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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苦行

    但姚清思索片刻,还是婉拒道:“雷州太远了,在下不日就要回转夏州,怕时间上来不及。”

    毕竟情况太不熟悉,当初斟鄩城下佛头陀所说“破烂腐朽之地”云云,也让他对金刚宗有些犹疑,至少要打听一番才有考虑的余地。

    更何况随着修为日渐深厚,他已经不需要寻求太多外力,只时间足够,他就可以成为最大的外力。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貌似忠厚老实、实在让人生不出任何敌意的大耳和尚,一点都不老实。

    本义和尚笑笑,没有在意,视线落在姚清手中的书上:“原来施主也喜欢贫僧这本书?”

    “这本《西行手札》是你写的?”姚清倒是惊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大和尚竟然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贫僧修行佛法二十有余,大部分时间都在外界游历,西行对贫僧来讲,也极为有意义,足足花费了近五年时间,经历上百城邦部落,所见所闻皆是所得,是以才能成书示人。”本义和尚双手合十道。

    “那边是否有高鼻深目浓须之人?还有漆黑如炭之人?”姚清好奇道。

    “施主所知竟如此广泛?贫僧书里可没写这些。”本义和尚有些意外道,“人种上是有些不同,虽然是蛮荒之地,但也有少数贤人,有些学问。”

    姚清了然,不同气候定然会形成不同人种,这是必然的,哪怕这是个超凡者世界。

    “大师可通晓那边的语言?”

    “自然,语言之障,对我等修士来讲,不值一提,要是有‘显圣’之境,也就一个念头的事。”

    还有这好事?姚清很遗憾,想起前世要死要活的各种考试,可惜不知修行。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施主修为若想精进,理应四处走走,四处看看。”本义和尚若有所指道。

    “世界广大是不错,在下倒觉得你们这些宗门应该去西边去传道,免得一直跟中原过不去。”姚清笑道,同样若有所指。

    “看来施主对宗门的某些做法很有意见?”

    “谈不上意见,只是觉得,修士修得是大道,目光何必一直盯在凡人身上。”姚清摆摆手道。

    “有些事情,就是宗门自身,亦身不由己。”本义和尚低声道。

    身不由己?姚清看了他一眼,感觉这个大和尚又不老实了,都开始甩锅了,摇摇头没有再说话,两人暂时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说再多也是无用,姚清只是顺着对方的话头吐槽一下。

    本义和尚直接跳过这个话头,转而道:“不知施主对我金刚宗有何印象?”

    “不是很了解,不过倒是见过佛头陀大师两面。”姚清出声道。

    “破烂腐朽之地?”本义和尚哈哈大笑,“师弟说得有一定道理,宗门大了,总有一二不孝子弟,不然为何涅槃?我金刚宗就是要割肉祛毒。”

    “这么严重?在下观大师行事风格,贵宗理应走得是苦行苦修一派吧?”姚清问道。

    “施主所言极是,我金刚宗真正的真传弟子,皆为苦行者。持戒除贪,不沾五欲,戒能生定,不惹众恶,定而生慧,远离纷扰,此为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本义和尚说道,“所以最重要的还是持戒,忍苦为修,常苦为行。”

    “但还是有做不到这一点的对吧?”姚清问道。

    “不错,修行修行,若不修佛法,只追求修为,则会陷入力欲之迷,舍本逐末,如此永远无法进入炼神之境。反过来,修为不长,又无佛法护心,则生贪嗔痴之念,此一二子即需涅槃重修。”本义和尚道。

    姚清闻言,不由暗暗嘀咕,什么涅槃重修,不就是来个肉体消灭,免得丢人现眼。

    不过这金刚宗还真有想法,敢把刀砍向自身,要知道在虞朝,不说“化气”之境,就是“合气”修士,皇帝都愿意给你兜着,只要你肯卖力。

    这就是手里掌握资源多少所带来的行事风格不同,也在某种程度上应了那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下观无量山下,行商云集,宗门据此才有人力物力保持良性运转,不知贵宗如何保持日用所需,毕竟低境界修为弟子才占大多数。”姚清趁机问道。

    “自给自足,不如此,又如何体现苦修苦行!”本义和尚道。

    姚清了然,苦行僧的修为方式也决定了他们不像前世那些僧院,侵占良田无数,不事生产,最后变成地主老爷。

    “那其他宗门呢?”姚清又问。

    “施主不妨亲自去看看,免得贫僧所言失实。”本义和尚笑道,却是不多说。

    姚清撇撇嘴,就说这大和尚不老实,滑头得很。

    “看来施主宗门习惯隐居世外,坐看世事变迁,所谓读万卷书者亦要行万里路,施主尚且年轻,更应该四处走走看看,以增长见识。”本义和尚道。

    “大师说得有理!”姚清点点头,“不过在下还有一问,涅槃法会应该只是金刚宗内部之事,为何要邀请旁人见证?”

    “我佛涅槃,众生应知,所以贫僧才认为施主代表虞朝比叶姑娘更为适合。”本义和尚双手合十道。

    这是趁机弘扬佛法?进一步提升宗门形象?姚清忍不住给他们竖个大拇指,不过依然没有松口。

    本义和尚面色如常,又聊了几句,才告辞而去。

    接下来几天,本义和尚几乎天天都来,少则一个时辰,多则还要混个斋饭,大有不拿下姚清誓不罢休的意味。

    姚清自然不在意,乐得跟他打听一些宗门见闻,丰富自己对整个天下的了解程度。

    这些天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急剧上升,互相也谈得来,犹如多年老友,可惜姚清就是死活不松口,来来去去多了,即便本义和尚佛法精深,亦有点沉不住气。

    眼看时间流逝,再定不下来的话,可能要赶不上法会。

    这场法会对金刚宗极为重要,如果少了见证之人,不免美中不足。而到目前为止,姚清也是他认为最合适的一个人,所以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说动对方。

    于是,本义和尚开始耍赖,坐在姚清的院子里不走了,非等到姚清答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