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调,入佛后,名子中间加以“佛”字,叫严佛调,以示其身份与佛有关,东汉末下邳人,是我国汉人出家第一人、撰写经书第一人、翻译佛典第一人、修庙建寺第一人、境外传道第一人。幼年颖悟,敏而好学,信慧自然,遂出家修道,据《开元释教录》卷一所述,师于后汉灵帝光和四年,与安息国优婆塞都尉安玄共译《法镜经》二卷、《阿含口解十二因缘经》一卷,师任笔受。中平五年,在洛阳译出《濡首菩萨无上清净分卫经》等书,此外,又撰有《沙弥十慧章句》一书。
下邳也叫临淮,汉明帝永平年间改为下邳国,为明帝异母弟楚王刘英的封国,一时盛传佛图、黄老,东汉末,下邳相笮融拥有众势,占据一方,崇信佛教,建立佛寺,佛教在这个地方成为主要传播地区之一。而洛阳当然是传佛译经重镇,严佛调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富有文化教养的人,史载他“绮年颖悟,敏而好学,信慧自然,遂出家修道。”后来,他在著作中就直接写作“严阿祗梨浮调”,说明他对佛教的驾信程度。
严佛调在洛阳从师于安世高,学习佛法,因安世高所译为小乘禅数,所以,严佛调学的译的无疑也是小乘经典,当时,协助安世高译经的,除了严佛调外还有安玄。安玄,安息国人,为佛教居士,博览并诵读群经,有很多的经典能通悟理解,汉灵帝末年,东渡经商,定居洛阳。因他对汉朝在经济贸易方面有所贡献,而建立功勋,被封为骑都尉。在洛阳安玄表现得谦虚谨慎、温顺恭敬,平时把弘扬佛法当作自己的事业,安玄是一个善于学习的外国人,不久,他就通晓了汉语,于是信心实足,立志宣扬佛经,平时,他和僧人们讲论佛教义理,有很多高见,得到大家的赞赏,都称他为“都尉玄”,安玄热心于翻译佛经,但个人能力毕竟有限,于是他找到了僧友严佛调。严佛调由于长期从师安世高,梵文胡语也相当通晓,严佛调既为佛门弟子,弘佛译经亦看作己任,所以,二人拍即合,就合译起经来。
严佛调与安玄合译佛经,采取的是“都尉口陈,严调笔受”的方法,就是安玄先拿原本,将经文用胡语念出来,严佛调用汉文直接写下来,然后,两人戡酌字句,修饰润色,便语意更加完整、显豁,便于,这就算作定稿。在中国佛教译经史上,算是一件破天荒的创举,安世高的译经是个人独立完成的,此后,多数佛经的翻译都是这样,后之佛学译者对这些个人译的经典有不惬意之处,甚至还有重语指责的。从汉和西域文化交流来讲,这种助译合译形式,无疑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一种外来文化比较准确地传播到这个国家,非语言高手,错误在所难免,如果无此能力,硬粗制滥造,敷衍成文,那么,贻害就无穷了。自严、安二人合译佛经之后,使西域东渡僧人,在汉语还不太精通的情况下,通过助译合译,不但迅速提高了汉、胡语的表达能力,而且为佛经的汉译开拓了广阔的道路。
严佛调和安玄合译的第一部佛教经典是《法镜经》,这部译经在中国佛教史上有很高的评价,三国吴的康居国高僧康僧会称赞其“言既稽古,义又微妙”;晋高僧释道安赞其“省而不烦,全本妙巧”;南朝梁高僧释僧佑赞其“理得音正,尽经微旨,郢匠之美,见述后代”,又赞“世称安侯、都尉、佛调三人传译,号为难继”。佛调、安玄的合译,能与安侯的独译媲美国微软公司,这种评价是正确的。严佛调在佛学研究和助译中,不断提高了对佛教经典的理解和体会,其颖悟程度相当深邃,于是便想把自己的思想通过文字著述表达出来,这就是严佛调所著的《沙弥十慧章句》一卷,开汉僧传述佛经的先河,在佛教初传时期工具书不够的情况下,严佛调所为难能可贵,正是因为有了严佛调等早期僧人的努力,佛教才得以在中国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