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谢谢您跟我说这些话,我不会想不开的。”顾安然说道,“我就是当时年纪小,不懂得发生了什么,现在长大了,不想继续糊里糊涂的,连父母的死因都不知道。”
老丁赞同的说:“你说的对,该弄明白的就得弄明白。”
“嗯,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工作了。”顾安然给老丁放下一条烟之后和莫北走了。
走出鞋厂的大门口,顾安然停下脚步扭头望了望,不禁摇头叹息:“记忆中父母都是非常老实的人,从不与人结怨,生活中也没听见他们吵过架拌过嘴,这么善良有爱的一对夫妻,可惜没有被命运友善的对待。坏人太可恶了!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不顾别人鲜活的生命?”
就因为他们穷?因为他们平凡?所以坏人就觉得可以肆意的践踏和剥夺他们的性命?
“可惜找不到当时进那批胶水的采购员了,要是能找到他,或许能得到更多的线索。”莫北叹气。
顾安然哼道:“找不找采购员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就算那批胶水有问题,采购员也一定是不知情的。其实事情真相就已经摆在那里了,别的人都没事,就我父母死了,这本身就是个疑团。他们这些年就在这个厂里老实本分的工作,除了尚振荣害怕孩子的事情败露之外,他们还能对谁有这么大的威胁?”
莫北担心的看着顾安然,“既然尚振荣拼了命的不想让阮家知道她当年的事情,你就得提防她,她要是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的毒手马上就会伸向你的。”
“我知道。”顾安然眯起了眼睛,目光冷冷的看着南城市区的方向,“我会在暗中布置的。尚振荣不是害怕当年的事情败露么?我就先让阮国强对阮博衍的身份起怀疑,逼着尚振荣自己暴露自己。”
能问到的事情都问了,心里头对尚振荣的怀疑已经做了准,接下来就等着回到南城去慢慢的反击了。
从鞋厂出来时,抬头便看见太阳已经西斜了,这时顾安然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她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吃饭。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小饭店,填饱了肚子就直接开车回城里了。家里人根本不知道她和莫北偷偷回来过。
没回家里是因为考虑到今天不是放假的日子,顾安然忽然回家,公婆一定会问东问西,顾安然不想对他们撒谎,却也不能现在就把这些事情摊开来和他们说。
在没把事情处理好之前,她在襁褓中被人偷换的事情暂时不能说。#@&
回到城里他们的出租房里,顾安然看见床就冲了上去。
一天之内辗转奔波早就累坏了她,她躺到了床上没几分钟就沉沉的睡着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早晨起来吃了点东西就去上学了,在学校的大门口遇见了苏茉。
苏茉看见她就朝着她跑了过来,拉着她半质问半开玩笑的说:“你怎么回事?你昨天怎么没来学校?是不是因为说了昨天晚上得请客你就不敢来了?”
顾安然笑笑,“哪儿能啊!昨天忽然有点儿不舒服就休息了一天,欠你的饭我没忘,就今天,今天下午放了学我们去吃饭!地方你定!”%&(&
“那行!说好了就今天了啊!放了学咱们就去!”
“嗯。”顾安然点头,把书包交给了苏茉,“你帮我把书房带去教室里,我去找班主任补个假条。”
“行。哎……”苏茉忽然想起点事情,拉住了顾安然,听见学校的预备铃声响起,她又松了手,“你先去补假条吧!一会儿回来我再和你说。”
“嗯!”
顾安然加快脚步走向了办公楼,敲门进入办公室之前,她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
上次班上也是有个同学先斩后奏的歇了假之后才来补假条,被班主任老师一阵训斥,还拿到班会上去说这个事情。
班主任老师明确的立了规矩,身体不舒服来不了学校的,一律让家人给办公室打电话告知一声,才能在重返学校的时候顺利的补上假条。
昨天心里闹心,东颠西跑的,就把给老师打电话这个事儿给忘了。
敲了门进去之后,她还以为会被老师训斥一顿,没想到老师的态度非常的温柔,二话没说就帮她补了请假条。
请假条很快就签好了,在顾安然说要回去上课的时候,班主任老师却说,“你先去找一趟校长吧,校长有事情和你说。”
“……哦。”
顾安然满心狐疑的去了校长室。
苏爱农还是一副帅老头的打扮,他勾了勾手,叫顾安然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办公桌上铺着一大张宣纸,宣纸上是苏爱农写了一半的《赤壁赋》。
校长的自己行云流水,落笔有神,颇有大师风范。
苏爱农把毛笔放下,顾安然的视线也从宣纸上移了开去,对着校长微微颔首,轻声问道,“校长,您找我?”
“对。”苏爱农拿起桌子上的茶缸却问了顾安然一嘴,“你要喝水吗?”
“不喝,我不渴。”顾安然连连摆手,“您请喝。”
苏爱农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找你来呢,是为了那天阮家订婚典礼中发生的那件事情。”
顾安然有点诧异,南城大学这位德高望重的校长,也会管这种闲事吗?
她静静的听着,她很想知道苏校长会偏向谁呢?她的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苏爱农会替阮雪说话!
苏爱农沉吟片刻,表情有些凝重的说:“顾同学,那天的事情我都看在了眼里,谁是谁非我看的清清楚楚,是阮雪的错。但是……”
前面还是为顾安然说话,一个转折词之后顾安然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苏爱农紧跟着就说出了他叫她来的真实目的,“我希望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你在学校里不要和任何人提及那件事情了。我也和苏茉说过了,她也不能向外说出一个字。”
顾安然听了手指蜷了起来,她目光冷冷的轻声笑问:“她做出那样害人的行为,校长却还要维护她?我可是记得当时校长说了,假如钻戒是我偷的,这学校就容不得我继续待。怎么换成做错事情的人是阮雪,我反倒连吐槽她的话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