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大家现在都是开心忙碌的状态,那么吴亮却处于恐慌之中。
他依旧没有住进他家里,或者说这半年来,他几乎就没有多少时间住在家里。
甚至他现在都不敢住在家旁边的旅社,那里已经有人认识他了。
商务标间不算小,一张双人床摆在中间,但是他没有坐下的欲望,站在半掩的窗边,他凝视着窗外。
孙德盛已经五天没有消息了,按照他从他父亲那里套来的消息,警方是以李氏集团报警他有经济问题逮捕他的。
按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除非是与政治有关,一般公司员工的经济问题,在调查后,很多都是退赔了事。
警方对孙德盛的处理却不是这样,不许探视,不许保释,就连律师都不准交流。
这一切都让吴亮感到恐慌。
孙德盛其实不是组织的核心成员,他只算是组织招揽的外围成员,就算这样,他也是受过各种训练的,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不过说实在的,他知道的其实真不多,只是接受命令办一些小事情,用一些正面的角色来做有些阴暗的事情。
就像他在李氏集团做的事情,利用职权,胁迫一个犯错的员工尽快清理某个办公室的垃圾,事后给点补偿,这些都再正常不过。
况且在这件事情上,孙德盛自己也知道的不多,只有一个清理卫生的命令而已,最多他后来猜测有其它事情。
作为外围成员,孙德盛大多做的就是类似的这种事情,没头没尾,连原因都不知道。
按理吴亮应该不怎么担心才是,但是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实际上,他虽然是外围成员,但是依旧用着组织的常规联络方式,事情做多了,也会认识其他同为外围成员的人。
这就是吴亮担心的地方,联系方式可以更改,但是警方完全可以通过原来的联系方式找到一些残留的记录,这样的话,他们会有更多的突破口。
如果真是这样,蓉城至少一半的外围成员都会受到波及,也许会影响到自己和搭档,那样的话,也是组织十年来在龙国内地的第一次失利。
为了以防万一,他最近住宿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许明天应该找鱼龙混杂的小旅馆更好一些。
相比这种困难,他唯一觉得欣慰的还是那件东西终于有消息了,钥匙也从侯敬的老朋友哪里找到。
通过组织的人员收买银行职员,他已经验证过这把钥匙,的确是银行的保险箱钥匙。
现在缺少的就是开启保险箱的机会。
在龙国,存在银行的私人保险箱是需要人、钥匙、密码都要对才行,暂时不对外实行不记名的服务,这种服务只有部分强硬的外国银行才能在龙国实施。
吴亮有预感,组织的东西一定在保险箱里,只是不知道组织什么时候才能取回来。
现在侯敬已经死了,按照龙国银行规定,必须要有死亡证明,亲属证明,遗产继承证明等,才能找银行取出这些东西,这个时候可以不需要密码。
换句话说,现在除非是侯敬的老婆和母亲亲自去,才能把东西取出来。
不过他已经不急了,既然东西放在银行保险柜里,那么一种情况是租期足够长,放到银行倒闭,那个时候组织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另外一种情况是租期到了,银行打电话通知物主去取,那个时候他的家属自然会去取,到时候抢回来就行了。
也许这个消息是最近最好的消息。
吴亮并不知道,一个危险正在向着这个组织袭来。
陈绝爱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除了吃喝拉撒,他几乎都呆在地下车库租来的车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陈绝爱还是找到了他们的踪迹。
沉香两人再谨慎,在长期没有出事的时候,也是放松了警惕,特别是在住处附近。
在小区里,沉香两人都是属于热心的住户,谁家有点什么不方便的事情,他们都会尽力帮忙,因此,他们也对各家各户都十分熟悉。
两人各自有一辆汽车,都是不起眼的杂牌子小车,当然那只是外观,里面早已经被换成更好的设备,要性能绝对有性能,不说两秒加速到百公里的速度,五秒绝对是可以达到的。
陈绝爱虽然知道哪两辆车是沉香两人的,但是他绝对没有靠近过,常年贩卖违禁物品的经历,让他的警惕性远超沉香两人。
沉香两人一直很松懈,也和他们在很多地方安置的东西都没有被触发有关。
今天,阿沉出门,按照他和阿香的协议,每天的生活物资都是两人轮流采购,就像小区其他人一样。
在这个人很多的时候,阿沉也没有想到会被袭击,所以当沉重的风声狠狠的击打在他颈后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才有自己被袭击了的想法。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阿沉重重的倒下。
陈绝爱放下木棍,查看了一下阿沉,他已经昏迷,然后迅速的把车开过来,停下,然后把阿沉抗进尾箱,关上,然后把车开到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停车位。
清理痕迹,撕掉遮挡车牌的纸,然后他轻蔑的看向地下车库的监控摄像头,竖起中指,因为他早在半个多小时前,就已经不小心让老鼠咬断了通讯线路的一根小线。
一切手尾收拾好,他才慢悠悠的走到车位,掏出一个喷雾剂,突然打开后备箱。
阿沉依旧在昏迷中,陈绝爱讪笑,然后拿出透明胶带,把他捆好,连嘴也粘上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慢慢的搜索阿沉的身上,一点点的捏,不一会儿,就从他身上的各个地方搜出几个小玩意,包括两个小刀片,也有手机等随身物品,他把手机拆下电池放在一边。
他打量着阿沉,然后手一伸,一下子撕下他的封口胶带,捏着他的两腮,他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
