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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武状元——王来聘

    王来聘,怀宁人,青少年时家境贫寒,常受人奚落,因此愤而出走,潜心习武,参加了武科会试,荣获辛未科武举殿试第一名,中国武榜有状元,是从王来聘才开始的。孔有德据登州反明,官军久攻不下,用火药攻城,城塌,官军杀入又被叛军击退。王来聘手持大刀身先士卒,再次登城拼杀,不幸受伤阵亡。

    明代武举一直没有殿试,也没有设立一、二、三甲的区分和鼎甲名号,正式有武状元之设,王来聘是第一人。

    明朝重文轻武的现象比较严重,明朝的武举只有乡试、会试,而无殿试。王来聘之所以在青史留名,恐怕不是因为他的战功显赫,更不是因为他的品级高低,而因为他是崇祯帝亲自挑选的第一个武状元。

    大明帝国的车轮走到崇祯朝,已经岌岌可危,尽管崇祯帝励精图治,也无法挽回明朝衰落的局面。李自成、张献忠领导的农民起义如火如荼,山海关外的女真人时刻觊觑着大明江山。这时的崇祯帝深知人才的重要、人才的难得,不管是选拔文状元,还是武举人,他常常事必躬亲,甚至靠抽签祈祷神明来保佑他选出旷世之才,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崇祯帝在京师举行了全国武举会试。以前武会试比武部分考的都是马上箭、步下箭这些老一套内容。而这次新增了考试刀石,刀分三等,自八十斤至一百二十斤,石也分三等,自二百五十斤至五百斤。

    当时,能运一百斤级大刀的只有王来聘和徐彦琦两个人,但到发榜时,徐彦琦却落选了,武举子们愤愤不平,一时间闹得京城沸沸扬扬。崇祯帝闻讯大怒,把此科武举考官和监试御史全部押进大牢,又将兵部官员22人贬职,委派翰林大臣方逢年、倪元璐等重新考选,录取120人。方逢年、倪元璐将重考后前30名的表现进呈给皇帝,崇祯认真审阅后钦定王来聘为一甲第一名武状元,会元翁英为一甲第二名武榜眼,张载赓为一甲第三名武探花。崇祯皇帝降旨,此科武榜进士同文榜进士一样,举行盛大的传胪大典。崇祯皇帝要亲御金銮殿,文武百官齐集殿下,听鸿胪寺官传唱武状元、武进士的姓名,金殿传胪的第三天,还要赐恩荣宴。

    三日后,崇祯帝下召新科武状元进金銮殿,对他说道:“王来聘,朕封为你山东副总兵,准你回乡报喜,五日后即刻赴任。”王来聘谢恩之后,退出金銮殿,刚走出宫门,身后有人喊道:“状元爷慢走。”王来聘回头一看,是皇上身边的一名太监,他向王来聘喊道:“皇上有样东西赐给你,请跟我来。”听说是皇上所赐,王来聘匆匆跟着他去了,不一会儿,举子们看见王来聘手里捧着个长长的匣子,满面春风地走到众人面前,王来聘打开匣子向大家展示,却是一把精钢所铸的大刀,鞘上雕花,极是名贵。比武那日,王来聘的大刀挥舞得极为精彩,皇上爱惜王来聘英武过人,特意赐给他一把宝刀,王来聘深感皇帝待己恩宠有加,心中特别高兴。

    王来聘得中武状元后,立刻被破例授予副总兵的职位,这是武举及第被授予的最高官阶,也是明代前几朝武举所从未有过的殊荣,就连文举也从没享受过如此皇恩。由此可见崇祯帝急需武将替他重整河山的良苦用心,王来聘惊喜交集,上前谢恩:“皇上重武若此,臣效命疆场,不捐躯杀贼,何以报圣恩!”皇帝听了,龙心大悦。

    登州孔有德发动叛乱,崇祯帝急忙调集兵力围剿孔有德,王来聘当仁不让,参加了攻打登州的战斗。孔有德被官军包围,粮食已尽,但他依仗登州水城,坚守不降,后又悄悄带着家眷和财物先逃出海,而将水城委以副将王秉忠把守。官军攻打水城不下,遂用火药攻城,果然有效,水城轰崩,将士们一拥而上,但又被王秉忠击退。王来聘见状,奋勇当先,率领部卒冲向城中,不幸身被重创,壮烈牺牲,官兵乘势攻入,俘虏千余人,叛军死者不计其数,山东叛乱遂平。

    崇祯帝得知他钦点的武状元战死疆场,甚为惋惜,朝廷有人请为王来聘等记功,群臣商议,赠荫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