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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惨烈的车祸

    第2天他睡过了头。

    起床后看到了李子涵的回复,【到了,囡囡还好】。

    他放心了,回了一个放松的表情。

    在出租房楼下的小饭店吃了份油条豆浆,等到了他就职的鲜果不动产工农路店已经过了9:30。

    他迟到了!

    奉京的房产中介公司大部分是底薪加提成的模式,而且底薪很少,薪水的多少主要看业绩,达不到最低业绩标准的话甚至连底薪都拿不到。

    考勤方面是迟到一次扣半天的底薪,旷工一天扣一天的底薪。

    所以没人在乎叶秋生迟到与否。

    叶秋生大学毕业后先是应聘到了一家科技公司做HR,但因其工作能力有限,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也有欠缺,职位和薪水一直没有提上来。

    囡囡出生后,生活开销增大,为了能多赚点钱,他辞了职,入职了据说短时间内就能赚到大钱的房产经纪行业。

    头两年还可以,赚的比他在原公司一倍还多,但最近一年因为限购政策的影响,二手房交易量锐减,尽管他很努力,笑脸迎客,把黑的说成白的,却也只能勉强拿到3000块钱的底薪。

    这段时间他也不是没想过换工作,可是适合他、人家又看得上他的高薪工作哪那么好找。

    所以就这么拖着,一直拖到了现在。

    秋生,昨天怎么没来?

    站长黄文龙见他进来轻描淡写地问了他句,同时在考勤簿叶秋生的名字后面勾了个迟到的标记。

    家里出了点事儿。

    没事了吧?

    还好。叶秋生不想多说,离婚并不是光彩的事,没必要告诉别人。

    黄文龙也不再问。

    叶秋生和在坐的几个同事打过招呼后坐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回复了几条咨询后感觉心中烦闷,就起身出门,到店门口和几个同事一边吸烟一边闲聊。

    中途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

    十几分钟后客户过来了,叶秋生带客户去看房。

    这是一对说外地口音的中年夫妻,两人都很墨迹,本来对这套房没什么感觉却和叶秋生叨咕了一个多小时,等他回到店里已经是中午了。

    在对面的吉妈妈面馆吃了一碗13块钱的打卤面,出来时进了隔壁的彩票销售点。

    吴姐,这期的大喜透中了多少注?叶秋生进门就道。

    他又想起了昨晚那则新闻。

    3注,怎么,也想碰碰运气了?坐在小柜台里的吴心蕊见进来的是叶秋生就笑着道。

    吴心蕊今年29岁,比叶秋生大了两岁,长得很像高圆圆,大大的眼睛,皮肤白嫩,丰.乳肥.臀,贼他吗性感。

    已婚无孩,少妇风韵。

    因丈夫长期驻扎非洲支援黑人建设事业,就一个人吃住在彩票店,说起来挺苦寂的,尤其夜里没着没落的。

    因为两家店离得近,对门十几米,所以叶秋生和他的男同事们经常会过来和吴心蕊聊天打屁,双方的关系很熟。

    没兴趣,我还要为生活打拼,哪有余力资助体育事业。叶秋生说。

    同时心道,那个新闻果然是假的,现在的自媒体胆子可真大。

    你们不是吹牛逼一个月几万几万的吗,怎么哭上穷了?吴心蕊笑着调侃,媚眼瞄着叶秋生。

    他们那是想撩你,叉叉圈圈,看不出来?真笨!胸大无脑。叶秋生开了个荤玩笑。

    你也是?我不介意。吴心蕊挺了挺超大的胸脯。

    此时,彩票站里没其他人,所以两个人开的玩笑有点大。

    叶秋生是苦中作乐。

    而吴心蕊的意思就很明确了,你上啊,我不拒绝,也不反抗。

    可叶秋生不想招惹她。

    我可没那心思,搞明白。叶秋生纠正道。

    吴心蕊也不生气,从柜台底下摸出一个沙糖桔抛给叶秋生。

    叶秋生伸手接住,一边剥桔子皮一边走向小柜台,到了近前,皮也扒下来了,将整个桔子塞进嘴里,鼓着嘴咀嚼几下咽了下去。

    用手背擦下嘴,在柜台前唯一的高脚椅上坐下,掏出烟,抽出两支,一只叼在嘴上,一只递给柜台里的吴心蕊。

    吴心蕊摸起柜台上的打火机。

    两人点上烟。

    吴心蕊盯着他的脸说:脸色这么不好?眼皮都肿了,哭过?咯咯,不会真哭了吧?

    有吗?叶秋生揉了揉眼睛。

    很明显的。吴心蕊心痛道。

    他们怎么没人说?叶秋生扭头看向外面的自家门店。

    人家为什么要说?

    也是哈。

    真哭了?吴心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经道,遇到什么事了?和姐说说,看姐能不能帮上你?

    能有啥事,没睡好呗,不说这个,对了,吴姐,问你个事,从你们女人角度讲,怎样才算幸福家庭?

    你说的是哪个xing福?吴心蕊咯咯笑,又升起了调戏叶秋生之心,可见叶秋生板着脸挺正经的,就道:得,不和你开玩笑了,想让自己的老婆感觉幸福那就多赚点钱,床上别让她寂寞了,时刻满足她。

    叶秋生翻了个白眼,从椅子上蹦下来,走了。

    说完向外走。

    吴心蕊从柜台里探出头,冲着叶秋生的背影道:我说的是蒸的。

    煮的。

    叶秋生头也不回。

    下午,又带两个客户看了房,却没有一个能定下的。

    一天又白忙活了。

    6点钟离店,步行半个小时回到租住的小区,远远看到自家紧闭的窗户,叶秋生本来平静了一些的心瞬间又翻江倒海起来。

    什么都没了,老婆孩子走了,家也不像个家了。

    心一揪一揪地疼,根本没心情自己做饭。

    再说了,做了饭给谁吃?

