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又一次沉默了,沉默了一会儿,说:
“这是你们要解决的问题。”
匠人们听了这话,也都沉默了。
林松叹了口气,道:“或者你们继续钻研蒸汽机。”
“还是这个车吧。”匠人中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声。
很快就有一片人来附和。
这个车,还像是人间的物件。
正说着。
太子听几位农官汇报完毕,遣人来说:“林公子,我们走吧。”
林松便走向太子,和太子一起出了禁苑。
留下一帮子匠人在风中凌乱。
回到宫里时,已经是中午。
太子照旧在小政厅和心腹探讨诸事,林松依旧不掺和每一件事。前往小政厅外的茶室闲坐。
茶室依旧是涟漪和几个宫女儿在。
看林松坐下。
涟漪忙坐在茶桌前,行云流水的开始泡茶。她模样不是十分的美丽,但和香菱有一样的温柔眉眼。她一如往常的双手捧着茶杯奉给林松。
林松看着她。涟漪没有香菱等人白皙,却也是皮肉水嫩,一看就光滑的紧。接过茶杯,林松喝了一杯过后,只觉得心口越发热的厉害,连带着脸上也跟着烧红了。
涟漪笑道:“哎呦!还没到三伏天,你便热出满头的汗,等三伏天可怎么样呢?”说着就走到林松身侧,拿出帕子帮林松擦汗。
离得近了。
她的帕子带着幽幽的兰花香气,葱翠的手帕子衬得她的十指越发白皙柔嫩。
林松只觉得越发的热,笑着让涟漪去拿扇子。却发现涟漪不仅没去拿扇子,还往他怀里依偎。
可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东宫。
林松猛地推开了涟漪,咧嘴笑问道:“茶里有什么?”
“茶里什么都没有。”涟漪说着,就又一次要上前。还要拉开衣领。
林松叹了口气,道:“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办。”说着就扯下一旁的帘幕,三下五除二的将涟漪绑了起来。
涟漪当即要喊,却还未喊。
林松便到茶室外,喊了常跟着太子的太监常禄。就指着自己说:
“常公公欸,救命。”
常禄看林松过来,还当林松想去别的地方逛着玩。见林松面红耳赤满头是汗的说救命。他脸色顿变,忙问道:
“这是……”
“先让太医来吧。”林松说着,在自己脸上用力搓了一把,又笑道:
“有凉茶先给我喝一些也是好的。”正说着,常禄的小脸都莫名添了几分柔媚。
林松猛地晃了晃脑袋,而常禄已经懂了。忙让人取了井水来给林松洗脸,又拿扇子帮忙扇风。
太子的心腹来喊。
太医倒是来的很快,来了看见热的满脸是汗的林松。
太医赶忙为林松号脉,又细观林松的神态,说:
“只看脉象,没有中药的迹象。但观公子的症状,的确是中药无疑了,公子可是用过不常用的东西?”
“不常用的,只有昨日在皇爷爷那里喝的符水,以及偏殿突然点的熏香。茶室的茶倒是常喝,但今天喝了茶,便热成了这样。”林松指着自己,笑的很无奈。
太医太监‘皇爷爷’这三个字,也不敢多说。小心的看了眼常禄,才说:
“符水定然没有这作用,只怕是熏香和茶水有问题。”
“你我所见相同。”林松用内力强压下心头的燥热,又灌了一壶凉茶。才拉着常禄一起进了茶室,他拎着涟漪,常禄拿着只剩一点茶水的茶壶出来。
林松把涟漪仍到一旁,又灌了几杯凉茶才说道:“说真的,你被我绑的这么结实,还要费力的把茶壶推翻。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茶壶有问题?”
将茶壶中的残渣拿给太医看。
太医细闻了闻,又挑出一片在嘴里嚼了嚼。细品味了一番,他说:
“我竟尝不出这是什么。”他说着就又要吃,像是誓要尝出是什么东西来。
林松忙拦住他,说:“说起来,今天的茶室除了茶叶的气味,也像多了别的香味。你既然吃了,何不进去坐坐看。”
太医觉得有理,当即提起衣摆,迈步走向茶室。但走进去坐了一阵,他就后悔了。
他是经过人事的成年男子。
林松觉得心中燥热的厉害,他是觉得一股热气全身乱窜,让他眼睛发红,浑身发颤。思绪混乱之际,他自己写了药方,忙让人去熬。
但药还没出来,太医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常禄只得让人喊了新的太医来,又向林松问道:“你没事吧。”
“还好,倒不用吃药了。”林松喝着凉茶,又一次吐出一口浊气来,继续说:
“我喝了一小杯,发现不对就出来。这会已经好些了。”说着,又灌了一杯凉茶,继续运转内力,又一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常禄仔细的看林松。
林松的脸的确没有刚才那么红,气息也渐渐平复。只是人依旧像水里捞出来,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湿透了。
但这都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林公子才在宫里住了多久?
虎王的事情才结束,就有新的大事不成?
常禄眼神落在小政厅处。
太子还在和心腹议事,常德还在门前守着,看样子短时间不会结束。
看着渐渐平复下来的林松。
常禄笑道:“这事不必审,我也能猜出来。定是涟漪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仗着自己管着茶室,故意作怪。依我看,现在就送她去慎刑司里,看她招不招!”
“连伺候我的那几个也审一审去,为何多日不曾有香炉,昨晚突然熏上?”林松笑着补充。
至于太上皇的符水。
那是即便有问题,也是没问题的水。
但众目睽睽下的符水,想来也不会有问题。
林松心中说着,用内力逼出最后的不适感,这才起身笑道:
“我好了。”话音未落,便是疲惫感狂涌上心头,让林松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
困。
怎么这么困?
林松看向脸上还带着担忧的常禄,忍着困意笑道:
“宫里的事我不清楚,仰仗常公公了。我乏得厉害,去歇着吧。”说着,林松打着哈欠向常禄一笑,笑着走向偏殿。
宫女们见林松回来,纷纷站起来迎接。
林松随意的摆摆手,径直走向偏殿内的黑漆大床,到头就睡。虽然睡着的很快,却在不停的做梦,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让林松的眉头皱的死紧。
他怎么又做梦?
还明知是梦,却醒不过来。