起很小的水花,速度很快,动作很标准。
“真是太讨厌了Alin那个徒弟,抢了伊莱恩不说,那中国功夫真是太吓人了!”爱丽斯把脚放在冰凉的水里踩着浪花,一边对自己的闺蜜抱怨。
“那个徒弟实在是太可恶了,可是我觉得她长得很好看,东方人的美丽。”另一名女孩艰难的用法语说话,她是俄罗斯人,舌头要卷出法语的颤音真的很难。
不远处水面破开,一个男人站在浅水区,缓缓的朝泳池边走去,俊朗的外貌还有标准的身材让爱丽斯和伙伴的目光久久追寻着。
叶念墨游完泳,来到餐厅,他之所以选择这家酒店,一来Alin的公馆就在这家酒店上面,这家酒店是Alin名下的财产,他方便获取信息,另一方面只是因为当初丁依依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他拿过菜单,一翻开,却发现上面写着‘水蜜桃汁’一项被划掉,侍者看他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菜单上,好心的为他做解释,“我们老板脾气有些古怪,知道新收的徒弟不喜欢水蜜桃汁,所以就不让酒店出售任何有关水蜜桃的东西。”
叶念墨点点头,点了一份简餐吃着,如果有足够的金钱,那么法国的生活节奏可以很忙,叶念墨坐在一旁,手提电脑里男人正在报告。
“叶少,丁小姐在美国的可能性很小,要不要继续找下去?”
良久,“继续找!”
他盯着瞬间黑下去的屏幕,心中郁结不已,那个女人到底去了哪里?他放下电脑,眉头紧锁,忽然窗外一名黑人小女孩跑跑过去,手里的冰淇淋因为剧烈晃动掉到了地上,她愣了愣,然后是惊天动地的哭声。
一支粉色的冰淇淋伸到了她的面前,叶念墨看她已经不哭了,转身就想走,身后黑人小女孩笑着说:“哥哥你和Alin爷爷的徒弟姐姐有一样的头发。”
叶念墨的脚步定在当场,整整一个早上,他的耳朵里一直充斥着Alin那个徒弟的事迹,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