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诏来夏冬,由于桃花村灭村案至今没有任何进展,金陵里那些达官贵人的家里人不断请奏,民愤逐渐四起。萧景琰向夏冬交代了案子的背景,让其暗中协查此案。
回到府上的夏冬有些身心疲惫,其夫聂峰正与孩子玩耍,看此情景心里舒爽了不少。
聂峰连忙上前用手语比划了几下大概是问皇上又下了新的皇命了。夏冬点点头:“夫君,我等下就要出远门,皇上下了密令,你和孩子可要照顾好自己。”
聂峰微笑着点着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夏冬会心一笑,这才转身进了屋。
马车飞驰,蔺晨一路上沉默不语,一旁的林殊放心书籍推了推:“把你的飞鸽借我用用。”
蔺晨抬起头瞟了一眼:“随便用,你江左梅郎的话谁敢不听。”
林殊摇着头:“好啦,事已至此,还希望阁主不计前嫌,你帮我想想,我该去何处?”
蔺晨拿出白扇缓慢打开:“北境和西境终将是沙场,你分析西境会是坦蕃的兵力集中之地,你随便在西境选一个地方,把你的江左盟建立起来就是了。”
林殊继续摇着头:“西境是阁不错的选择,但是不能启用江左盟了。”
“那你准备建立新帮派?”蔺晨反问道。
“还没想好名字,但是有几个人,我需要去通知他们一下。所以,你得把飞鸽借我用。”
蔺晨掀开马车窗帘:“蔺梦,停一下。”
林殊见蔺晨走出马车,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我去方便,你跟我干嘛?”蔺晨转身疑惑地说道。
“我也去啊!”林殊笑着回答道。
“蔺梦,把飞鸽给他用几只。真是的!”
林殊连忙走到马车边:“蔺梦,我一会儿在马车上写三封书信,需要飞鸽传递。第一封传到金陵的聂府,由聂峰亲启。第二封传到药王谷,由卫铮亲启。第三封传给言豫津,听说他和宫羽姑娘在云南,那就让他们两个都知晓书信。”
蔺梦行礼答允,准备好了纸笔,放进了马车里,蔺晨大摇大摆地从路边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一旁的飞流手拿一颗石子朝蔺晨扔了过去,蔺晨侧身一躲:“飞流,我们是在赶路,不是玩。”
飞流双手叉腰:“我不管!”
林殊哈哈笑道:“好了,飞流,我们用了别人的飞鸽,就不要和我们的蔺大阁主逗玩了。”
蔺晨用扇子指着飞流:“在墓园的时候,还没人玩够啊!等回了琅琊阁,你的苏哥哥去了西境,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也去西境!哼!”飞流连忙走到林殊身旁。
“你不和我去西境?”林殊疑惑地问道。
蔺晨摇着头:“你也没邀请我去啊!再说了,你和我在一起过于招摇,早晚会被人知晓,我就不趟你这浑水了。你把飞流给我就是,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不要!”飞流嘟囔着。
林殊拍了拍飞流:“苏哥哥不会丢下你的,但是蔺阁主没有把你的药丸给我,如若你跟随我去了西境,没有药丸控制,怎么办?”
“我不管,我不吃!”飞流气愤地看着蔺晨。
蔺晨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扔给了林殊:“够他吃一年了。”
“前面就要分道了,你往西,我回琅琊阁,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就不再多语。大梁确实遇到了极大的对手,你不出手相助,和你一起游山玩水也没任何心情,去吧,我在琅琊阁等你。”蔺晨突然严肃起来。
“我还是那句话,此生有你,足矣!”林殊深情地说道。
“你别那样看着我,整的跟情人分手一样。你那三封书信是不是要传给聂峰、卫铮和宫羽?”蔺晨手里玩弄着白扇。
林殊淡然一笑:“你怎么知晓?”
