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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落花无言,人淡如菊!(连城诀卷结束)

    其实凭心而论,血刀老祖并不算弱!在连城诀的世界之中,若论实战能力,血刀老祖甚至可以当之无愧称为第一。他在藏边雪谷对阵“南四奇”一战可谓是金老江湖中,以少胜多的经典之战,将他的狡诈与临场应变能力发挥到极限。他先借“枪”杀人,利用“中平无敌”花铁干的失误杀死“柔云剑”刘乘风,后又用计在雪中伏设伏,以地利换气之便再杀“仁义陆大刀”陆天抒,再用计砍去“冷月剑”水岱的双腿,迫其求死,最后逼迫花铁干自暴其内心的卑鄙一面,其心计之厉害,可说无出其右者。而血刀老祖败在徐子义手中,非战之罪,实则是源自二者功力相差悬殊的结果,血刀经又被徐子义所得,知己知彼之下,功力又不如徐子义,落得败亡这个下场自然并不意外!徐子义自从借助血刀经与神照经打通任督二脉,和全身上下百多枚穴道后,功力早已突破了大成之境。一身内力浑厚之绵长,可谓是此番世界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血刀老祖修为不可谓不强,只是比起徐子义突破后,相差了却不是一点半点。若非换做遇到了徐子义,即便他陷入“南四奇”四人围攻之中,这血刀老祖也可有逃生之法!见到血刀老祖脑袋一歪,彻底气绝之后,徐子义微微摇头,右手屈指一弹,,凌空劲气就将马背上的水笙穴道解了。忽然感觉自己能动之后,水笙连忙从马背跳了下来。“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落地之后的水笙,连忙便向一旁人影的拱手道谢。只是当她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时,神情却是不由为之一怔,失声叫道:“是你!”“水笙姑娘,好久不见!”看着眼露戒备之色的水笙,徐子义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是你救了我?”看着一旁彻底气绝的血刀老祖,水笙不禁有些迟疑。“不然呢?”见到面前白衫飘飘,样貌清秀俏丽的水笙,徐子义只是眼皮一抬道。“谢谢!”见到徐子义承认后,水笙神情也是有些尴尬,她从小到大也从未经历过如此之事,加上此前又在酒楼中与徐子义有过冲突,没想到这次却被他所救。不过犹豫了半天后,水笙还是极为别扭说了声谢谢。对于水笙的道谢,徐子义只是轻笑一声,并未答话。就在这时候身后则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不多时功夫就见数骑出现在附近,察觉马蹄声响起,心知可能是援兵前来的水笙,连忙高声呼喊道:“我在这里!”随着水笙声音响起,只听得一个熟悉而慈爱的声音叫道:“笙儿别怕,爹来救你了!”水笙一听,正是父亲到了,心中一喜,精神也好似恢复了不少,片刻功夫后,就见数骑出现在眼前。其中一人白须如银,相貌俊雅,正是水笙之父水岱。“爹爹,女儿差点就见不到您老人家了!”眼见水岱翻身下马,受了一肚子的委屈水笙便扑进他的怀中。“乖女儿,别怕!”听到这儿,水岱也只得用手拍了拍自己女儿以示安慰,说起此事来他也是一阵后怕。血刀门恶僧的行事风格,他可是有所耳闻……“是你!”这时候与其同行而来的汪啸风却是脸色一变,因为他也认出了面前的青衫男子,正是刚刚抢夺他马匹的徐子义。“师父,他便是徐子义!”见到徐子义的身影,汪啸风眼中则闪过一丝怨毒道。“哼!”听到汪啸风的声音,徐子义则是不由轻哼一声,这时候余光也扫过眼前众人,加上不久前有过交手的“冷月剑”水岱外,此外还有三人身影。这些人徐子义虽觉得眼生,可能明显察觉到这三人呼吸绵长,显然内功造诣不弱。“爹爹,是他救了女儿!”