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岳说:“林侍郎不当与太子争嘴!此人臣之过也,快向太子赔个不是吧!”
曹岳认真得看着林从南。
林从南叹了一声,也不正视太子刘永铎,只是向太子拱了拱手。
曹岳又说道:“太子!林侍郎一心向国,为保太子不失,这才有所冲撞,太子仁厚,当念其心而免其罪也!”
太子刘永铎是一个十分听劝的人,他向着林从南行了行礼部说:“林师傅请了!”
林从南马上说道:“太子乃大汉储君,千错万错都是臣子的错,太子不能有错!不可向臣下行礼!”
林从南马上又说教起了那太子刘永铎来。
刘永铎看了看曹岳,却又不知应该是行礼好还是不行礼好。
曹岳一点也不纠结于此,对太子刘永铎问道:“太子与秦王此去卫戍军,经历此番,心中有何感悟?太子若无法结词,只说您比秦王如何?”
太子刘永铎小声应道:“不如也!”
曹岳又问:“哪里不如?”
太子想了想,说:“机智、果决、勇毅皆不如也。我出了卫戍军之后,陶副统领才告知昨日凶险,而六弟却是当场知晓赵将军事先埋伏下了刀斧手。是他按住陶副统领不让其冲动相拼且以理相劝,最后使得赵伯伊心回意转。六弟在生死之际还能如此波澜不惊,处事得当,非我能比也。”
曹岳听得太子的话,却十分满意得点起了头来。
曹岳高兴地说:“太子能识得彼此,这便是天大的好事!秦王虽有机智,而太子有三师三少相咨。其虽果决,太子有群臣相辅。其有勇毅,太子有宿卫相护。又何故皆弃此三优而与之独斗智略乎?”
林从南也不爽得说:“那刘六子心如蛇蝎、诡计多端,连曹相在他面前都谨言慎行,每每与其言好,以礼待之,不受他激、不受其惑,甚至都不敢与其有半点冲突。只待将来太子登上帝位,一纸诏书便可贬其至九幽之地!现在与他相争、相好都对我们无半点好处!太子且比曹相如何?”
刘永铎苦着脸说道:“没有!六弟他好好的!哪里有跟我斗什么呀!曹相你别乱想!要不是六弟,那侯右都也不会……”
“又来了!”林从南不爽得说道:“你是太子呀!只要你还是太子,你的那些兄弟的话就不能信!别说信了,你连听都不该去听!一句话也不能听进耳朵里!”
曹岳轻拍了林从南的背,宽慰了他一句之后,对太子问道:“六爷现在在哪?”
刘永铎急道:“我现在最急的就是此事!我刚刚说过。回来的路上我与陶副统领遇敌,六弟与赵将军舍命相救,他为了让我先走,被豫王的杀手给抓走了!六弟说不要担心他,豫王不敢对他马上下手,可……”
曹岳低头想着事,那刘永铎接着说道:“林舍人说现在最要紧的就不是去救六弟,而是关闭城门,谁也不知道豫王还有多少人马,不能让豫王有机可乘。”
曹岳看了林逸才一眼,说道:“至少还没完全昏了头!临时封门是对的!”
那林从南却是急了起来:“太子!你长点心眼吧!这必是刘六子的一计!”
“什么计?”刘永铎问。
林从南道:“你刚刚要是听我说完,现在也就不会这么问了!”
太子不解得看向了曹岳。
曹岳说道:“太子你还是没看明白。豫王就算是谋反,就算是罪该万死,也不当由你出手!此犯皇上大忌了!且你更不应该调动禁军!你明白吗?”
太子摇了摇头,表示不解:“父皇给我金牌令箭不就是做个的吗?”
林从南着急地说:“太子!你说明白了!皇上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那道金牌是给你的吗?不是呀!皇上是让你交给那刘六子!而且也是用来治那赵伯伊的!不是用来对付豫王的!”
太子一愣,问道:“这……这有区别吗?”
林从南说:“当然有区别了!皇上让太子你与刘六子去卫戍营,是想借用刘六子的才智与太子你的身份去将那赵伯伊安抚下来。刘六子善舌辨,太子自然会一时无忧。实在不行,便动用金牌令箭,皇上定是有后手安排好了,你们根本不用担心安全。要不然那刘六子根本不可能会同你一起去,他去也是为了搏皇上的好感才有此行!”
太子刘永铎摇了摇头说:“不太可能吧!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六弟是真的被抓了呀!”
