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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原来如此

    但是那陈知节却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屁股微微抬离了坐位,着急得叫道:“不得无礼!”

    黑衣人听得陈知节的话,连忙将刀收了,退到了一边。

    此时陈知节才放心地又落坐了回去。

    他调整了一下心情,说道:“从刚刚叶先生的眼神之中我便已知之先生定是认识的!先生不必瞒我,我已知先生乃是博古通今的诣岭先生矣!”

    刘永铭疑道:“嗯?陈上卿何以知之?”

    “我齐国使者田曾波曾与先生在傅家之外下过一盘棋。他可是棋圣青峰先生最得意的弟子呀!连他都过不了您百手之数,想来也只有那青峰先生可以与您一决高下了!为此,我对先生极感兴趣,于是派人去了一趟傅家打探,还请先生别见怪。”

    刘永铭呵呵笑道:“陈上卿原本就是做这种事情的,职责在身,如何能怪罪于您呢。怕只怕奇川先生口严,不会与您说什么吧。”

    陈知节笑道:“先生真会体谅人,如先生所料,我并没有从奇川先生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奇川先生的外孙女倒是有趣得很,天天在家里写些什么绿影清柚裳,独坐深闺房,遥望天边雁,无人话情长之类的诗句,想来是动了真情单相思了。我打探来打探去,她最近所接触之男子,好似也只有叶先生您了。”

    “那又如何?”

    “原本也没什么,只是她一直盯着一张字条看,那字条上是用诣岭先生所用的瘦金体所写的‘甲柜,三纵二横,零一号。’我虽不知字条是何意,但可以肯定,那即是诣岭先生之手笔。一名深闺女子,能盯着一个这样莫名的字条看上半天,她又只与你这一名男子交往密切,又犯上了单相思,而那字条却是岭诣先生的!”

    陈知节说着哈哈笑了起来:“想来想去,除了能证明叶先生您即是诣岭先生之外,我别无所得呀!也难怪那混世阎罗敢在白露亭散下三升黄金颗等诣岭先生来取了,诣岭先生便就在他的门下做事,哪里真敢出现取金呢?也对哈。年轻、有学识、有才情、有机谋、有担当,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爱的!”

    那张字条是刘永铭当初在筑竹雅屋写给王元荣用来取存放在那座园子藏书库里的战国策的。

    原本刘永铭以为王元荣是不识得瘦金体的,后来他才发觉,应该是王元荣自己即是仿字的高手。

    王元荣以为刘永铭也有那种仿他人字迹的绝技,所以便没有怀疑刘永铭就是诣岭先生。

    而当日,由于叶长青来找刘永铭有事,所以刘永铭让王元荣与王珂珺兄妹二人在园中自便,自己先行离开。

    想来就是那时候王珂珺从王元荣那里要回来的。

    刘永铭苦笑一声:“陈上卿果然是做这一行的呀!将长安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探得明明白白!是了,我便就是诣岭。那龙骨也是我让六爷去寻的,但我对于甲骨文字并无研究,不知上面所写何字!若非字圣许叔重在世,后人无可知之!要不然也不用去找那些有字的龙骨来试看字形规矩了。”

    刘永铭口中的字圣许叔重即是撰写了《说文解字》的汉朝著名经学家许慎。

    陈知节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不知此字条有何用处?又有何来历?”

    “陈上卿不知?”

    “我如何得知?”

    刘永铭问道:“齐国齐福票号的大东家田济楷是不是曾求您帮他追杀过齐国一名欲逃往我汉国的名为崔素的官吏?”

    陈知节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事有些年头了,先生若没提起,我都快不记得了。先生何以得知此事?”

    刘永铭笑道:“崔素自己说的。“

    陈知节哈哈大笑起来:“先生玩笑了!那崔素已被我所杀,不可能能告诉你的。先生如此不坦诚,你我二人可真不好再谈下去。”

    刘永铭也呵呵笑道:“其实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崔素被追杀的原因!”

    “田济楷与其有嫌隙!他那人就是那样,觉得有点钱就了不起,谁也不放在眼里,与他相仇之人多得是,崔素也只是其中之一。”

    刘永铭摇头说道:“非也。乃是因崔素所经手的叶家的案子里有一件东西,田济楷想要!是一副画,画上面也有这等字样!”

