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熊实实在在的把桑虎的话听进去了,拿上刚买没多久的红色围巾往孟夕家去。
孟夕带霍商去了她的学校,比起首都华清大学,一个是茅草屋,一个是高楼大厦,霍商却一点嫌弃的眼神都没有。
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张望。
“哪个是你的位置?”
孟夕指了指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抽屉里还有我写的字。”都是一些激励自己的格言,每一张桌子上都有笔迹,有些交叠的已经看不出来了。
“你的字还挺好看。”在首都这么久,霍商都没机会看孟夕的字。
孟夕学着他的样子,骄傲的抬起头:“那是当然。”说完后自己都脸热,也不知道霍商是怎么做到毫无羞耻感的。
霍商被孟夕的反应逗的哈哈大笑——
另一边桑熊敲门等了一会孟升妮才来开门,身上围着围裙,厨房的烟囱在冒烟。
“升妮,好久不见啊。”
孟升妮客气的点头:“半个月而已,你怎么突然来了?”
桑虎把围巾像献宝一样奉到孟夕面前:“这是送给你的。”大红色围巾跟他古铜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要是以前她会很喜欢这条围巾,但是小妹前两天才送给她一条浅紫色的,这条红色的太喜庆了,跟结婚一样。
“无功不受禄,这条围巾我不能要。”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换一条,”桑熊也是第一次給女孩子买礼物,不知道孟升妮喜欢什么样的。
孟升妮咬着下嘴唇,把身上的围裙解了:“你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去找大姐接手厨房,跟桑熊找了一颗槐树坐下,神情前所未有的坚毅。
“我知道你的心意,今天我们姐弟几个分家了,我欠小妹的太多,暂时不考虑终身大事。”
她和小妹还在读高二,学业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实话是他对桑熊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他们也帮了她们不少,这么伤人的话可不能说。
桑熊想到虎哥说的话,神情落寞,难道自己和大哥的魅力真的减退了吗?
“我明白了,那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当然。”孟升妮粲然一笑,两人好像还如从前那般相处,又好像疏远了很多。
孟夕带着霍商从宁远镇的头走到尾,甚至黑市都介绍了,一点不担心霍商去告密。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黑市做生意的?”
“半年前。”
霍商再次震惊了,声音带着都带了一丝颤意:“半年时间你怎么赚这么多钱的?”
他家发家都没有这么快。
“我只在黑市卖了几天,之后就找了陈福和王进步代销,既不用承担风险又能把生意做大。”
霍商竖起大拇指:“我还以为我妈是奸商,没想到你更黑啊。”
孟夕可不觉得这是贬义词,反正钱到了自己口袋里,被人说两句又不会减寿,管不住嘴的人迟早会为自己的口嗨付出代价。
况且她还有跟葛严明的合作没有说,因为合作太大了,不为自己也得要为葛严明的安全考虑。
“宁远镇的私人商家还没有出现,就算是做生意也是自家有院子的摆几桌,你要这么多火车站的店铺可能会亏钱。”
从另外一半只租出去两间的情况就知道店铺并不受欢迎。
孟夕是从未来来的,霍商不是,所以由此疑惑很正常。
“你就别操心了,又不是花你的钱。”
霍商看见孟夕这么自信,也莫名相信她,不再过问孟夕生意上的事情。
“我带你去吃饭吧。”
这次不是去国营饭店,而是去隔壁的方尖大姐家,霍商总算知道家里一直萦绕的肉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想不到这里内有乾坤啊。”
方尖打量了霍商好几眼才开口:“孟夕丫头怎么带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好看?今天还是牛肉面吗?”
“两碗。”孟夕没打算跟方尖解释。
不过霍商听了很开心。
“对了,你来两天了,有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
霍商一脸现在才想起来担心他的表情:“我早就打了,不过是单独打给我爸的,不敢打给我妈。”
据霍铭铭说,霍迹灵知道他独自出来直接让他不要回来了。
孟夕十分理解霍迹灵,要是换了她也会这么说的,但也仅限于气话而已。
“我们明天去哪里?你不打算带我去你的水果山看看吗?”
孟夕神色僵了一下,她买山是为了处理出头村的几个人渣,所以即便是亲人都没有带去过,想不到第一个这么问的居然是霍商。
“明天就带你去,不过幼苗刚刚种下,你要是想我的吃水果还得等。”
霍商笑了笑,他可不是为了看山去的,只是想要跟孟夕多去几个地方,多一些她们之间的回忆。
孟夕陪着霍商吃喝玩乐,孟家却愁云惨淡,之前他们都去上学,孟江河和陶慧知道她们会回来,所以一点不舍都没有,但是现在分家了,除了孟东妮,他们剩下的儿女都没了。
孟东妮每天都要做饭,承担大部分家务,短短两天就瘦了两圈,实在累的不行,哪怕有肉都吃不下去了。
陶慧和孟江河地里的活更是干都干不完,回到家连喝茶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了。
“要不去跟村长商量商量?孟跃走了以后谁来给我们养老啊?”
陶慧面如土色,她这两天一直在想怎么把事情闹到今天这一步的?
孟江河冷笑一声:“找村长有什么用?村长明显是站在孟夕那一边,还不是你那个好妹妹?害的我们家四分五裂就走了。”
“这关陶溪什么事?难道你不眼红那些彩礼吗?”现在事情全部搞砸了又来质问她,是不是太虚伪了?
果然孟夕说的没错,陶慧此前一直觉得孟江河是看在夫妻情分上听她的,其实只是虚伪罢了,好处也想要,好名声也想要。
孟江河狠狠瞪了陶慧一眼:“你当初不是看中我是两个村的会计才嫁给我的吗?这么多年才生出儿子,我可有责怪过你半分?”
孟东妮眼见他们吵起来了,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已经在家里上演一个星期了,她都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