水笙倒是还是心肠不弱,心知自己被徐子义所救后,连忙便开口解释起来,以免双方又起冲突。“多谢阁下仗义出手!”眼见水笙承认是被徐子义所救后,水岱心中虽有意外,可还是极为真诚开口道谢起来。“不是举手之劳而已,无需客气!”见到水岱亲自向他道谢,徐子义摇头道。“师父,他……”见到水岱居然向对方道谢,而绝口不提往事时,一旁的汪啸风明显有些忍不住了。“风儿!”可就在这时候,一旁身穿道袍的老者却是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暂且噤口。见到“柔云剑”刘乘风向他示意,汪啸风也只得暂且闭嘴。“落花流水”四人情同手足,排行第三的“柔云剑”刘乘风自然算作他的长辈,有了他开口示意,汪啸风纵有什么不满,也只得藏在心中。接着又听水岱道:“阁下既然救了小女,还请容水某在府内设宴……”“我救水姑娘不过举手之劳,设宴款待不必了!”不等水岱将话说完,徐子义便开口拒绝道。一句话刚落,就见徐子义右手忽然虚空一抓,一股气流卷起了一丈外地下的血刀,这血刀竟然跳了起来,隔空跃进了徐子义掌心。“擒龙功?”看到这儿,一旁身形魁梧,外貌威武的白须老者则是不禁失声惊道。这白须老者,便是南四奇之首的“仁义陆大刀”陆天抒“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陆天抒看到这样诡异一幕后,不禁再次颤声道。“这并非擒龙功,而是控鹤功!”见到有人似是认出他这武功的来历,收起了血刀的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解释道。这门控鹤功原是神龙教主洪安通武学宝库中的收藏,只不过当时无论是洪安通,还是徐子义二人都碍于修为不足,远远达不到修炼要求。而随着徐子义神功大成后,内力充沛之后,自然便学会了这门隔空取物的功夫。见到徐子义竟能隔空将一丈外的长刀取到手,在场一众人无不面色大变,其中尤其是南四奇,他们兄弟四人自认修为深厚,可待到徐子义露了这一手后,就心知他们远远不及对方。至于还想找回场子的汪啸风,看到这一幕,则是不禁面色发白。“既然我们萍水相逢,那么便就此别过吧!”话说道这儿,徐子义也不愿继续与南四奇纠缠下去,收起了血刀后的他,便身形一飘,陡然间就已出现十余丈外。如此高明轻功,又是让身后南四奇为之一惊,接着眨眼间功夫,徐子义的身影便从众人眼前消失不见了。“此人明明如此年轻,可一身武功却是高的离谱,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出来的?”望着徐子义消失的方向,水岱不禁开口感叹。“你们看!”这时候“柔云剑”刘乘风却是出现在了远处惨死的血刀老祖身前,察觉血刀老祖死状凄惨后,便连忙开口呼唤起了其他人同来查看。众人闻声而至,可当他们见到血刀老祖凄惨的死状后,却都不由一怔。以陆天抒,花铁干,水岱三人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自然看得出这血刀老祖是被人一掌活活震死。只不过自从血刀老祖在江南一带现身以来,他们四人也曾与这血刀老祖有过数场争斗,双方各有胜负。他们兄弟四人虽不屑这血刀老祖为人,可对他的武功却是异常佩服,能在他们四人联手下,还能逃出生天的人,血刀老祖还是头一位!然而让他们视为大敌的血刀老祖,此刻却宛若死狗一样,惨死在这穷乡僻壤之间,自然是让水岱四人为之变色,心中对于徐子义武功之高又再次有了领教。甚至就连此前心中揣测徐子义不似好人的花铁干,这时候也没了声音。花铁干成名久矣,可不比汪啸风,分得清轻重的他,自然明白对方能一掌活活震死血刀老祖,想必也能一掌震死他,自然不愿招惹大敌!……南四奇在江南名气极大,又并称为江南四老。南四奇固然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前辈,可徐子义不大瞧得上他们四人行事风格,武功不错,可却迂腐至极。