    从小区里又走出来,到吃早餐的那家小饭店点了两个小毛菜,又要了几瓶奉京老雪,一块多钱一瓶的那种。

    两个小菜很快上了桌。

    怎么,老婆孩子不在家?

    刘老板送啤酒时和他没话找话。

    他们一家三口在这家小饭店吃过几次饭,刘老板知道他们是楼上的邻居。

    回娘家了。

    魔都?

    嗯,这不眼瞅五一了吗?

    是应该回去看看,老弟,要说你家那闺女可真漂亮,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喜欢死个人。

    提到囡囡,叶秋生心疼的一揪。

    为了转移话题他道:刘哥,昨天这个路口肇事了?他指了指玻璃门外刚刚亮起路灯的十字路口。

    肇什么事?

    老板疑惑的反问。

    听刘老板这么说,叶秋生再一次确定那条新闻是假的了。

    但他还是说道:晚上7点半左右一辆水泥罐车为了躲避行人压瘪了一辆白色的现代轿车,死了4个人。

    老板摇头,谁说的,净扯淡,我天天在这。

    叶秋生呵呵一笑,起开一瓶啤酒,刘哥,要不要喝一杯。

    不了,还有客人,你慢慢整。刘老板说完回厨房了。

    小饭店里还有两桌客人。

    和叶秋生隔着一条过道的是三个中年男人,在那瞎几把吹牛逼,喝着一块多钱一瓶的啤酒却关心着东西方两大国价值几千亿美元的毛衣战。

    里面的一桌是一男一女,男的五十来岁,女人三十多点,坐在一起,头挨头,屁股贴着屁股,在那腻腻歪歪、摸摸索索,一看就不像正经人,搞破鞋的可能性极大。

    哥们,从哪听来的?邻坐的一个发际线升到地中海的男人从宏观经济的研讨中抽身出来问叶秋生,他似乎对八卦更感兴趣一些。

    叶秋生看了眼他,敷衍道:没听谁说,瞎琢磨的。

    这事也能琢磨,哥们,你牛逼。地中海向叶秋生竖了竖大拇指。

    叶秋生懒得搭理他,自斟自饮一杯。

    可地中海却不想放过他,没话找话道:死的那四个中有没有美女?

    叶秋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都是美女。他是瞎掰,那条新闻上并没说死的是些什么人。

    卧槽,哥们,你能不能琢磨几个丑逼,美女多可惜呀!说着地中海露着一嘴黄牙吃吃笑。

    这逼可能对讨论了半天的毛衣战没兴趣了,也可能是喝高了,纯粹是在和叶秋生找乐子。

    叶秋生自顾自喝了一杯,没接话。

    那逼自感没趣,对同桌道:现在装什么逼的人都有,车祸都能瞎几把琢磨出来。

    那两个人停下对国际大事的预测,其中一个转头对地中海道:你也傻逼,和他较那真干嘛,人家愿意琢磨就让他琢磨去呗。

    另一个嘿嘿笑,昨天我还在那旮旯打扑克呢,也没见有事呀,喝酒,喝酒,别几把当真。

    叶秋生斜了三人一眼,不想惹事,自己喝自己的。

    喝了将近一个小时,5瓶啤酒下肚,烟抽了半盒,叶秋生有了点醉意,迷迷糊糊的,眼睛泛红,鼻子发酸。

    某个时刻,当他的目光扫过门外的十字路口时,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卧槽!

    手中的酒杯咣当掉在地上,他浑然不觉。

    此时,十字路口东西向绿灯,南北向是红灯,南侧路口一辆白色的现代轿车在等信号,东侧50米左右一辆水泥罐车高速驶来。

    就在这时,西侧的人行横道上,一个推着三轮车的拾荒老人由北向南闯红灯过马路。

    水泥罐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同时向左侧打轮躲避,由于巨大的惯性,水泥罐车拐向南侧的二级马路,罐体倾斜,水泥罐车右侧的轮胎已经离开了路面。

    不要。

    叶秋生站起来大喊。

    然而,一切都无法挽回,轰隆一声巨响,十几吨的罐体重重地砸在了现代轿车的车顶上,现代轿车被压成了铁饼。

    艹踏马的。叶秋生大骂了一句,也不知是骂谁,也许是那个拾荒老人,也许是那个罐车司机,然后颓然地坐到椅子上,完蛋了。

    巨大的响声把小饭店里的人都惊动了,当看到外面的情景,包括刘老板在内的六个人齐刷刷看向叶秋生。

    卧槽,真让他琢磨准了!地中海惊恐地吐槽了一句,随后喊道:我去看看能不能救美女。说道一头扎出了店门。

    另两人向叶秋生讪笑了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喂,你们还没结账呢?刘老板追了出去。

    正在摸楂的老男人也站了起来,出了门看向路口,那个女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叶秋生面前,道:大兄弟,你是大师吧?能不能给姐预测下,姐还能不能生孩子。

    叶秋生正在懵逼中,他谁的话都没听到。

    他没出去,救个屁人啊,没用的。

    4个无辜的人都死了,救不回来了,瞬间就死了,非常惨烈残忍的死法,也许连遗体告别都无法举行。

    能救的是那个罐车司机。

    但叶秋生却希望他死。

    这起事故的责任者不仅仅有那个邪恶的拾荒老人,还有这个可恨的泥头车司机,市区马路上你开那么快干嘛。

    别人都得躲着你是吧。

    刘老板没去事故现场,而是站在门前,他瞅一眼肇事现场,再瞅一眼店里的叶秋生,表情怪异。

    嘴里嘀咕,这哥们竟然能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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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