“这还不简单,一个全身长毛,不会说话,自然不会走漏风声。一个远离朝堂,深居药王谷,把控药材,却能随时入京,正好为你所用。至于宫羽姑娘,你得找一个心细的女子来张罗新帮派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嘛。好了,你们赶紧赶路吧,这里到西境没有三十天也要走二十来天,保重!”蔺晨说完转身就上了另一辆马车。
蔺梦行礼告别,飞流对着远去的马车嗤之以鼻:“终于走了。”
林殊拍了拍飞流的脑袋:“只有你当我的马夫了,走,西境庆州!”
北境军营,杨复滑和四个贴身护卫聚集在营房里。
杨复滑已经收到西境那边的消息,他微微一笑:“蒙挚回了金陵,那个萧庭生也回去了,现在桃花村灭村的案子也在金陵闹的风风雨雨,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接下来,只要那个莱阳王到了西境,到时候把风声放出去,那么就可以坐实大梁太子和长林王暗中保护莱阳王的事实了。这样以来,这个萧景琰就不好处理这个事情了,我们便可趁机而入。”
“大王,我们现在已经主动,为何不直接动手?”
杨复滑抽出手中的利剑:“把蒙挚和萧庭生调离各自的军营,目的就是为了我们的人能混进大梁,到时候我们再前呼后应,里外接应就事半功倍了。”
“大王高明,这就像我们当初入北燕一样!”
“那是自然,很多人以为我们不会从西境而入,我就入给他们看看。你们天黑以后,把晚上巡防的人换上我们的人,然后通知我们的人趁机入境,入境之后找到藏身之所,日后听我调令。今晚也通知松布将军他们,三日内把夜秦和东海全部拿下,然后南下进军南楚。记住,围困南楚即可,不要越境到云南,那边的云南穆王府可不好惹。再通知鹿蜀大将军,他可以从西域向庆州出发了。”杨复滑说完连忙走出营帐左右看了看,他望着大梁将士冷冷地笑了起来。
琅琊阁的飞鸽是出了名的快,能抵达任何地方,也不知蔺晨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
聂峰刚刚起床,伸了伸懒腰正要到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一只飞鸽停在了院子中央朝着他咕噜咕噜地叫着。
聂峰小心翼翼地抓住飞鸽,取下鸽脚上的书信,封面赫然写着聂峰亲启。他拿着书信,放走了飞鸽快速走到书房。打开书信的刹那,他瞪大了双眼,双手颤抖着,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多么熟悉的字迹,多么让人亲和的语句,仿佛是一场梦。
过了半晌,聂峰才稳定好情绪,他安排好了孩子后和府上其他事情后,骑上战马朝着西境庆州飞奔而去。
卫铮早已知晓林殊的存在,他收到书信后按照书信内容准备好了东西,马不停蹄地赶向庆州。
云南,言宫阁,依旧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言豫津一边招呼着各色的客人,一边朝着后院走去,他要去看看宫羽。
来到后院,进入一个阁房,宫羽正在谱曲。
言豫津轻轻地推门而入:“还在谱曲啊?”
宫羽微微一笑:“春末而至,却有春初之意,难舍分离,就谱一曲《春园》,你细细听来。”
言豫津慢慢闭上双眼,开始仔细聆听起来。
“言侯爷,你怎么睡着了?”宫羽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言豫津这才从沉醉中苏醒:“太好了听了,感觉自己已经在这春园里。”
“外面有飞鸽进来,看样子不是奏事阁的。”宫羽看着门外说道。
言豫津连忙走上前去,取下书信递到宫羽面前:“这飞鸽很像琅琊阁的。”
宫羽接过书信,缓慢打开,双手突然抖动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言豫津不知其意,连忙看了一眼书信:“这......这怎么可能!”
两人呆滞了好一会儿,宫羽又仔细看了看书信:“宗主没死!我们立马去庆州!”
言豫津没有怀疑,他心里也是激动不已,虽然有很多疑惑,只要见到林殊,一切就会知晓。
虽然天色已黑,言豫津连夜准备好了马车和物资,趁着夜深人静,朝着庆州奔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