林从南气道:“他要是被贼人一刀杀了才好!你看着吧,他一定会安然无样的回来!”
“林侍郎这话什么意思?”太子问。
林从南说道:“太子您如何还没明白!那刘六子与你去安抚赵伯伊为的是博皇上好感。而皇上给他金牌令箭也是想让他去处理豫王之事。但他心里清楚皇上心中一直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心结,那便是二十年前自缢的秦王!且不论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要是豫王也步了秦王后程,皇上发起脾气来,会迁怒于谁?”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好似真的想明白了。
林从南说:“如若那伙贼人是假的,那就说明刘六子在出发之前便已经想到了这一步。他计高一筹,事先安排妥当,将处置豫王之事给躲了!您不知情,拿着金牌令箭回来,还自以为是得觉得是在为皇上分忧!这事要是真办下去!怕您这太子之位就得拱手认人了!”
太子摇了摇头,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他说:“六弟不至于能想得如此周密吧?”
曹岳说道:“太子,你小看他了!你可知六皇子有贪财好色之名?”
“我当然知道了!”
“可您有没有想过,他如此贪财之人,对宫人、侍中、侍卫却一点也不吝啬,常有打赏,这是为何?您用来笼络侯右都的那五百两银子是他给的,他给银时可曾有过迟疑?他行为浮夸,开设青楼,你可曾见过他皇子里所里进过什么女子?他可曾在自己宅院内养姬饲妾?”
“这……这倒未曾听说。”
曹岳语重心长得说:“太子呀!大皇子并不可怕,三皇子等人亦是碌碌无为之辈,您要小心的正是那位并不参与朝政,且能说会道的秦王呀!太子可知皇上给其金牌令箭之意?此是试探六爷之野心也!”
林从南说道:“其实要知道真伪并不难。等刘六子回来,你要看到他身上只有磕碰擦伤,那定是为真。若是他身上衣物被刀划破、身上带有刀伤,且无擦伤痕迹,那必定为假!”
太子刘永铎担心得说:“万一……万一他真的……”
林从南笑道:“万一真的他回不来,那就万幸了!太子便少了这一忧了!”
太子急道:“林侍郎!我……我……本宫……你即知豫王若是出事,皇上必会迁怒于人,本宫又如何能见六弟出事?其若是有事,我又当迁怒于谁?难不成在你眼中,我便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么?”
林从南应道:“对谁都可以心慈手软,唯独对您的几个兄弟不能心慈手软!太子!”
“够了!”太子刘永铎急道:“平日里你们话里话外总觉得本宫懦弱,今日我便硬气一回!豫王府那里你们说了算吧!但六弟之事,你们不许再说他了!”
林从南正要说些什么,被曹岳拉了一把,不再言语。
曹岳笑了笑,说道:“太子能这么想,如若皇上知道,定然是心慰的!现在太子移驾吧!”
“去哪?”刘永铎问。
曹岳说道:“老臣陪您去豫王府!”
“什么?去豫王府做什么?”
“将豫王劝出王府,让他与您一起连夜进宫面圣!”
太子猛得摇头说道:“他要杀我!你们又不让攻入豫王府中,我如何与豫王见面?”
曹岳说道:“您去了就行了,劝不劝得他出来,那是他的事情!”
“不去!不去!谁知道本宫在外面喊话,他会不会突发冷箭!”
林从南急道:“那是做给皇上看的!只要您在就行了!让侍卫们在您面前多驾盾牌也就是了!太子走吧!”
太子刘永铎正犹豫之时,那之前派出去的东宫从事从外面匆匆跑了回来。
曹岳心中一疑,连忙问道:“怎么这么快?”
东宫从事向着曹岳拱手道:“刚刚收到斥候回报便急急而来,未曾去找裴大统领!”
“何事?”曹岳问。
从事高兴得说:“六爷他没事!他回来了!现在正在豫王府外呢!”
林从南发出一声哀叹:“如何又让他抢了先了!”
太子听得刘永铭没事,高兴得问道:“六弟他真没事?”
“挂了一些刀伤,好在没伤到要害!”
林从南问道:“身上可有擦伤?”
从事回想了一下,应道:“未曾见到,不过身上倒有两处刀伤。”
林从南马上说:“看吧!看吧!我说什么吧!”
太子刘永生气地说:“你刚刚还说他故意设计不去管豫王府之事,他现在人不是已经到了吗?你又要如何诽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