自知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后,徐子义自然不愿与这些人多做交流。如今他武功已经大成,又与血刀老祖交手清楚了自己如今武功境界后,当然不愿与南四奇过多打交道。想及此处,已经奔袭出十余里的徐子义,这才忽然停了下来。看着手中的血刀,徐子义眼中倒是多出了一丝兴趣,他行走数个世界,其中神兵利器也曾见识不少。比如胡斐与田归农手中的宝刀便可算作难得的神兵,只不过血刀老祖这柄薄弱蝉翼的血刀却更合他的心思。徐子义稍稍运劲,就见这柄血刀周身柔软,刀身不住颤动,宛然是一条活的蛇一般,在日光的照耀下,但见这刀的刃锋上全是暗红之色,血光隐隐,极是可怖。其锋利之处,不亚于世上任何神兵利器。以徐子义如今的武功,寻常高手根本不值得动用兵刃,可若遇到高手就未必了!正是因此想及此处,徐子义便将这柄薄弱蝉翼的血刀收了起来。……数月后的江陵城中,依旧是人影耸动,极为热闹。不少天南地北的江湖中人出现在这江陵城中,其中就有“铃剑双侠”汪啸风的影子,也有“落花流水”花铁干的身影。天宁寺百余丈外的一间酒楼内,一名青衫男子靠窗而做,居高临下俯瞰长街人影耸动的他,此刻却是不禁摇头。这青衫男子便是徐子义,他自从与南四奇分别后,又分别手书一封,将有关连城诀的秘密有意泄露给了花铁干与汪啸风二人。此刻见到他们二人,一个个乔装打扮,偷摸行动的模样,自是不禁摇头。财帛动人心,有些人经受得住考验,可有些人则经受不住考验。这连城诀的有名的恶人都被他逐一铲除,唯独只剩下花铁干这个伪君子,于是便有意将连城诀宝藏的秘密泄露给了他们二人。若他经得住考验,自然无碍!可若是经不住……想及此处,酒楼上的徐子义不禁摇头,一杯酒下肚后,徐子义在桌子上留下几块碎银,整个人便飘身出现在天宁寺之中。只见在汪啸风与花铁干二人宛若野兽一般,在满是金银珠宝的密室里,在乱咬、乱抢,甚至将珠宝塞到嘴里。看到此处,徐子义微微摇头,心知二人已中了珠宝上的剧毒后,便抽身而去。……又是一个月后,湘西沅陵南郊的麻溪铺乡下,三间小小瓦屋之前,晒谷场上,一对青年男女手持木剑。正在比试。男子粗眉大眼,则比女子大着两三岁,长身黝黑,颧骨微高,粗手大脚,那是湘西乡下常见的年轻庄稼汉子,只见他嘴角含笑,手中木剑看似灵动,实则有意让着身旁的少女。而他身旁的少女则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黑熘熘的,这时累得额头见汗,左颊上一条汗水流了下来,直流到颈中。“师兄,你又在有意让我!”只见她伸左手衣袖擦了擦,脸上红得像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红辣椒,随即娇嗔道。院子远处一道青衣人影看到这儿,不禁嘴角含笑,大步向前。……荆门一处临靠江边的小院里,里面则种上了几百棵菊花,看起来异常漂亮。“典哥,这花真漂亮!”一身着黄色衣衫,脸带面纱的女子则站在院子外,看着院子中被种下了上百颗菊花,眼中含笑看向了一旁手持锄头的高大汉子。这满院子的菊花,自然都是丁典亲手种下,没雇任何人来帮忙,全是自己动手,只为了能让身旁的女子重温当初二人相见之时。人生有时候最为简单的梦想,反而是最难实现的!对于狄云和丁典来说,他们二人所追求并非是所谓什么天下无敌,一个人只想与自己师妹在乡下相守一生。另一人也是如此,历尽千辛万苦,也只愿与她长相厮守!如今二人都能得偿所愿,对于徐子义来说,也是乐于见得!汉江之上,徐子义站在船头,遥望着已成黑点的小院子,忽然低声吟道:“玉壶买春,赏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眠琴绿阴,上有飞瀑。落花无言,人澹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