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歪着头看向门口:“穆少?你说的穆少可是他啊?”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门口,但见穆庭川身板笔挺,闲庭信步的走进来。
阮国强一看见穆庭川,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穆少,这个莫北不但在你的酒店里闹事,还耽误了我们说好的谈生意的时间,实在是可恶!他这是多么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莫北不屑的翘起嘴角,冷眼看着阮国强在穆庭川的面前告他的黑状。
以前阮家有实力的时候,欺负别人是信手拈来,现在阮家没落了,再想欺负别人,就得像现在这样仰仗着别人的势力了。
阮国强满眼希望的看着穆庭川,他以为穆庭川一定会对莫北动怒的,这云巅大酒店是穆庭川的,穆庭川是谁啊?京市数一数二的公子哥,他怎么能够容忍别人在他的地盘撒野?
这么一想,阮国强鄙夷的瞥了莫北一眼,就等着待会儿穆庭川怎么让莫北出丑了。
穆庭川这时却抬起了他的右手,他的右手握着一个透明的玻璃茶杯,茶杯里的茶水清澈鲜亮,随着他举起茶杯的动作,茶杯里的水打着转儿,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漂亮的色彩。
阮国强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这是何意。但见穆庭川晃了晃手里的茶杯说道:“我呢,是来看戏的,茶水我自备,现在可以开始你们的表演了。”
穆庭川就近拉开了椅子坐下,他和莫北隔了一整张会议桌的长度,互相对视一笑。
“能帮的我都帮你了,接下来都看你了。”穆庭川对莫北说。
“嗯。”莫北朝他微笑着点了下头。
阮国强看着这一幕,眼珠子差点儿瞪出眼眶。他一下子就懂了,穆庭川和莫北竟然是一伙的!
难怪……难怪这么多发展的很好的城市,穆庭川一下就选中了南城作为房地产的试点。
难怪南城来了好几家实力都很强的建材厂老板,穆庭川却做出一副只看重他的样子,经常单独约了他一起谈论生意,其实是以谈生意为幌子,问他一些与生意上关系不大的问题。
比如他在国外给妻儿安排的住处,三个孩子上的哪所大学,学的什么专业,穆庭川都问过他。
当时阮国强只觉得穆庭川问这些事情是因为认可他,所以才会没有保留的说了,现在才知道,穆庭川之所以问这些,是因为替莫北打听的!
莫北顺藤摸瓜的亲自跑了一趟国外,找到了当初给顾安然做催眠术的催眠师,也找到了当时和顾安然相处的不错的女保镖露西。
乔煜这几天跑了趟南城,把当初阮家逼迫顾安然为阮雪献血,献骨髓的证据从医院调了出来。还找了律师专门去关押尚振荣的狱中拿到了她谋害顾成生和何红梅的口供。
当这些证据呈现在阮家人面前的时候,阮国强第一个反应不是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而后悔,反而质问莫北,问他这几年阮家的没落是不是和莫北在暗中捣乱有关系?
莫北冷冷的哼笑,“不能说有关系,应该说完全就是!阮家哪一个工厂的倒闭,都是我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你、你你……”阮国强被气的站立不稳,生气的指着莫北,半天也骂不出来一句。
不是他不想骂,而是不敢骂,现在的莫北和五年前的莫北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他既然可以将阮家覆灭,就有本事让阮家起死回生。
阮国强看向顾安然,他的老脸一阵青白交替,他冒出了一个念头……
顾安然没察觉到阮国强看过来的视线,她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这些证据,越看心越沉。
她也算是了解了自己为什么和阮家人共同生活了五年,却生不出很浓郁的感情来了。
想必是以前的原主恨透了阮家的人,这种恨已经刻入了骨血中,渗透到了意识里,这辈子都不会消除。
所以就算是这身子换了个灵魂,她还是会保持着对心中所恨的人的疏离。
她不禁感叹阮家人的做事风格:好狠啊,好毒啊!
看过了这些文字证据,顾安然开始对两个证人分别问话。
露西看向顾安然的眼神中透着亲切和欣喜:“嗨,然,很高兴还能见到你。你的宝宝呢?他也还好吗?”
顾安然用流利的外语回道:“都很好。”
“谢天谢地。”露西看起来由衷的为她开心。
顾安然从露西的口中得知,阮家人曾雇佣好多的保镖每日看着她,还扣下了她的证件,让她没办法逃跑回国,露西后来因为帮她离开被抓了包,被保镖队开除了,以后全靠打零工生存,关于顾安然之后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
露西说这些话的时候,旁边站着的催眠师眼神躲闪。当露西讲完她所知道的内容,顾安然便马上扭头看向催眠师,问他:“接下来的事情,你来说吧!”
“接下来,”催眠师紧张的看看周围的一圈保镖,吞了吞口水说道:“就在小姐你逃跑被抓回去的那一天,夫人为了杜绝这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所以就安排了我为小姐做催眠,抹去了你脑海中一年多的记忆。”
“催眠?”顾安然蹙眉。
“嗯,是催眠。”
“既然是你实行的催眠术,那你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吗?”
“不能,时间太久了,要是实施催眠之后的七天之内,我还是能试一试的,现在那个催眠术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年的时间,根本恢复不了。除非你被什么事情严重的刺激到,自行恢复记忆。”
听到这里,顾安然拧眉幽思,她有点惧怕,她就是原主被催眠之后借用原主的身体醒过来的。并不像严妍说的那样,她是因为撞了头,摔了一跤才丢失了记忆。
难道说原主可能没死?只是灵魂因为催眠术而被禁锢了?倘若她记忆恢复,那么她的灵魂就会苏醒吧?所以到时候她这一缕外来的幽魂就会被排挤出去?最终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一想到这里她脸色难看了起来,阮国强还在强词夺理:“安然,你听我说,我和你妈只是想要让你接受更好的教育,遇见更好的人,有更美好的未来。你当时不理解我们的苦心,所以我们最后才会不得以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