    “哦?田济楷当时所求,除了杀人,也是想让我帮他找一找有没有那幅画来着!这字样……到底有何秘密?”

    刘永铭笑道:“前朝周昭宗所藏库银之所在也!”

    “兮!”陈知节猛吸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还不知此条字陈上卿是从何而得?”

    “哦,是我那朋友……”ωω

    “他不会给你的!”刘永铭一口咬定得说,“那是个极度贪婪之人,没有理由与你分享这个!”

    陈知节哈哈笑了几声,说道:“他与我每次见面都是在一处私宅里,上一次他跟我借些人手,我借给他了。正因为如此,我的人便有了些方便,于是就从他家密室里偷了点东西出来!叶先生您知道的,我就是做这个的。”

    刘永铭点头笑道:“这我相信。因为他信不过你,你也信不过他!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在此相见了!”

    “叶先生这话好似……好似很有意思呀!”

    刘永铭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来找我可能是他早预计到的,或者说,是他有意暗示了你一些什么,于是你这才来找我的?更或者说,是他给了你我今日会在红杏楼的消息,并且设计了今日我一人单独从后院走的情况,你才能将我绑到这里来?甚至你能偷到他密室里的东西也是他精心计划的一部份!”

    陈知节想了想说道:“我想到了前面,但……但我绝想不到他会算计到这份上!”

    “哈哈哈,我与他交手三次了!我现在是极度了解他的为人!那么您现在还觉得您手上的这份藏宝图会是真的吗?”

    “一定是假的!毕竟龙骨上有那种字的,反正谁都看不懂,挑几个出来也就是了,谁知道真假呢!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刘永铭笑道:“他想让我们完成这一笔交易!或者说,他有事情让你告诉我。也许我说的不太准确。他应该是有意透露或是让你发现了一条我用得上的什么线索,让你交易给我。说句让陈上卿可能觉得意外的话,我虽然没料到会见到您,但我真的就是来这里取他要给我的东西的!”

    陈知节再一次爽朗地哈哈笑了起来:“原来今日之会亦是在先生的算计之内呀!先生果是足智之人!当然,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的。但还请叶先生多与我说说那个宝藏图之事。敢问先生,那宝藏图之事都有谁知晓?记得你刚刚说过你见过柴世荣,还不知他知道多少?”

    刘永铭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周室裂国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敢肯定。周太子柴世荣并不知道藏宝图的内容,甚至都没见过。”

    “你如何肯定他没见过的?”

    “因为他在四处乱找,他只知道与佛有关,并无太多线索,甚至都不知道那三份宝藏图在谁的手上?”

    “三份?”

    “是!这一句话被切成了三份!交给了不同的三个人!”

    “都有谁?”

    “周昭宗在位时的探花郎曹泰,也就是我朝曹相之父。”

    “还有呢?”

    “御医薛西垣之师,不过他没把宝藏图交给薛西垣,而是交给了他的大弟子叶连株,叶连株又给了叶连枝!”

    “写在画上了?所以田济楷要得到那幅画!我说他为何肯花这么多银子呢!那最后一份在哪?”

    刘永铭答道:“周昭宗皇后妻家弘农杨氏!但那一支杨氏后来……”

    “被杨赝杀绝了!传闻他八方金典里的银子有一大部份是你汉国秦王殿下的!如此说来……也就是说东西在杨赝的身上!他与秦王交易过了?”

    “不在!”刘永铭摇头说,“六爷的确是将几十万两的银子都放在了杨光禄那里,杨光禄也借此机会大发横财。但那只是对杨光禄人品的信任与能力的赞同,仅此而已。杨光禄好似根本不知道宝藏图之事!也正是因为不知情,所以他还心安理得。”

    陈知节想了想却又摇起了头来。

    刘永铭笑道:“陈上卿好似不信?那我可以与您直言,那一支杨家并没有被杨光禄杀绝,其实还有一个活口!”

    “嗯?谁?”

    “杨真!六爷也一直在找这个人,但却音信全无,没有半分线索。也正是因为六爷在找人,所以可以肯定六爷没与杨光禄做关于宝藏图的交易!杨光禄也不知宝藏图之事!”

    陈知节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可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来。

    陈知节言道:“中原曾有一个传闻,周昭宗子孙后来曾被一名禁军侍卫找到,一一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