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夫人本來只是隋峰搞福利院的合作伙伴,她表面上只是一位靠著占卜術得到富人們吹捧的“靈媒”。
但她現在并不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出現在隋峰面前。
“隋先生,沒想到你有閑情逸致喝茶,在見識過那種東西之后,還能睡得著已經十分難得了。”
面對嚴肅的上都夫人,隋峰依舊保持著笑容,回應道:“自從見過托馬斯·韋恩那受詛咒的靈魂,我就知道這個哥譚遠沒有黑幫和腐敗這么簡單。只是沒想到一時沖動,將那些東西引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上都夫人聯系上了隋峰,兩人才會在這里見面。
上都夫人搖了搖頭說:“據我所知,你引出來的東西恐怕跟韋恩家族的詛咒關系不大。地獄和黑暗維度并不是同一個東西。”
隋峰無所謂地說:“在我看來都差不多,夫人今天來找我,應該是找到線索了吧?”
上都夫人點了點頭說:“我出門之前占卜了一下,你已經受到了地獄惡魔的影響,你已經開始做噩夢了,對吧。”
隋峰點了點頭:“沒錯。”
晚上睡覺的時候,隋峰開始夢見一個詭異怪物,不斷向他說著令人惡心的囈語。
一開始隋峰只當自己做噩夢,但最近一段時間,這種噩夢越來越清晰,幾乎跟親眼所見一樣。
“不過這些東西為什么會盯上我呢?”隋峰好奇地問。
上都夫人解釋說:“你引起了哥譚的暴動,你是最近所有罪惡之源,所以引來了惡魔的注視。”
隋峰奇怪地說:“哥譚天天都在死人,在我來哥譚之前也一樣。”
上都夫人卻說:“之前的哥譚,一切都在規則之下。雖然依舊充滿了罪惡,但那些黑幫都控制得很好,死人這種事情,一般都會控制在很小的范圍,很少的數量,并且會盡量隱秘。
“但這一次,哥譚暴動了好幾天。狂熱的情緒與大量的傷亡融合到一起,這就非比尋常,引來了一些特別的東西。惡魔這種東西,天生就能找到惡的源頭,你自然就被盯上了。”
隋峰想了想覺得這話說得沒毛病,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夫人,看來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占卜師啊?”
這一次是上都夫人主動聯絡隋峰的,也就是說她的預言能力是真實的,并不是弄虛作假的靈媒。
上都夫人奇怪地說:“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現在是好奇我的身份的時候嗎?”
隋峰解釋說:“擔心沒有意義,所以我更希望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你永遠這么特殊的能力,為什么要接近我,你又想從我身上獲得什么?”
上都夫人嘆息說:“我也只是一個懂得魔法的人而已,至于為什么要主動與你結交,其實理由也很簡單。在我的占卜里面,你和我將會成為朋友,而在未來,你將能夠幫我渡過一個危機。至于更多的細節,很抱歉,我的占卜也沒有獲得更詳細的結果。”
隋峰想了想,沒有反駁也沒有追問。
這回答模糊得恰到好處,該說的說了,剩下的如果是有意隱瞞,隋峰也問不出什么東西來。
隋峰只能感慨:“占卜還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
上都夫人沒有在意隋峰話里蘊含的諷刺,繼續說:“噩夢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惡魔將會不斷侵蝕你的精神,直到徹底奪取你的身體,降臨到這個世界。”
“然后呢?”隋峰問道。
“還有什么然后,那時候你的靈魂都已經被吞噬干凈了。”
“不是,我是想說,惡魔奪取了我的身體,他想做什么?”
上都夫人更加奇怪了,這人什么毛病,被吞噬靈魂之后人都沒了,還關心惡魔做什么?但她還是耐心地解釋說:“一般的地獄惡魔誘惑人類墮落,就是為了讓人間產生更多的罪惡,引誘更多人類墮落。墮落者的靈魂落入地獄,就成了惡魔們的通用貨幣。”
“哦,我明白了,這是給地獄搞創收來著。”
隋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得上都夫人都愣了,這人膽子也大得太離譜了吧。
“那個不重要,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如何幫你驅逐附身的惡魔。根據我占卜的結果,你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隨時可能被吞噬靈魂。這是精神層面的戰斗,你的手下你的權勢全部都幫不上忙……”
上都夫人正要給隋峰解釋清楚事情的嚴重性,隋峰卻對她說:“精神層面的戰斗我也很熟悉。”
上都夫人疑惑地說:“我知道你擁有一些特殊能力,但那未必能在精神之戰上提供幫助,難道你已經在做夢的時候反抗過了?”
隋峰點了點頭說:“是的,畢竟做了好幾天噩夢,我的心情自然不太好。昨晚那怪物又一次出現在我的夢里,說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實在忍不住就動手了。”
上都夫人驚訝地說:“真不敢相信,看你這個狀態,難道還成功驅逐了夢魘?”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精神之間的碰撞是如何慘烈,面對擅長玩弄靈魂的惡魔,人類往往只能一敗涂地。因為人類不了解惡魔,無法將自己的精神力轉化成有效的攻擊,而惡魔非常了解人類,只要一點暗示就能讓人類痛不欲生,這是絕對不公平的戰斗。
但如果在夢里被折磨過,隋峰怎么會這么精神。
上都夫人哪里知道,替身本來就是精神力的具象化,本質就是一種精神能量。
別人都害怕的夢魘,對隋峰來說就是一只難看一點和抗揍一點的怪物。
這惡魔的速度很快,跟子彈一樣。
隋峰一開始只能召喚出替身進行防守。
若是只有一種替身,隋峰肯定被碾壓,但隋峰的能力實在太多了。
眼看著要挨上一拳,黃金體驗將隋峰的衣服變成了巨大的水母。惡魔一拳砸來,自己發出慘叫,腦袋都凹進去了。
隋峰趁機拉開距離,然后開始了替身連擊。
首先讓黃金體驗創造出一棵大樹,然后召喚殺手皇后將大樹變成炸彈,再切換黃金體驗一拳將大樹砸成了漫天飛舞的蜜蜂。
再下來,那惡魔還沒恢復傷勢就被撲面而來的蜜蜂炸彈給炸成飛灰了。
除了一開始有點驚險,整個過程可以說是隋峰完全碾壓了惡魔。
隋峰簡單地說了一下結果,上都夫人就震驚地說:“這可糟了,你將夢里的惡魔殺了?”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隋峰奇怪地說。
上都夫人焦急地說:“當然不是,如果你只是激烈抵抗,擋住了侵蝕,那才是好事。但如果你將入侵夢境的惡魔殺了,那你就觸犯了地獄的法則。任何一個惡魔如果被凡人羞辱,就擁有三次報復的機會,一旦三次報復都失敗,這個惡魔就會代替羞辱他的人受到懲罰。
“你毀滅了入侵的惡魔,其實是毀滅了一個分身,你已經用你的力量羞辱了對方。接下來,你將面對三次報復,只有撐過去才能活命。”
隋峰冷笑說:“這規矩有意思啊,被人欺負了反抗就叫羞辱,還要再被欺負三次才能活命。”
上都夫人說:“不然為什么那個地方叫地獄呢,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隋峰覺得上都夫人說得很有道理,索性不管這個,詢問道:“那只要我在夢里再干掉他三次,那就算我贏了?”
上都夫人說:“不,吃過一次虧,他不會再潛入你的夢境了。下一次,他很有可能會投影出分身到現實世界,直接殺了你。凡人是絕對沒辦法抗衡惡魔的,哪怕只是一個分身。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確認對方是哪一種惡魔,我們才能找到應對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