陈绝爱拿出手电,查看着他的牙齿,很快他眼前一亮,又拿出钳子,夹掉阿沉的一颗牙齿,和电影里一样,那里放着毒药。
剧烈的疼痛让阿沉清醒过来,他看到眼前的人,一下子想起来,“你,是你,……”
阿沉没有继续说话的机会,陈绝爱一个手刀再次弄晕。
“你想起来啦,但是已经迟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他先是重新给阿沉封上嘴,然后陈绝爱从车里拉出一个行李箱,摊开放在地上,然后把他放进行李箱。
阿沉是一个身高在1.65米左右的男人,虽然不胖,但是估计体重也在120斤左右,要装进一个大行李箱还是有些麻烦。
陈绝爱弄了几下,费了些手脚,还是把他装进箱子。
在整个过程中,车库里车来车往,但居然没有一人发现他在装人,由此可见他还是有几把刷子。
在装好后,他拖着箱子走出角落,然后走进另外一栋楼的电梯间。
几分钟后,他已经走出小区,站在道旁打车。
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当车离开的时候,他看向小区笑起来,你们拿了我的东西,等我来拿回去。
阿香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按照两人的作息规律,早上卖菜和生活物资的时间基本都是固定的,一般是一个小时左右,误差不超过半个小时。
而今天阿沉已经超时,阿香心里有些不安,他打了阿沉的手机,但是收到的是手机已经关机的消息。
他直觉应该出事,于是迅速的拿起常用装备出门,然后乘坐电梯上了几层,打开一间屋子,这里是他们的安全屋,谁也不会猜到他们居然把安全屋和常住家只差几层楼的地方。
在安全屋,他开始查找阿沉出事的地方,在设备上定位阿沉的汽车,其位置居然没有移动过,很明显,阿沉应该是在出家门到汽车之间发生情况的。
经过一系列手段,阿香很快确定阿沉的出事地点就是刚离开电梯间到他的汽车这段距离。
因为电梯外的几个物业的摄像头都坏了,据物业的工作人员说,是老鼠咬断了几根数据线。
如果阿沉没有失踪,阿香肯定信了,但是现在他不信,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尽管这样,他还是有办法追踪。
现在是小区人活动最频繁的时候,袭击阿沉的人肯定不可能扛着他走,必然有代步工具汽车。
他调出了车库出口摄像头,只要知道从阿沉出事到现在,离开车库的车,就可以查到一些东西,不过这就需要组织的力量。
一个小时后,陈绝爱转了四次车,终于到了蓉城郊外的一个小村。
他出来后就在这里租了一套农民的房屋作为备用住处,好处就是这户人家的人都打工去了,而且房屋距离其他住户比较远,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屋里,他把行李箱打开,阿沉已经奄奄一息,虽然行李箱开了小口透气,但是陈绝爱同样也有些防范措施,最终阿沉得到的新空气还是不多。
作为一个十几年的毒枭,陈绝爱可不是吃素的,刑讯手段也不少。
阿沉虽然曾经在国外进行过训练,但是回龙国后多年的安逸生活,还是削弱了他的意志。
陈绝爱只用了几个手段,阿沉就把一切都吐露出来。
他对所有的事情知道得都很少,只知道去周小花家里找特殊的东西,如果有可能与侯敬有关的东西更是重点。
陈绝爱知道,自己的东西是被他们错误的拿走的,周小花也没有扔掉自己的东西,还藏起来,只是贼人太强大,那么难找的地方都找到了。
当他问道如何才能拿回阿沉偷走的东西的时候,阿沉只是摇头,说除非组织主动,否则是拿不出来的。
可惜在陈绝爱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的说法,他让阿沉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交代出来,包括他的搭档新的住址等。
做完这一切,他把阿沉杀了,他是守信用的人,阿沉交代的唯一要求就是让他速死。
埋尸以后,他淡淡的说道:“不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我就亲自来取。”
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人,肯定斗不过这个暗中的组织,不过现在世界上的杀手组织那么多,他只需要付钱就行。
在这一刻,他很庆幸自己还是记住了几个账户,虽然钱不多,但是他可以以战养战,就像刚才把阿沉的账号密码压榨出来一样,不知道那个组织查到聘请杀手的钱是出自阿沉的时候,会不会惊奇。
黄忠军教授在几天前就喜气洋洋的回蓉城去了。
周小花一家在苏城的事情已经完成,大小景点也逛了个遍。
文雅丽纠缠着大家到她家转一圈,理由就是杭城距离苏城并不远,必须要都玩过才算游玩过苏杭。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周小花和李秋露也没有反对。
只是在离开前,周小花还需要把从银行保险柜里得到的黄金处理掉,毕竟这东西过安检的时候不方便,就算有银行的购买收据也麻烦。
好在金砖这东西银行认,来路清白,很快周小花就把这个金砖变成了一串数字,她没有存在自己卡上,而是通过李秋露的关系,把它变成了一件古董。
古董打包后就塞在婴儿车下面,谁也不知道一辆婴儿车,居然藏着价值几百万的巨资。
在离开前的第二件事情就是答应周达秋的开小店的事情。
这件事情并不难,周小花现在的实力,托了关系租借了一个小店,租金她预付了两年,然后又帮助他联系进货渠道,教了一下利润计算,然后就让他去弄了。
在她看来,有两年时间,足够周达秋两口子找到路子,如果两年时间都做不到盈利,那么还不如不开店,免得亏死。
一切做完,她再次拜托周达秋在父母求到他身上时伸手帮上一帮,如果没有求他,就不要管,免得被无赖弟弟缠上。
做完这一切,周小花几人就踏上前往杭城的路,已经收敛的蒋佈擎兴冲冲的要做她们在杭城的向导,只是被文雅丽驱逐了。
文雅丽把大家都带回家里,文妈妈和文爸爸看见几人心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