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列将军传来书信啦!”刘勋气喘吁吁地从门外拿着一封书信迈着小步子奔跑着。
“刘勋,你慢着点。”萧景琰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刘勋。
“皇上,大好事啊。老奴替皇上高兴呢!”。刘勋差一点没有喘过气来,他弯了弯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书信递给了萧景琰。
“额?飞鸽传书啊!难怪这张纸这么小。是列将军传来的,不出意外应该是有所收获了吧。”萧景琰这段时间精力憔悴,遇事不顺,对母后的思念也是愈加浓烈,很长时间没有收到让他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皇上日夜操劳,为国为民,天下百姓都看在眼里呢。老奴心痛皇上,上天自会保佑大梁国泰民安的呀!”刘勋自然知道萧景琰从不喜欢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但是偶尔一句,也无伤大雅。
萧景琰一边看着书信一边瞟了一眼刘勋:“你跟着高公公的时候就只学了如何说些好听的话取悦人吗?好啦,朕知道你的心思,以后不用说这些,好生做事就罢了。”
萧景琰看完书信点点头:“刘勋,甘冕两道十一州的军务是不是由路原在掌管?”
刘勋脸上一蒙支支吾吾地说道:“皇上,这,这军务上的事情,老奴不知啊!”
“额,对啊,朕随口问问罢了。”萧景琰虽说是无心之问,但是在刘勋看来这无疑是在打探和敲打自己,要是自己应着皇上的话直接说出来,就证明平时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口无遮拦,容易被人收买。这一下倒是让刘勋出了些冷汗又长了记性,在皇上身边那可得小心驶得万年船才是。
刘勋轻轻地拂去额头上的小汗珠,面对萧景琰他一直是谨小慎微,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拿捏的有些分寸,这些时日他看到萧景琰实在过于劳累,忍不住想说些好听的话,好在萧景琰对刘勋比较了解,他也一般不会向刘勋问询一些拿捏不了的事情。
“刘勋,拟旨。传我军务命令,甘冕两道十一州所有军务转换为协防押送,由蒙挚现场直接安排。同时报送至长林王府和路原。”萧景琰深知秦般弱聪慧过人,心机重重,曾经要不是她一直在明处,梅长苏想要轻易地打败她还真没那么容易。加上青云招背后确定还有一位高人,萧景琰料定这半路上定会有人来劫持。
“皇上,老奴还有一事要向你禀报。”刘勋这些时日陪着萧景琰,自己也疲倦得很,一些事情得有急重缓轻。
“你说吧。”
“从高公公老家传来消息,他身体有恙,已经卧床半年了,说是怕熬不过这个即将来到的冬天了。”
萧景琰一下站立起来,他背着双手来回走了两步:“什么疾病?”
“年岁已高,自然生老了。”
“这样吧,你差人到御膳房找些好的补药,差人送去,再到御医阁找个好的御医去看看吧。然后代我问候他。”
刘勋叩拜了萧景琰迈着小碎步急忙向御膳房走去。
霓凰骑着骏马是一路狂飙,路上的秋景虽然迷人,但是她无心观赏。皇太后仙逝的时候穆青已经来过,她也曾想来,无奈女人之心总有软弱之处,她想起皇太后与自己的点点滴滴,一下就声具泪下,要是到了金陵看到那场面她定然控制不住。如今,心中的林殊虽然让自己万般牵挂,斯人已逝,十六年一个转世来回,或许早该放下。经历梅岭挫折,霓凰也彻底想了明白,大家心里都有着梅长苏,不仅仅是自己的林殊,也是大家的。想到这些,霓凰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回金陵看看,上次带兵入京是为了解救皇太后,而这次是该与金陵好好告别了。
霓凰来到江边,这条水路可直通金陵的护城河码头,路程也要近的很多,她找了个船家给了些银两,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秋色又思绪万千起来。
“这位姑娘这么着急地赶往金陵,你又是只身一人,就不怕遇到坏人吗?”驾船的是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虽然风吹雨晒,但是依旧健硕俊朗。
“我去金陵拜访一个故人,我曾经时常只身一人办些事情,一般的坏人拿不得我的。”霓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方才我就觉得你好生面熟,你可知曾经的江左盟?”
中年男马上收起笑脸,把船桨往边上一丢双膝跪下:“见过郡主。”
“你果然是江左盟的人?”霓凰一下激动起来。
“在下聂铎,在此等候多时了。”
霓凰一下愣在那里:“是你?怎么会呢?你不是......”
聂铎微微一笑,把下颚和脸颊上的胡须一扯:“聂铎见过郡主,宗主让我协助你解开南镜之困后就让我去了夜秦,直到宗主挥师北上我才和他汇了面。他弥留之际让我一直暗中守护你,可是你一直居住梅岭阁,我也不能暴露,只好游离于江湖,直到梅岭又才遇到你,所以一直跟随你。”
霓凰脸上顿时起了红晕,她微微低头说道:“当年还是多谢你出手相助,才解了我们南镜之困。也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有劳了。”
“郡主哪来的话,都是宗主安排的,其实宗主......”说到这里,聂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霓凰当然明白后面那句话,聂铎是梅长苏最得意的助手,可谓是文武双全,梅长苏曾经暗示过霓凰,聂铎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霓凰心有所属,只对林殊爱慕不已,其他人都皆为过客罢了。
“那就有劳聂铎大哥把我送到金陵了。”霓凰转过身去,又出神地看着两岸的景色。
聂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拿起船桨划得更有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